刘封于鬼门关生擒士壹后,当即挥师南下,剑指合浦。他令宗预持士壹印信先行招降,沿途郡县见印如见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开城归顺,汉军兵不血刃连下数城。
正当大军逼近合浦之际,忽有快马飞驰而来:报——!黄老将军已攻破布山,阵斩交趾大将黎雄,大破交趾援军,现追敌至雍鸡关下,因将士疲惫,暂退广郁县休整!
刘封闻言大笑:黄老将军果然虎威不减!传令黄老将军,不必急于进军。待我军拿下合浦,两路并进,共取交趾!当即扬鞭南指:全军加速行进,三日内务必拿下合浦!
却说,东路八千大军沿湘江顺流而下,经洭浦关转入北江,旌旗蔽日,舳舻千里。
岭南的夜,潮湿闷热。
洭浦关前的北江水面上,十余小舟快船借着浓雾的掩护,悄然逼近关隘。船上不见灯火,唯有船桨破水的细微声响。
黄射立于楼船甲板,眯眼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关墙,低声道:传令前锋,距关百丈即回,不可恋战。
得令!
不多时,关前突然响起震天鼓声,火把骤亮!守军惊起,箭如雨下——却只射中空船。待交州军察觉中计,快船早已撤回雾中。
守关将领大怒:荆州鼠辈,安敢戏我!
次日黎明,洭水泛着蓝色。
水鬼首领阿岩浑身湿透地爬上帅舰,从口中吐出一截铁索残片:将军,三道铁索已探明,中间那道最细!
黄射握紧铁索残片,冷笑:传令,今夜子时,先破第一索!
是夜,十名水鬼口衔薄刃潜入江中。铁索被水泡得冰冷刺骨,阿岩用石锤敲击凿子,在铁链关节处猛凿——的一声闷响,千斤铁索轰然沉入河底!
第三日,决战来临。
数十火船顺流而下,船上稻草人披着汉军衣甲。守军见状大笑:又来诈术!
突然,最前的火船地爆燃!火油柜喷出十丈火龙,瞬间点燃水门!
放箭!放箭!守将嘶吼。
却见江心楼船甲板掀开,露出二十架床弩。黄射挥旗下令,浸过火油的巨箭呼啸而出,将关楼射成火海!
马勇率五百轻兵,如猿猴般攀上西岸峭壁。
一名士兵失足坠落。
闭嘴!马勇咬牙抓住岩缝,指甲迸血也不松手。终于攀上城垛,他猛地甩出飞爪,钩住守军咽喉!
与此同时,楼船放下跳荡兵。这些荆楚勇士鞋底钉着铁蒺藜,在滑腻的城墙上如履平地。
汉军登城了!
守关将领刚转身,一柄长剑已贯穿他胸膛。马勇踩住尸体,高举血剑:洭浦关已破!
硝烟散尽,向宠、黄射漫步关城。
报!此战斩首八百,缴获粮船十二艘!
他望向南方——那里是番禺,是南海郡的咽喉。
传令全军休整一日。黄射擦去脸上血污,目光如炬,明日,直取番禺!
翌日拂晓,洭浦关下战船齐发。向宠留下五百精兵驻守关隘,自与黄射、马勇率大军沿北江顺流而下。战船如龙,旌旗蔽日,浩荡南行。
中宿县守军尚未反应,荆州水军已如疾风般掠过中宿峡。浈阳、中宿二县官吏闻风丧胆,纷纷开城请降。黄射立于船首,冷笑一声:留五百水军扼守中宿峡,余者随我继续进发!
江风猎猎,战鼓隆隆。
未及三日,荆州大军已逼近番禺。
南海郡太守士武立于番禺城头,冷眼望着城外荆州大军列阵。江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荆州大军如黑云压境,却未能撼动他半分。
呵……士武抚摸着城墙箭垛,指尖沾着昨夜凝结的露水,冷笑道:区区荆襄贼寇,也敢来犯我岭南雄城?
太守,身后幕僚低声道,敌军虽众,却多是北人,不习我岭南水土……
话音未落,身后铁甲铿锵。士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麾下第一猛将吴锐正单膝跪地,九环大刀插在砖缝中嗡嗡作响。
太守!身侧军司马吴锐突然单膝跪地,铁甲铿锵作响。这名俚汉混血的将领双目赤红,指着城外叫阵的荆州将领:让末将去斩了那厮的头颅来祭旗!
士武抚掌大笑:“好,让荆州鼠辈见识一下我岭南猛将之威!”
城门开启时,吴锐提刀上马,领数百精兵冲出城门。
城楼上,士武突然夺过鼓槌,亲自擂响战鼓。浑厚的鼓声震得垛口灰尘簌簌落下。
城外,马勇正横枪立马于阵前。见敌将出阵,他忽然放声大笑:来者报上名来!马某枪下不斩无名之鬼!
取你首级者,南海吴锐!战马人立而起,九环大刀划出凄厉弧光。
两马相交的瞬间,兵器碰撞的火星四溅。吴锐刀法凶悍,每一击都带着蛮族特有的狠厉;马勇枪出如龙,点、刺、挑、扫间尽显中原武艺的精妙。
第十二回合,马勇突然枪势一滞。吴锐大喜,全力劈下致命一刀——却见马勇腰身诡异地一扭,长枪如毒蛇般从腋下反刺。一声,枪尖穿透皮甲,从吴锐后背透出。
城楼上,士武手中的鼓槌一声断为两截。他死死盯着战场上那具被自己战马拖行的尸体——吴锐的图腾战袍已被鲜血浸透,九环大刀仍死死攥在手中,在沙地上犁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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