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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从哈蒙代尔领主到帝国皇帝 > 第390章 敌军精锐耀阵前,未战先谋降意添

暮色像被揉皱的血红色缎子,顺着枫叶谷的山梁缓缓垂落。

科鲁姆单膝跪在路边的碎石堆里,指节因用力攥住龙鞍的铜环而泛白。

他的黑龙奥古斯塔伏在身侧,鳞片间还沾着方才混战中溅上的血珠,此时却罕见地没有发出威胁的低鸣——这头骄傲的巨龙正和它的主人一样,被山脚下那片移动的金属海洋震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洞穴人?科鲁姆喉结滚动,盯着方阵最前排的几个身影。

那些惯常裹着兽皮、手持石斧的灰皮肤生物,此刻竟穿着齐膝的锁子甲,胸甲上的焰翼纹章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他们的长矛杆用精铁加固过,矛头在风中划出统一的三十度斜角,连行进时膝盖抬起的高度都分毫不差。

科鲁姆想起三日前在边境劫掠时遇到的洞穴人部落,那些可怜虫被自己的士兵追得满山跑,现在倒成了陈健手里的钢刀。

天使族!身后传来见习骑士的抽气声。

科鲁姆抬头,正看见十数道白影从方阵右翼升起。

那些有着月长石般羽翼的战士后背绑着金属护板,羽翼边缘镶嵌着银质鳞片,每一次振翅都带起细碎的金芒。

他们的弓是用秘银丝缠绕的,箭壶里插着尾羽染成焰红色的羽箭——那不是普通的天使族游骑兵,是能在百米外射穿锁甲的天羽卫。

更远处的骑兵队列让科鲁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战马披着鳞片状的青铜甲,马首装饰着焰翼形的护额,骑士的臂甲与胸甲严丝合缝,连战马的马蹄铁都打造成火焰纹路。

最前排的骑兵举着丈二长的骑枪,枪尖挂着的小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每面旗子上都绣着同样的焰翼——科鲁姆数了数,整整八个骑兵队,每个队的旗帜颜色略有不同,显然是按职能区分的轻重骑兵。

毒蝎狮...竟穿了甲?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

科鲁姆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十余头背生毒刺的巨型蝎狮伏在方阵侧后方,甲壳上覆盖着菱形钢片,毒刺尖端套着淬毒的精铁套。

它们的驯养员穿着皮质护具,腰间挂着镶嵌魔晶的短鞭,每头毒蝎狮的项圈上都刻着焰翼纹章——这哪是野兽,分明是移动的战争机器。

最让科鲁姆血液凝固的是天空。

七道黑影在方阵上方盘旋,龙鳞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光泽。

他眯起眼,终于看清那些黑龙的脖颈、腹部和翅膀关节处都缠着细密的锁子甲,甲片与龙鳞完美贴合,连飞行时的动作都没受影响。

锁甲边缘用金线绣着焰翼,在风中若隐若现——陈健竟给黑龙都打造了定制甲胄!

这需要多少铁匠?

多少矿石?科鲁姆喃喃自语。

他想起杰弗里领主的城堡,地窖里堆着的金币不过够给二十个骑士打全套板甲;而陈健这边,光是洞穴人的锁甲就有上百套,更别说天使族的秘银弓、毒蝎狮的钢甲...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领主,到底从哪弄来的资源?

报——!传令兵跌跌撞撞跑来,步兵方阵开始推进了!

科鲁姆霍然站起。

他望着那片金属海洋缓缓移动,方阵边缘的盾牌手将圆盾竖起,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长矛手从盾缝间探出矛头,形成一片钢铁荆棘;后方的弩手举起十字弩,弓弦绷紧的声音像无数根琴弦同时震颤。

最让他胆寒的是,整个方阵在爬坡时竟没有一丝变形,左前角的士兵被碎石绊了一下,立刻有右侧的同伴调整脚步,保持队列严整——这哪是军队,分明是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列阵!科鲁姆抽出佩剑,剑刃在风中发出尖啸。

他的军队此刻正散在山坡上,弓箭手缩在岩石后擦着箭簇,骑兵的战马不安地踢着地面,步兵们交头接耳,有人甚至在解腰间的钱袋——那是准备逃跑时换便装用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科鲁姆挥剑劈断身边一根枯枝,排成三线!

弓箭手前压三十步,骑兵准备侧击!他的声音在发抖,自己都听得出底气不足。

三天前他们还以为陈健的军队是流民凑的乌合之众,现在看来...

大人,老军士布朗扯了扯他的披风,压低声音,咱们的人...都在说。

说什么?

说亚瑟领主(陈健)开了免费粥棚,说他修了石桥,说他把杰弗里大人抢的粮食都发还了...布朗的喉结动了动,小崽子们问,咱们这是在跟谁打仗?

科鲁姆感觉有团火在胃里烧。

他当然知道杰弗里的暴行:强征三倍赋税,把不交粮的农夫吊在城门口,甚至为了取乐让骑士用长矛挑死婴儿。

陈健刚来的时候,他还嘲笑过这个自称领主的外乡人,现在才明白,那些被杰弗里踩在泥里的百姓,早把陈健当成了救星。

准备接敌!科鲁姆吼道,转身时却瞥见几个步兵正把武器往草堆里藏。

他握紧剑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如果现在下令撤退,这些早没了战心的士兵会立刻溃逃,陈健的骑兵追上来,能把他们屠个干净。

可要是硬着头皮打...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方阵,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驿站遇到的那个银斗篷男人。

当时陈健站在断矛堆里,嘴角挂着笑,说哈蒙代尔需要新秩序。

现在他终于懂了,陈健的新秩序不是口号,是这些穿着锁甲的洞穴人,是这些能排出钢铁方阵的步兵,是连黑龙都能武装起来的财力。

大人!副官突然指向方阵后方,那面旗子...是基石营!

科鲁姆顺着看过去,焰翼纹章下基石营三个烫金大字在风中翻卷。

他想起情报里说,这是陈健从流民安置点挑的青壮,每天训练十小时,吃饭都要按队列走。

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才明白,所谓,是要给这片土地打下最坚硬的根基——而他的军队,不过是旧秩序最后的残渣。

放箭!科鲁姆咬着牙下达命令。

弓箭手们稀稀落落地射出羽箭,大多被盾墙弹开,只有几支擦着锁甲划过,在金属上留下白痕。

陈健的方阵连脚步都没乱,盾墙继续推进,弩手们同时扣动扳机,密集的弩箭像暴雨般倾泻过来——科鲁姆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装填第二轮,就有半数栽倒在血泊里。

骑兵!

冲锋!科鲁姆声嘶力竭。

他的骑兵们踢着马腹冲出去,可刚跑了五十步,就见方阵侧翼的毒蝎狮突然暴起。

这些披着钢甲的野兽甩动尾刺,瞬间掀翻三匹战马,驯养员的短鞭抽在马臀上,受惊的战马嘶鸣着转向,反而冲乱了自己的队列。

科鲁姆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

他的军队已经乱了,步兵们开始后退,骑兵在毒蝎狮的威胁下不敢靠近,弓箭手几乎全灭。

而陈健的方阵还在推进,像一把缓缓落下的重锤,每一步都碾碎他最后的希望。

大人!奥古斯塔突然用脑袋顶他的后背。

科鲁姆抬头,正看见方阵最前方的银斗篷——陈健骑着黑马,银甲上的血珠已经凝固,嘴角还挂着那抹淡笑。

他的身侧,七头黑龙降低了飞行高度,锁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龙焰在喉间滚动,随时可能喷吐。

科鲁姆突然笑了。

他想起自己跟着杰弗里烧杀抢掠时,总觉得弱者的眼泪是最好的下酒菜;现在才明白,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早就把仇恨铸成了剑,现在这把剑正戳在他心口。

传令下去,他对副官说,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放下武器,举白旗。

副官瞪大眼睛:大人?

告诉陈健,科鲁姆解下自己的佩剑,剑鞘上的杰弗里家徽在地上撞出闷响,我们投降。

但...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溃逃,是有尊严地放下武器。

副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跑向阵后。

科鲁姆望着逐渐逼近的方阵,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那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他摸了摸奥古斯塔的龙角,这头曾随他屠过三个村庄的巨龙,此刻正温顺地用舌头舔他的手背。

吼——!

一声龙啸突然撕裂空气。

科鲁姆抬头,只见陈健身侧的黑龙群中,一头体型最庞大的黑龙展开双翼,龙爪间抓着一面焰翼战旗。

它振翅爬升,阴影笼罩了整片山谷——那是陈健的座骑,秋奥多拉斯。

科鲁姆望着那道黑影越飞越高,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知道,这头黑龙的出现,意味着陈健的真正杀招才刚刚开始。

秋奥多拉斯的龙啸震得山壁落石,龙息在半空凝成白雾。

它展开双翼悬停在科鲁姆军队正上方,鳞片下的锁甲随着呼吸起伏,每一片甲叶都折射着残阳,像撒了把碎金。

黑龙低头,喉间滚出低沉的龙语,那声音不似普通龙吟的暴烈,倒像深潭底的古钟,带着让所有巨龙血脉震颤的韵律。

奥古斯塔最先竖起耳朵。

这头跟随科鲁姆多年的黑龙突然打了个寒颤,前爪无意识地抠进泥土里——秋奥多拉斯的龙语里,裹着龙后特有的共鸣频率。

它想起百年前在龙岛见过的那道身影:银白鳞片如月光倾泻,尾尖的宝石能令火山平息,所有龙类在她面前都会不自觉地垂下头颅。

“龙后...回归尼根了?”奥古斯塔的龙息变得急促,翅膀微微发颤。

秋奥多拉斯的龙语还在继续,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在它的龙核上:“亚瑟领主是龙后的契约者,他的军队是尼根的新盾。继续为杰弗里的残党作战,只会让你们的龙鳞蒙尘。”

另一头红龙突然发出短促的呜咽。

它记得三天前侦察时,曾被陈健军中的天羽卫射伤左翼——那些天使族的羽箭穿透了它最薄弱的翼膜,要不是及时逃进云层,此刻早成了箭靶。

而现在,十数道白影还在方阵右翼盘旋,秘银弓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分明在警告所有试图升空的龙类。

“降吧。”红龙率先收拢翅膀,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震得科鲁姆的士兵东倒西歪。

它低下头颅,龙角指向陈健的方向,喉间发出臣服的低鸣。

奥古斯塔望着同伴的动作,又瞥了眼天空中虎视眈眈的天羽卫,终于发出一声哀鸣,龙爪松开紧攥的碎石,缓缓伏低身体,将最脆弱的腹部暴露在空气中。

“龙...龙降了?!”

“奥古斯塔大人怎么了?”

士兵们的骚动像滚油泼进冷水。

几个新兵扔掉长矛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箭箱;老兵们攥着剑柄的手直抖,有人的剑鞘磕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科鲁姆踉跄着扶住奥古斯塔的龙角,只觉掌心一片湿冷——巨龙的鳞片本应是温热的,此刻却凉得像浸过冰水。

“大人!红龙军团的龙全趴了!”副官连滚带爬跑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们...他们把龙焰都吞回去了!”

科鲁姆只觉眼前发黑。

三天前他还以为,凭借五头巨龙的空中优势,足以碾压陈健的“乌合之众”;现在这些曾经让村庄化为焦土的战争巨兽,竟像被抽了脊骨的蜥蜴般伏在地上。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龙角的缝隙,尝到了满嘴铁锈味——是咬到了嘴唇。

“进攻!”

陈健的声音像一柄淬了冰的长剑,划破骚动的空气。

他银甲上的血渍在暮色中泛着暗褐,左手按在腰间的焰翼纹章剑柄上,右手指向科鲁姆的军阵。

秋奥多拉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振翅升上更高空,龙爪中的焰翼战旗猎猎作响,像一团烧不熄的火。

基石营的方阵动了。

盾牌手将圆盾向前推出三寸,盾沿的钢刺在地上划出火星;长矛手调整呼吸,将长矛杆尾的铁锥重重砸进土中,军刺版的矛头在夕阳下连成一片银浪。

最前排的洞穴人战士喉间发出低沉的战吼,锁甲下的肌肉绷紧如铁,他们曾是被杰弗里的士兵追着跑的“野人”,现在却要用这些精铁打造的武器,把曾经的屈辱钉进泥土。

“基石!基石!”

“焰翼!焰翼!”

老军团的喊杀声像滚雷般炸响。

这些从流民安置点走出来的青壮,曾在雪地里啃过冻硬的黑面包,在泥坑里练过三百次刺击,此刻终于等到了证明自己的时刻。

他们的长矛尖微微颤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急于撕裂敌人的渴望;盾牌上的凹痕不是破绽,而是荣耀的勋章——那是陈健亲自带着铁匠,用钝剑一下下敲出来的“实战痕迹”。

科鲁姆望着逼近的方阵,突然想起杰弗里城堡的酒窖。

那些镶着宝石的酒壶里装着最醇的葡萄酒,可酒窖的墙上总沾着血——那是交不起税的农夫被抽死后,血顺着砖缝渗进来的。

他曾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领主的威严”,现在才明白,陈健的威严不是挂在墙上的头颅,而是这些眼睛里烧着火的士兵,是连巨龙都愿意低头的秩序。

“大人,三队步兵在后退!”

“骑兵队的马惊了,踢伤了两个兄弟!”

副官的汇报像一盆盆冰水浇下来。

科鲁姆看见自己的士兵们:有的攥着武器却不敢举高,有的盯着逼近的长矛尖直咽口水,最前排的弓箭手干脆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他们不是害怕死亡,是害怕为一个注定失败的领主送死。

奥古斯塔突然用龙鼻蹭了蹭他的后背。

科鲁姆转头,正对上巨龙暗金的瞳孔。

那里没有往日的凶光,反而带着几分怜悯——就像他当年看着被烧光房子的农夫时,眼里的那种神情。

“完了。”科鲁姆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朽木断裂般沙哑。

他想起三天前在驿站,陈健踩着断矛说“新秩序不需要旧齿轮”,当时他笑陈健天真;现在才懂,所谓旧齿轮,就是他这样还抱着腐烂规则不放的傻瓜。

方阵的脚步声更近了,长矛尖的反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科鲁姆摸向腰间的佩剑,却发现手心全是汗,剑柄滑得几乎握不住。

他望着陈健银甲上的焰翼纹章,突然想起杰弗里城堡的壁炉——那里面烧的从来不是木柴,是百姓的房梁、孩子的玩具,还有所有对未来的希望。

而陈健的军队,就是来扑灭这场大火的暴雨。

“大人...”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他们的长矛尖离咱们只有二十步了。”

科鲁姆望着逐渐清晰的洞穴人面孔。

那些灰皮肤的战士眼里没有仇恨,只有平静的坚定——就像他当年在龙岛见过的,守护龙巢的守卫龙。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抗的从来不是“外乡人陈健”,而是所有被杰弗里碾碎的、渴望活着的灵魂。

奥古斯塔轻轻推了他一下。

科鲁姆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正好迎上陈健投来的目光。

那道目光不似胜利者的傲慢,倒像在看一个迷路的孩子——这让他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在森林里迷了路,是老猎人格雷夫牵着他的手走出了黑暗。

“白旗...该打了。”科鲁姆喃喃自语。

他解下披风,那是杰弗里亲赐的黑底金线披风,现在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手指发疼。

当他将披风系在长矛尖上时,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噎声——不是恐惧,是解脱。

暮色彻底沉了下去,山风卷起地上的碎叶,擦过科鲁姆的脸颊。

他望着陈健的军队停下脚步,方阵如同一堵突然竖起的金属墙,长矛尖却依然稳稳指向他的心脏。

秋奥多拉斯在头顶盘旋,龙焰在喉间滚动,却始终没有喷吐——这是胜利者的克制,也是新秩序的宣告。

科鲁姆握紧了手中的白旗。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审判,是羞辱,甚至是死亡。

但至少,他不用再为一个腐烂的领主,把自己的灵魂也埋进泥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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