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夜,萧氏集团总部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特有的喧嚣与浮华。
巨大的圣诞树立在一楼中庭,彩球与铃铛在灯光下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甜品台的甜腻香气和香槟的气泡声。
一年一度的公司年会正在宴会厅盛大举行。
虞颜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这是萧御让人为她准备的,颜色低调却不失节日氛围,剪裁优雅,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作为总裁助理,本应全程参与,但自从董事会风波后,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只在必要的环节出现,大多数时间,只是安静地待在角落,看着萧御被众人簇拥。
他依旧是全场的中心,从容应对着各方的敬酒与寒暄,一身深蓝色暗纹西装,气度卓然。
但虞颜能看出他笑容下的疏离,以及偶尔投向她的、带着询问与关切的眼神。她总是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浅浅的微笑。
当气氛达到**,众人开始涌入舞池时,虞颜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宴会厅。
喧嚣被厚重的门隔在身后,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冷回响。身份的尴尬,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绝在那份热闹之外。
她没有立刻离开公司,而是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二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区。
这里一片黑暗与寂静,与楼下的歌舞升平形成鲜明对比。她只想在这里独自待一会儿,平复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怅惘。
然而,她却发现,总裁办公室的门缝下,透出了一缕微弱的光。
他也没走?
虞颜轻轻推开门,果然看到萧御站在办公桌前,背对着她,似乎正看着窗外城市的圣诞夜景。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领带也有些松垮,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寂。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看到是她,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糅合了了然与温柔的情绪。
“怎么上来了?”他问,声音比在宴会上时低沉柔和了许多。
“下面有点闷,”虞颜轻声回答,走近几步,“您……怎么也没下去?”
萧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到她心底去。“不喜欢那种场合?”他问,语气是肯定的。
虞颜微微颔首,没有否认。
“跟我来。”他忽然说道,然后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心温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虞颜没有问要去哪里,只是顺从地跟着他。
他带着她,穿过安静的办公区,走向通往天台的消防通道。
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寒冷的夜风瞬间扑面而来,虞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萧御立刻察觉,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用身体为她挡住部分寒风。
然后,虞颜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呼吸不由得一滞。
平日里空旷冷硬的天台,此刻竟被精心布置过。角落立着一棵不算高大、却挂满了暖白色小串灯和精致水晶雪球的圣诞树,树下放着几个柔软的白色坐垫。
周围栏杆上也缠绕着星星点点的灯带,在寒冷的夜空中,如同遗落人间的星河,温柔地闪烁着。
与楼下宴会厅那种程式化的华丽不同,这里的布置简洁而用心,带着一种私密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浪漫。
“这是……”虞颜惊喜地看向萧御,眼中映照着璀璨的灯光。
萧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牵着她走到圣诞树旁。“不喜欢下面的热闹,就在这里过圣诞夜。”
两人在坐垫上坐下,肩并肩,看着脚下这座城市。
节日的霓虹将夜空染成一片梦幻的色彩,远处的车流如同流动的灯河。天台隔绝了所有的喧嚣,只有风声,和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沉默了片刻,萧御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的小盒子,递到虞颜面前。
“给你的圣诞礼物。”
虞颜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接过盒子,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铂金项链。
链子纤细,吊坠是一颗造型简约的星星,星星中央镶嵌着一颗不大的钻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纯净而璀璨的光芒。设计低调,却透着不凡的品味与心意。
“这太贵重了……”虞颜下意识地想要推拒。
“不值什么,”萧御打断她,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只是觉得,它很适合你。”
他拿起项链,绕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偶尔擦过她后颈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他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试了几次才将搭扣扣好。
那颗星星吊坠,恰好落在她锁骨之间,冰凉的触感之后,很快被体温熨暖。
萧御回到她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目光深邃如同此刻的夜空。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星星,然后抬起眼,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誓言般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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