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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刚把最后一页设计图存进电脑，手机就震得嗡嗡响。屏幕上“张磊”两个字跳得急促，她指尖刚触到接听键，就传来丈夫带着哭腔的嘶吼：“晚晚！快！带娃去医院！妞妞把纽扣吞下去了！”
“什么？”林晚手里的鼠标“啪嗒”掉在桌上，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小女儿妞妞刚满三岁，正是把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年纪，白天出门前她还特意把衣柜里的装饰纽扣缝紧，怎么会突然吞下去？她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往门口冲一边吼：“你先打120！我现在就去幼儿园接朵朵，十分钟后在市儿童医院急诊门口汇合！”
电话那头传来张磊慌乱的碰撞声，夹杂着妞妞含混的“妈妈”，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开车时她连闯两个黄灯，后视镜里的车流飞速倒退，脑子里全是前世妞妞因肺炎误诊住院的画面——那时候她连车都没有，抱着孩子在寒风里拦出租车，张磊还在和朋友喝酒。
“妈妈！妞妞怎么了？”副驾驶座上的大女儿朵朵攥着林晚的衣角，眼眶通红。林晚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尽量平稳：“妞妞不小心吃了小扣子，我们去医院把它拿出来就好，别害怕。”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心却全是冷汗——纽扣要是卡在气管里，后果不堪设想。
赶到急诊室时，张磊正抱着妞妞坐在候诊椅上，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沾着巧克力酱。林晚冲过去把妞妞抱进怀里，手指紧张地摸她的喉咙：“妞妞，告诉妈妈，扣子咽下去有没有不舒服？”
妞妞眨了眨圆眼睛，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皱巴巴的巧克力：“妈妈，甜……扣子在爸爸手里。”
林晚和张磊同时愣住。张磊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银色纽扣，纽扣边缘还沾着巧克力渍：“我刚才喂她吃巧克力，转身拿纸巾的功夫，就看见她把纽扣往嘴里塞，我一着急就喊你了……后来才发现，她还没咽下去，就是含在嘴里玩。”
“张磊！”林晚气得差点把纽扣扔他脸上，“你不会先看清楚再打电话吗？我刚才开车差点撞车，朵朵吓得一直哭！”
朵朵趴在林晚肩膀上，小声补刀：“爸爸刚才抱着妞妞跑进来，还把护士姐姐的托盘撞翻了，药瓶碎了一地。”
正说着，穿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端着新托盘走过，看到张磊就笑：“先生，您刚才撞翻的止血棉和碘伏，费用已经记在您挂号单上了，一共五十六块。还有，下次别抱着孩子跑这么快，急诊室地面滑，摔了就麻烦了。”
张磊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挠着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下次一定注意。”
林晚抱着妞妞坐在旁边，看着丈夫手足无措的样子，气渐渐消了。前世的张磊，别说孩子吞纽扣，就算妞妞发烧到39度，他也只会说“你是妈妈，你不会自己带孩子去医院吗”。现在他会紧张到手抖，会因为误判情况慌乱，虽然闹了乌龙，却比以前靠谱太多。
“行了，既然妞妞没事，我们就回去吧。”林晚站起身，刚要去拉张磊的手，就听见急诊室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人群的尖叫。
“有人晕倒了！快叫医生！”
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胸口。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林晚下意识地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张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有气！快找医生！”
林晚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急诊台电话，眼睛却盯着男人的口袋——他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本，封面上的名字她有点眼熟，好像是上次在工作室谈合作的建材商王总。
医生和护士推着抢救床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男人抬上去。林晚看着王总被推进抢救室，心里隐隐不安。上周王总来工作室时，还意气风发地说要和她签长期合作协议，怎么会突然晕倒？
“妈妈，那个叔叔怎么了？”朵朵拉了拉林晚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恐惧。林晚蹲下来，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叔叔可能是太累了，医生会治好他的。我们现在去旁边等爸爸，好不好？”
张磊刚跟护士交代完情况，走过来就看见林晚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了？你认识那个晕倒的人？”
“可能是我们工作室的合作商，叫王总。”林晚皱着眉，“上周他还来谈合作，说要给我们供应一批环保板材，价格比市场价低不少。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现在想想，他那天脸色就不太好，只是我没在意。”
张磊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身体不好还硬撑着工作？现在做生意也不容易。”
林晚没说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掏出手机，点开和王总的聊天记录，翻到上周他发的板材样品图片。图片里的板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她记得当时助理小李提过一句：“王总的公司好像最近在打官司，听说欠了供应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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