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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五旬悍妇:靠骂人在饥荒年代续命 > 第260章 远行暖意

日头正悬在当空,金灿灿的光泼洒下来,将李家小院染得一片暖融,如同镀了层金箔。院墙根下那排沉默的酱缸,缸沿上凝结的霜花早已化尽,只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两盏新糊的红纸灯笼高高挂在堂屋檐下,在午后的微风里轻轻摇晃,映着院中攒动的人影和一张张带着笑意的脸。空气里,松木熏兔的焦香霸道地钻出来,混着新米粥的清甜、土豆豆角炖肉的浓郁、刚出锅油饼的诱人香气,还有乡亲们身上带来的泥土和阳光的气息,搅成一锅滚烫的、带着烟火气的暖粥,蒸腾着喜气洋洋的热闹。

堂屋门口那张磨得油亮的榆木大方桌,早已被擦得锃亮。桌面上,碗碟层层叠叠,热气腾腾!金黄油亮的熏兔肉被撕成条状,堆成诱人的小山!浓稠喷香的土豆豆角炖肉在粗瓷大盆里翻滚,汤汁油亮!金黄的玉米面贴饼子挨挨挤挤,散发着粮食的焦香!翠绿的凉拌野菜淋着香油,清爽解腻!还有一大盆油汪汪、刚出锅、炸得金黄酥脆的油饼!香气像无形的钩子,霸道地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勾得人馋虫直叫,肚子里的馋虫也跟着“咕咕”作响!

王大柱、王二强几个汉子,深陷的眼窝里映着阳光,脸上带着油光,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正忙活着招呼客人。他们搓着手,脸上堆着憨厚又带着点自豪的笑容,声音洪亮,嗓门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来!来!老赵叔!您坐这儿!上座!尝尝这兔肉!柱子刚熏好的!香着呢!”

“张婶子!快坐快坐!别客气!这炖肉烂糊!筷子一夹就散!”

“柱子!愣着干啥!给大伙儿倒酒!倒满!今儿高兴!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王四喜深陷的眼窝里带着书卷气的温和,枯黑的手稳稳地拿着酒壶,穿梭在桌边,给围坐的乡亲们斟满粗瓷碗里的苞米酒,酒香混着菜香,更添几分醉意。王六子则像只灵活的猴子,在人群里穿梭,端菜递碗,深陷的眼窝里闪着精光,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一点商贩的精明气,不时吆喝一句:“油饼来喽!刚出锅!烫手!趁热吃!香掉牙喽——!”

院里院外,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乡亲。男人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褂子,袖口挽起,露出古铜色的手臂;女人们系着围裙,抱着孩子,深陷的眼窝里都闪着真诚的笑意和由衷的祝贺。孩子们在桌边追逐嬉闹,小脸兴奋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恭喜啊!李婶子!小菊出息了!给咱屯子争了大脸!”

“清北大学!我的老天爷!祖坟冒青烟都没这么亮堂!”

“小菊!好样的!给咱山里娃长志气!”

“快坐!快坐!菜都上齐了!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祝福声、赞叹声、碗筷碰撞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汉子们劝酒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巨大的、暖融融的声浪,在小院里翻滚、沸腾!

李凤兰佝偻着背,站在灶房门口,浑浊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热闹得如同开锅般的景象。深陷的眼窝里,那点沉静的光芒微微闪动,如同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枯黑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她枯黑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一角,仿佛在感受这滚烫的、带着油烟气的人间烟火。

王小菊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主桌旁。她穿着那件浆洗得干干净净、靛青里子的新夹袄,清瘦的脸颊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深陷的眼窝里翻涌着巨大的、无声的波澜。乡亲们的热情像潮水般涌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脸颊微微泛红。她枯黄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就在这时,村长赵有田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却浆得挺括的深蓝干部服,深陷的眼窝里带着惯有的精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分开喧闹的人群,大步走到主桌前。喧闹声稍稍平息了一些,众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王小菊同志!”赵有田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像敲响了一口铜钟,“恭喜你考上清北大学!金榜题名!为咱们小兴屯争了光!添了彩!这是村里的一点心意!”他枯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纸包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小包,递到王小菊面前,“五十块钱!上学补助!拿着!路上添点东西!到了北京,好好念书!学成回来,建设家乡!”

“轰——!”

人群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和羡慕声!如同热油锅里滴进了冷水!

“五十块!我的老天爷!顶咱家半年嚼谷了!”

“村里真下血本了!”

“小菊!快拿着!别愣着!”

“谢谢村长!谢谢村里!”王小菊慌忙站起身,深陷的眼窝里瞬间涌上巨大的水汽,声音带着哽咽,枯黑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红纸包。那红纸滚烫!像捧着一颗全村人沉甸甸的心!

赵有田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又落在李凤兰身上:“李婶子!养了个好闺女!给咱屯子长脸了!是功臣!”他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官方的褒奖意味。

李凤兰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光芒沉淀下去,化作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枯黑的嘴角那点微澜更加清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赵有田刚退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旧褂子的身影挤了过来。是老赵叔,赵德厚。他深陷的眼窝里带着慈祥的笑意,枯黄的脸上皱纹舒展,像一朵风干的菊花。他枯黑的手里,捧着一个用旧蓝布仔细包裹着的、四四方方的小包。

“小菊啊……”老赵叔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像陈年的老酒,醇厚绵长,“老赵叔……没啥好东西……这个……你拿着……”他枯黑的手极其郑重地将小包递到王小菊面前。

王小菊深陷的眼窝里含着泪,枯黄的手接过小包。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带着老赵叔掌心的温热。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蓝布一角。

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磨损发毛的硬壳笔记本!纸页泛黄,边角卷起,显然用了很久。翻开扉页,上面用极其工整、遒劲有力的钢笔字写着:

赠小菊:

知识如海,勤学为舟。

志存高远,莫忘乡土。

——赵德厚

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如同老树根般的力量!

“老赵叔……”王小菊喉咙哽咽,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这笔记本!这字迹!是老赵叔珍藏多年、视若珍宝的东西!是他年轻时在扫盲班当老师时用的!这哪里是笔记本?这是长辈沉甸甸的期许和一颗滚烫的心!

“拿着!拿着!”老赵叔枯黑的手轻轻拍了拍王小菊的手背,深陷的眼窝里闪着欣慰的光,“好好念书!写点有用的东西!别……别辜负了这好脑子!”

乡亲们纷纷围拢过来,深陷的眼窝里闪着真诚的光芒,像夜空里的星星。

“小菊!拿着!自家腌的咸鸭蛋!路上吃!咸香下饭!”

“这是新炒的松子!香着呢!带着!路上嗑嗑解闷!”

“俺家攒的鸡蛋!煮了几个!揣着!路上饿了垫肚子!热乎!”

“这包山枣干!甜!解馋!比供销社的糖块实在!”

“还有俺纳的鞋垫!新布!软和!纳得密!走路不硌脚!走多远都不怕!”

一个个布兜、篮子、小包袱塞到王小菊手里,里面是带着泥土清香的咸鸭蛋、炒得喷香的松子、圆滚滚温热的煮鸡蛋、红彤彤的山枣干、纳得密密实实带着针脚温度的鞋垫……东西不贵重,却带着乡亲们最朴实、最滚烫的心意!王小菊怀里很快堆满了东西,像一座小山,她深陷的眼窝里泪水汹涌,喉咙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鞠躬,枯黄的手紧紧攥着那些带着体温的馈赠,仿佛攥着整个屯子的暖意。

就在这时,陈建国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到王小菊面前。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干部服,深陷的眼窝里目光沉静而温和,如同两口深潭,带着长辈般的期许和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枯黑的手里,拿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小菊同志。”陈建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郑重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压下了周围的喧闹。

王小菊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陈建国将那个红布包着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声音沉稳有力,如同磐石落地:“这是大队的一点心意。祝贺你考上清北,金榜题名,为咱们屯子争光!希望你到了北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为国家建设出力!”

王小菊颤抖着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丝金属特有的冰凉。她迟疑了一下,在陈建国鼓励的目光下,轻轻掀开了红布的一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支钢笔。

笔身通体漆黑,笔帽上嵌着一小圈暗金色的金属环,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内敛而温润的光泽,如同淬火的精钢。笔身有些磨损的痕迹,显然不是全新的,却擦拭得锃亮,透着一种被精心呵护的郑重。笔尖是银白色的,打磨得极其精细,闪烁着冷冽而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刃。

王小菊的心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停滞了!她认得这支笔!这是陈建国自己的钢笔!是他平日里批文件、记笔记都舍不得多用、视若珍宝的钢笔!这支笔,曾在他手中,写下过无数份改变屯子命运的文件,也曾在广播室里,发出过那雷霆万钧、为她和小芬姐正名的宣告!

“陈……陈干部……”王小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在阳光下闪着光,“这……这太贵重了……您自己……”

“拿着!”陈建国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深陷的眼窝里却满是温和的笑意,如同冬日暖阳,“这是大队的决定!也是我个人的心意!笔,是知识的武器,是战斗的钢枪!到了大学,用它多写点东西!写出咱们山里人的志气!写出咱们新中国的希望!”

王小菊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她双手紧紧捧着那个小小的红布盒子,指尖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捧着整个屯子的期望和嘱托!这份礼物,太重了!重得让她心头发烫,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菊!小菊!”王六子像只灵活的泥鳅,从人群里挤了过来,脸上挂着笑,眼睛亮得像正午的太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一点商贩的精明气。

“哥这儿!”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硬邦邦的小包,动作麻利地塞进王小菊手里,“拿着!哥攒的!不多!路上买点零嘴儿垫吧!到了北京那花花世界,别亏着嘴!该吃吃!该喝喝!别跟在家似的,抠抠搜搜!”

王小菊只觉得手里一沉,那油纸包硬邦邦的,带着点铜钱特有的凉意。她下意识地想推拒:“六哥!这不行!我……”

“啧!有啥不行!”王六子眼睛一瞪,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劲儿,手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哥这钱又不是白给的!算投资!懂不?”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睛亮得惊人,闪烁着对“稀罕货”的纯粹向往,“哥可听说了!北京城!那稀罕玩意儿海了去了!那啥……会自己转圈唱歌的铁盒子(收音机)?还有……巴掌大、能照出人影儿、比铜镜还亮堂的玻璃镜子?那都是紧俏货!供销社都难见着!”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职业性的渴望:“小菊!你到了那边!帮哥留意着!要是……要是方便,路子通……给哥捎个一两样回来!哥不白要!按市价!不,按议价!哥给你钱!让哥也开开眼!长长见识!回头搁咱这山沟沟里,那绝对是独一份!保准能换不少好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冲王小菊挤挤眼,那神情,活像个发现了新商路的精明小贩。

王小菊看着六哥那张写满“生意经”的脸,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纯粹向往和精明算计,又低头看看怀里那堆带着泥土清香的乡亲馈赠,再看看手里那个沉甸甸的红布盒子,还有六哥塞过来的硬邦邦的油纸包……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酸楚、温暖、感动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哭笑不得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她所有的堤防!

“噗嗤——!”

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又哭又笑的声音,猛地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先是笑了!笑得肩膀剧烈地耸动,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六哥这“投资”和“议价”的说法,像一把带着棱角的钥匙,瞬间撬开了她紧绷的心弦!乡亲们的朴实馈赠,老赵叔的深情厚望,陈干部的郑重嘱托,村里沉甸甸的补助……这一切,像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包裹了她!可笑着笑着,那汹涌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滚落下来!砸在怀里的山枣干上,砸在红布盒子上,也砸在王六子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

她一边笑,一边哭!笑得前仰后合,哭得泣不成声!那泪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行……行……六哥……”王小菊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止不住的笑意,“我……我一定……帮您留意……要是……要是能弄到……给您……给您捎回来……让您……开开眼……也……也赚点……”

她紧紧攥着那个红布盒子,也紧紧攥着那个硬邦邦的油纸包,怀里抱着乡亲们的馈赠。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围在身边的亲人、乡亲……猛地吸了吸鼻子,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她极其郑重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支钢笔从盒子里取出,拔开笔帽,露出那闪着冷冽光芒的银白笔尖。她凝视着那锐利的锋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道路。最后,她极其郑重地、将那支钢笔,别在了自己那件靛青里子新夹袄的胸口口袋上。

冰冷的金属笔身贴着温热的胸口,带来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踏实感。那支笔,像一枚勋章,也像一把钥匙,别在了她的心口。

“好!好!带着笔!好好念书!”王六子嘿嘿一笑,伸出手,这次没犹豫,带着点亲昵和得意,轻轻拍了拍王小菊的肩膀,“哥……哥等着你的‘稀罕货’信儿!别忘了啊!要带票的!没票的咱不收!”那副精明的样子,冲淡了离别的愁绪,却让王小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嘴角的笑意却也更深了。

日头悄悄偏西,刚滑过屋脊,在院墙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阳光依旧暖融,但已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意味。李家小院那两盏新糊的红纸灯笼,在午后的微风里轻轻摇曳,映着满院的热闹和一张张真诚的笑脸。碗筷碰撞声、谈笑声、祝福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汇成一片温暖的海洋,依旧在沸腾。王小菊胸前那支钢笔的暗金色笔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启明星,在温暖的阳光下,坚定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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