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张德贵家那红砖房,一到傍晚,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就泛出一层古怪的油光,好似涂了一层蜡。这三层小楼盖得那叫一个气派,比咱村小学可阔气多了,老远看去,特别扎眼。
记得高三那年,学习压力大得像座山,听说张德贵家能补课,想着说不定能提高成绩,我就去了他家。一迈进客厅,“嘶”,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一台崭新的制冰机摆在那儿,正“嗡嗡”地冒着冷气,玻璃上挂满了水珠,像谁在上面洒了一把细碎的水晶。
“尝尝这个。”张德贵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递到我面前。我不经意间瞥见他指节上沾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就像一层薄薄的霜,心里“咯噔”一下,一阵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咳嗽着往后退,结果一个趔趄,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罐。这罐子一倒,里面五颜六色的药片“哗啦啦”全滚了出来,在夕阳的余晖下,像宝石一样闪烁,可看着却让人心里直发毛,感觉这些药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声音沉闷得就像砸在我心上,把我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紧接着,张小梅光着脚就冲了下来,跑得那叫一个急,差点摔一跤。她校服裙摆上沾着一大块暗红的污渍,颜色深得像干涸的血液,特别刺眼。她一边跑一边喊:“爸!妈把冰柜砸了!”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细得跟芦苇杆儿似的,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指甲缝里还嵌着碎冰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下意识地抬头,望见楼梯转角处,一缕灰白头发正慢悠悠地垂落,那画面,就像电影里的恐怖场景,别提多诡异了。
“这……这是咋回事啊?”我结结巴巴地问张德贵,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张德贵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张小梅一眼,没好气地说:“小孩子家,别大惊小怪的,你妈就是心情不好,砸个东西发泄发泄。”说着,他赶紧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药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放回玻璃罐,还不忘叮嘱我:“这些都是给病人治病的药,你别乱碰。”可他那慌张的神情,还有刻意回避的眼神,让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在张德贵家看到的诡异场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被噩梦惊醒。月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窗棂的冰花上,泛着冷冷的光,就像一层霜,给房间添了几分寒意。我一扭头,就看见张小梅裹着棉被,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哆嗦嗦的。她看见我醒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紧爬过来,往我枕头下塞了包跳跳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他们要把妈埋猪圈。”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我接过糖包,感觉里面硬邦邦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借着月光一瞧,糖纸泛着青光,像蒙了一层诡异的面纱。我心里好奇,又有点害怕,伸手一摸,摸到个硬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半片指甲盖,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凌晨三点,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突然,猪圈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吓得一哆嗦,壮着胆子,攥着柴刀就摸了过去。到了猪圈,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张德贵举着剁骨刀,刀刃上挂着半截肠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场面,简直就是噩梦成真,吓得我腿都软了。王秀芹被捆在饲料槽上,浑身沾满了猪粪,臭气熏天,右手食指齐根而断,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小点声。”张小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捂住我的嘴,冰凉的手指掐进我的喉管,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这才发现,她校服领口露出青紫的掐痕,像条扭曲的蜈蚣趴在那儿,触目惊心。就在这时,猪圈铁门“哐当”一声洞开,月光照在王秀芹血淋淋的脸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还活着,可眼珠却被挖去了半边,剩下那只眼球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恐惧,仿佛在向我求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酸,又害怕又心疼。
“这……这太残忍了,我们得救救她啊!”我压低声音,焦急地对张小梅说,试图挣脱她的手,去救王秀芹。
张小梅却使劲儿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地说:“不行,不能救,要是被我爸发现,我们都得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让我心里一阵发寒,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王秀芹就这样死去。
第二天,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那味道,就像什么东西烂透了,熏得人直犯恶心,捂着鼻子都不管用。我借口补课,又去了张德贵家,其实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躲在他家后院,大气都不敢出,偷偷观察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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