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碰的瞬间,艾琳猛地缩回了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伤。
那半枚脚印中的热量并非物理高温,而是一种奇异的共振,穿透皮肤,直击她的心跳。
每一次脉搏,都与脚印的温度起伏完美重合,仿佛这片大地之下,埋藏着一颗与她同频跳动的巨人之心。
她深吸一口北海凛冽的空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迅速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便携式震频仪。
探针刚刚接触到脚印边缘的泥土,仪器的液晶屏便瞬间爆出一片乱码,指针疯狂甩向极限值,发出一阵濒临烧毁的尖锐蜂鸣。
“读数超限!无法解析!”艾琳对着肩头的微型通讯器低吼,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这不是设备故障,这股能量……它是有生命的!”
就在她准备回收仪器,将数据强行备份的刹那,异变陡生!
她脚下的沙土毫无征兆地自行翻涌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
以那半枚脚印为中心,沙粒、碎石、泥土自行排列组合,在地面上迅速拓印出一圈繁复而古老的环状纹路。
那图案仿佛某种失落文明的祭坛符文,充满了原始而磅礴的力量感,而那枚脚印,恰好位于符文的起始点,是整个仪式的钥匙。
与此同时,远方的海面传来沉闷的低鸣。
浪花不再是无序的拍击,而是以一种极其规律的间隔涌向崖岸——咚……咚咚……咚……
艾琳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节奏,这三音一顿的旋律,与三天前全球九百口深井同步喷发时的地脉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它在等待完成……”她失神地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背影,“而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数千公里之外,东海边缘的一座死城。
迈克正穿行在一条被铁蒺藜和锈蚀监控探头封锁的街道上。
这里曾因一场残酷的政变而被军方封锁了整整十年,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被遗忘的血与泪。
他没有理会那些冰冷的监视设备,只是以一种恒定的韵律,一步步向前。
他的步伐不大,却精准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第一步,落在街角一处不起眼的裂纹上。
第二步,踩在一块颜色稍深的沥青补丁。
第三步,踏上一枚嵌入地面的变形弹壳。
当他的第七步落下时,脚下的地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那是一个旧日抗议者中枪倒下的位置。
以他的脚尖为起点,一道细微的裂隙如黑色的闪电般在地表蔓延开来,无视任何障碍,笔直地射向远处的市政厅。
裂隙所过之处,铁蒺藜无声断裂,监控探头的支架扭曲变形,仿佛在为某种君王之怒让路。
三小时后,在无数闻讯赶来的记者惊骇的目光中,那栋象征着旧政权铁腕的市政厅大楼,一侧地基毫无预兆地整体下沉了两米。
坚固的墙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随即崩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口。
黑暗的内部,暴露出来的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个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堆积如山的档案柜,一座万人坑的档案库。
更诡异的是,所有档案柜的电子锁在同一时刻“滴”地一声,自行解锁。
一排排柜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文件仿佛被一只只无形的手取出,整齐地摊开在地上,向世人陈列着当年那场屠杀的每一个细节。
“没人下令开放……没有爆破痕迹……”一名随队前来的退役宪兵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无法置信的恐惧,“是这地皮……是这块地自己掀了盖子!”
同一时间,一艘隶属联合海军的“幽灵”级侦察艇正潜伏在海岸线之下,它的任务是定位并锁定迈克的行踪。
舰长下达了最严苛的静默指令。
全员禁语,关闭主动声呐和非必要引擎,连中央空调的循环系统都被调至最低频率。
士兵们甚至被要求控制呼吸,唯恐一丝一毫的震动触发那个传闻中足以引动天地的“脚步感应”。
午夜时分,雷达监控员的呼吸突然一滞。
屏幕上,毫无征兆地爆出数百个密集的红点,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无声地逼近。
那是当地的渔船,没有任何通讯信号,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仿佛一支由幽灵组成的舰队。
他们不依靠任何现代导航设备,仅凭舵手对潮汐和海流声响的直觉,精准地包围过来。
“他们想干什么?”舰长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最近的一艘渔船距离侦察艇不足百米时,舰桥内,原本处于关闭状态的舰载录音设备猛然自行启动,播放出一段嘶哑的杂音。
那是迈克七年前在G5秘密训练场独自踱步时,被高精度设备捕捉到的录音残片,早已被列为最高等级的绝密档案,封存在层层加密的服务器核心。
“沙……沙……沙……”
那单调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此刻通过扩音器,在这片死寂的海域中回荡,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我们没发信号!服务器是物理隔绝的!”技术员脸色惨白,惊恐地尖叫,“但它自己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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