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满心期待地拖着行李,来到了青藤公寓。她费力地推开宿舍门,却感觉鞋底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紧紧贴在某种黏腻的液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九月的阳光从走廊尽头那扇彩色玻璃透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片片扭曲的光斑,就像一幅抽象又诡异的画。沈桐不经意间看向墙壁,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左肩上竟趴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的身影隐隐约约,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透过来的,沈桐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307的空调遥控器。”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沈桐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钥匙,钥匙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女人的脚踝处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水在台阶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沈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结果后腰一下子撞上了消防栓,“砰”的一声,金属柜门突然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七双粉色拖鞋映入眼帘,那粉色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沈桐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这是她搬进青藤公寓的第一天。三个月前,那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就是从这栋楼的七层坠下来的。她还记得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场景,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像拎起一个毫无重量的布偶般,轻而易举地把女生推出了锈迹斑斑的铁窗,碎玻璃像冰雹般噼里啪啦地溅落在水泥地上,那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此刻回想起来,仍让她不寒而栗。沈桐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地方怎么这么邪乎,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凌晨两点零七分,四周一片死寂,沈桐正沉浸在梦乡中,却突然被一阵清脆的滴水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枕边的手机,解锁屏幕,锁屏照片是室友林悦上周拍的窗景。可此刻,照片里本该是梧桐树的位置,竟然挂着一件褪色的蓝白校服!沈桐瞬间清醒过来,冷汗“唰”地一下顺着脊椎往下淌,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拖拽重物的摩擦声,“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缓缓拖动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沈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宿舍门。
“小姑娘,帮我捡下钥匙。”一个沙哑的男声贴着门缝渗了进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沈桐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她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死死攥住被角,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那人左手缠着绷带,绷带已经被血水渗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右手提着一个正在滴血的快递盒,盒盖上印着“鲜花速递”的logo,可此刻那logo在沈桐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和诡异。
“当啷”一声,钥匙掉在了门槛上。沈桐下意识地刚要弯腰去捡,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对方的裤脚,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只见密密麻麻的脚趾头正从破洞的帆布鞋里挤出来,那些脚趾头扭曲变形,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扭曲过。沈桐尖叫着拼命往后退,慌乱中撞翻了椅子,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铁架床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快递盒“啪”地炸开,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里裹着半截断指,断指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停在了沈桐的脚边。沈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她满心恐惧,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第二天,沈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洗衣房洗衣服。当她打开洗衣机时,一件浸血的校服映入眼帘,那鲜艳的血迹在白色的校服上显得格外刺眼。袖口绣着“文学院2019级林悦”,沈桐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那个坠楼女生的名字吗?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再仔细一看,校服胸前的钢笔还在缓缓渗血,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沈桐刚要尖叫,洗衣机的滚筒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逆向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带血的校服在脱水程序里迅速膨胀成球状,那鼓胀的表面渐渐浮现出人脸的轮廓,五官扭曲,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你看见他推我下去了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滚筒里传了出来,声音幽幽的,透着一股深深的哀怨。沈桐惊恐万分,她疯狂地拍打控制面板,试图让洗衣机停下来。洗衣液泡沫喷溅到镜子上,瞬间凝结成七个血手印,那血手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当啷”一声,滚筒盖弹开,一具穿白裙的尸体蜷缩在里面,正是三个月前坠楼的林悦。沈桐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翻了洗衣篮,二十几双黑丝袜像蛇群般“嗖”地缠了上来,紧紧地缠住了她的双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