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固有印象中,医院仿佛是一座被消毒水味笼罩的孤岛,生与死的挣扎在这里日复一日地上演。1996年,李芸就在这样一家医院担任护士,长期穿梭于病房之间,她早已对医院的忙碌与紧张习以为常。然而,那个七月十五的夜班,却如同一道深深的刻痕,永远地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成为了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天夜里,如水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零零散散地洒落在护士站的桌子上。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有条不紊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又好似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恐怖序曲打着节奏。长时间的工作让李芸疲惫不堪,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被重重的铅块坠着,不住地往下耷拉,意识也逐渐模糊,整个人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突然,一个微弱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姑娘,我想出去买双鞋。”李芸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努力地抬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定睛一看,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静静地站在面前。老人身形极为消瘦,宽松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愈发空荡荡的。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毫无血色,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焦距。
李芸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职业性的微笑说道:“大爷,这么晚了,外面的店铺早就关门啦,您就别出去了。要是您有什么需要,明天叫家属帮您去买,多方便呀。”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么晚了,老人怎么会突然提出要出去买鞋呢?而且,他的家属又为何不在身边照顾?
老人却对李芸的劝说充耳不闻,只是眼神直直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得出去买鞋,我得出去……”说着,便缓缓转过身,执意朝着楼梯口走去。李芸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阻拦老人。可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根本使不上劲,双腿发软,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她的眼皮也再次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楼梯口。那老人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孤寂与诡异,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李芸的心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叮铃铃——”病房的呼叫铃如炸雷般骤然响起,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李芸瞬间被这尖锐的铃声惊醒,一个激灵,整个人猛地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和几个同事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慌乱与不安。来不及多想,他们急忙朝着呼叫的病房冲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冲进病房的那一刻,李芸一眼就认出,躺在床上的正是刚才那个说要出去买鞋的老人。老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容看似安详,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他们前脚刚踏入病房,老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仿佛生命的消逝就卡在了这微妙的时间节点上。李芸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老人的脚上,只见双脚光着,没有穿鞋,那两只苍白的脚毫无生气地露在外面。那一刻,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她的脚底直窜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冒了起来。
“这……这也太巧了吧……”同事小张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惊恐。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老人的尸体,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芸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被一种莫名且强烈的恐惧填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老人为何在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还如此执着于出去买鞋,而他的家属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不见踪影。无数恐怖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闪过,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恐怖漩涡。
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已经是凌晨时分。整个医院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李芸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护士站,心还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她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诡异,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这时,窗外突然毫无预兆地刮起一阵狂风,“呼呼”的风声如鬼哭狼嚎一般。狂风用力地拍打着窗户,窗户“哐当哐当”地剧烈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无情地击碎,又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外面拼命撞击,想要破窗而入。李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啊!”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李芸的心脏。李芸和同事们被这声尖叫吓得脸色骤变,他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冲去。
冲进病房,只见一个年轻的女病人正惊恐地蜷缩在床角,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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