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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醉梦瑶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千禧缘之蜜月路上(二)。

车到云南,“天高云淡”,这是沈山河第一眼看到车窗外的风景时最大的感觉。只是沈山河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后,他的一个老乡也来到了这里并写下了一首《彩云之南》:

……

彩云之南 我心的方向

……

彩云之南 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 随风飘扬

……

记得那时那里的天多湛蓝

你的眼里闪着温柔的阳光

这世界变幻无常 如今你又在何方

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

别人的天堂不是我们的远方

……

从此,这里更加声名鹊起,成了人们心中的诗和远方。

绿皮火车喘着粗气穿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沈山河帮陶丽娜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车窗外的天亮得晃眼,连片的稻田在阳光下泛着浅绿,田埂上偶尔闪过几株开得泼辣的三角梅,红得像团小火苗。偶尔几棵孤立的不知名的大树从眼前闪过。

“快到了。”

陶丽娜指尖划过车窗上凝结的水汽,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她怀里揣着的两人结婚时的大红包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出发前母亲塞的那包喜糖,在她的手提包里硌出个小小的方形印子。

火车进站时带着长长的嘶鸣,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哐当”声,惊得轨道上捡食的麻雀扑棱棱四散开去。昆明站的月台是浅灰色的水泥地,靠近边缘的地方被磨得发亮,几个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正蹲在地上检修铁轨,扳手碰撞的脆响混着远处小贩的吆喝,成了这场初见的背景音。

“你闻,”

陶丽娜忽然吸了吸鼻子,

“有花香味。”

沈山河也跟着深吸一口气,在车站浓浓的柴油味中,有一丝淡淡的花香,像是某种白色花朵被太阳晒过之后的清甜,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他们小镇上五月里干燥的槐花香截然不同。

他拎起那只枣红色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拖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引得旁边一个背竹篓的大爷回头看——竹篓里装着用稻草捆着的青竹,竹节处还凝着水珠。

出站口的墙面上,“昆明站”三个红色大字遒劲有力,旁边嵌着块浅蓝色的牌子,写着“海拔1891米”。苏晴踮起脚念出那串数字,忽然笑起来:

“原来我们已经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了,难怪会感觉天更蓝更亮。”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一个穿绣花围裙的阿姨背着竹篓从身边走过,篓子上拴着的铜铃随着脚步叮当作响,里面装着的杨梅紫得发亮,汁水能透过薄薄的树叶包装渗出来。

“要尝尝不?宜良来的杨梅,甜得很。”

阿姨操着带口音的普通话,指甲缝里还沾着红紫色的汁水。陶丽娜刚要摆手,沈山河已经掏出钱包:

“来两斤,看看这里的杨梅和我们那里的有什么不同。”

阿姨麻利地用秤称了,装进粗纸袋子里,又多丢了两颗进去:

“新婚吧?看你们喜洋洋的,添个彩头。”

陶丽娜赶紧掏出喜糖。

走出站房时,站前广场上的阳光忽然变得热烈起来。几个戴草帽的挑夫守在树荫下,扁担两头的藤筐空荡荡的,筐沿磨得油光锃亮。陶丽娜指着不远处的花坛笑:

“你看那树,花是紫蓝色的。”

沈山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几株蓝花楹。这种花他以前虽没见过实物但绝对印象深刻,因为这种蓝紫色调自带静谧感,常被解读为'在绝望中等待爱情'的浪漫意象,南美传说认为其短暂花期隐喻无果的守望,正是他曾经内心真实的写照。后来更有了花朵砸人会挂科的趣谈则衍生出'毕业季守护神'的别称。??细碎的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紫色的地毯。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捡花瓣,见他们看过来,举起手里的一小捧笑:

“姐姐,给你。”

陶丽娜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了小姑娘温热的手心。小姑娘的妈妈在旁边卖烤玉米,铁桶里冒出的热气带着甜香,她笑着解释:

“这花叫蓝花楹,每年五月都开,我们昆明人管它叫‘紫云英’。”

她掀开桶盖,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玉米,

“刚从官渡镇拉来的,尝尝?”

广场中央的报栏前围着几个人,当天的《云南日报》头版印着滇池治理的新闻,旁边的广告栏里,旅行社的海报上印着石林的照片,那些灰黑色的石头像站着的巨人,陶丽娜忍不住凑过去看,被沈山河拉了一把:

“先找地方住下,歇歇再说吧。”

一路晃晃悠悠过了一夜,列车上乘务员不断个提醒别睡着了,小心扒手。纵然两人买的是卧铺,沈山河也不敢睡着,只守着陶丽娜看她睡了一会。

说话间,一阵风卷着花香吹过来,夹杂着远处音像店飘出的歌声——是那英的《征服》,在2000年的春天里,这首歌正传遍大江南北。陶丽娜跟着哼了两句: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沈山河立马跟两句: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你好毒你好毒

你好毒毒毒毒毒……

沈山河边唱边拉着行李就跑,陶丽娜一手提裙摆追着要打……

忽然两人被一个穿白衬衫的小伙子拦住,他手里举着个相机:

“同志,要拍照吗?立等可取,背景是昆明站。”

林伟看了看陶丽娜,她眼里闪着光。于是他们站在“昆明站”的招牌下,陶丽娜手里捧着一捧蓝花楹,沈山河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行李箱。快门按下的瞬间,有片花瓣恰好落在陶丽娜的发间。小伙子麻利地换了胶卷:

“等十分钟就能拿,保证好看。”

“咱们也该买个相机,最简单那种傻瓜相机,最适合你用。”

等待照片的间隙,他们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沈山河提议。

“嗯。”

陶丽娜拿出刚才买的杨梅,边递一颗到沈山河嘴边,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时,边随口回应着,旋即反应过来,

“沈山河,你骂我傻?是不是觉得老娘对你太好了?”

“没有,没有,是我傻我天真,不该说这种傻活。”

沈山河跪得无比丝滑,这要是让王建民知道了,铁定会感动到落泪——原来自己并不孤单,真是好兄弟呀!

鉴于沈山河态度良好,陶丽娜便不再计较,她忽然指着前面说:

“你看那边,有人穿毛衣,还有人穿短袖呢。”

沈山河望去,果然,一个老奶奶裹着深色的毛线外套,而旁边的年轻人穿着t恤,正对着公用电话亭大声说着什么,口音里带着浓浓的川味。

“这天气真有意思。”

陶丽娜把一颗杨梅抛起来,又用嘴接住,像个孩子,白嫩修长的脖子闪着光。阳光透过蓝花楹的枝叶落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的光斑里,她的笑容比五月的阳光还要亮。

照片洗出来的时候,背景里的“昆明站”三个字清晰可见,陶丽娜发间的蓝花楹也留了下来,像枚小小的紫色印章。沈山阿把照片小心地塞进钱包夹层,拉起陶丽娜的手:

“走,去找个好点的宾馆,顺便看看春城的街。”

行李箱的轮子再次滚动起来,碾过地上的花瓣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的火车又鸣起了笛,带着新的旅人奔向这里,空气里的花香、玉米的甜香、还有远处飘来的饭菜香,混在一起,成了这个明媚的春天,昆明给他们的第一份礼物。

住宿并不用自己找,上来拉客的一波又一波,俩人理都不理。这时沈山河看到了远处一个对外营业的部队招待所,果断的住了进去。

稍事歇息,俩人便外出“觅食”。就如长沙的臭豆腐一样,昆明自然也有自己的特色小吃,而最为他们所熟知的当然就是“过桥米线”了。

相传古时一书生为了科举得中,在湖心的小岛上筑棚苦读,其妻每天都要走过一道桥为他送饭过来,但饭菜常因路上时间太长而变冷。一天,妻子炖好鸡汤,因有事耽搁,回来后发现鸡汤上的鸡油起到了保温作用,鸡汤依旧很烫。她赶紧带上米线穿过小道走过长桥来到丈夫身边,将米线往鸡汤里烫一烫,秀才吃后赞不绝口。此后妻子每天都用这种方法送米线,“过桥米线”因此得名。其后人们纷纷效仿,遂而广传开来。

俩人一人来了一份“过桥米线”,结果期待越高失望越大,说白了就不过是热鸡汤里下米粉,关键在鸡汤上,沈山河觉得还不如他母亲煲的乡下老母鸡汤鲜美,当然也只是因为期望太高,客观而言,味道也还可以。

吃饱喝足,俩人漫步街头。夕阳的金辉,带着一种慵懒而温暖的色调,洒落下来,有轻轻柔柔的风带着花香拂过。不急不慢不凉不热,一切都刚刚好。

俩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趁着这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走上一遭,这何尝不是他们蜜月旅程中的一段。

顺便买了个相机,终究是“傻瓜”相机,陶丽娜高兴的摆弄起来,沈山河也很高兴她高兴。

车站广场上人很多,南腔北调交织在一起。穿着各式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同胞,背着大包小包的外地游客,行色匆匆的本地居民,还有那些推着小车、高声叫卖的小贩、拉拉扯扯的女人……构成了此刻站前广场最生动的风景线。

但在这道风景线的背后,沈山河感受最深的就是车站的安检,这是和他见过的任何其他火车站不一样的地方。其他火车站的安检要么就是个普通工作人员要么名存实亡。但这里的安检出动的是武警人员。而在车站的各个隐蔽的角角落落,还有不少体内藏毒的犯罪嫌疑人害怕安检而制造的排泄物。

当然沈山河不可能带着自己娇俏可人的老婆去钻那些犄角旮旯,他也是以前在家听小镇上一个走南闯北的小贩说的。那个小贩曾一度想走那条道,攒个快钱,好不容易搭上线硬着头皮吞了几包下去,在昆明火车站里一见到武警安检就怂了,找了个犄角旮旯费了老大劲才拉出来还回去,幸好是拉出来还回去了,要是还不回去估计就惨了,女的出去卖,男的吗就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价值了,实在不行,挖个肾也是可以的。即便如此,他也是费尽心机才摆脱出来,自那以后,连那一方他都不敢再去。从那以后,他就专门弄些便宜但新奇的玩意到乡下市场去糊弄那些没大出过远门的乡下人,十几倍几十倍的漫天要价,全靠一张嘴忽悠,就赌你不识货。

沈山河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卖鲜花饼的小摊。

“娜娜,你看,鲜花饼,刚出炉的,我们买两块尝尝?”

鲜花饼,绝对也是当地的特色小吃,“过桥米线”只是因为背后的故事才名声在外,压了鲜花饼一头。

据说云南的鲜花饼曾是乾隆皇帝喜爱的宫廷御点。多选用含苞待放或微微开放的食用玫瑰花瓣,洗净晾干切碎后,与糖、猪油(或黄油)、熟糯米粉等混合拌匀,静置一段时间让其入味后作馅。外以精选面粉混合水、油等原料经多道工程做皮。更值得称道的是因为玫瑰花具有美容养颜、行气活血的功效,使得鲜花饼不仅美味,还具有一定的保健作用,适合女性食用。

外酥内软的鲜花饼,一口下去,花香馥郁,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边走边吃,说不出的温馨惬意。

确切的说,无论昆明也好,长沙也好,或是别的什么城市,城区的建筑风格并没太大区别,初来乍到自然也感觉不到什么特色,只唯一感觉不同的就是这里的空气要清爽些,因为其他季节没有来过,也就不能确定是四季如此还是只有这个时节如此,但即然这里被叫做春城,当应是四季如一吧。

暮色渐浓,街灯次第亮起。陌生的城市里,两人不敢走得太远,兜了一圈,又回到了火车站广场。

有人说陌生的地理坐标更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此时的沈山河与陶丽娜唯一认识的便只有彼此,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彼此。他们从没有如此的互相需要互相依赖过,在不知不觉中,他们间的感情便有了进一步的升华,感觉相处起来更加的舒适而淡然了。

应该,这就是蜜月旅行的意义所在。

闲庭信步间,两人来到一个报刊亭,,沈山河恍然感觉应该买一份旅游地理钻研钻研,确定一下接下来的具体行程。

报刊亭的老板是个慈祥的大妈,热情而健谈。见沈山河操着外地口音买旅游地图便开口问道:

“两位从外地来旅游的吧?”

“对,我们是从湖南过来度蜜月的。”

沈山河与人交往一向遵循“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原则。当然,这是在他未曾感受到对方的恶意的前提下,他才愿意坦诚的面对每一个人。

大妈显然对眼前这对年轻的夫妇产生了好感,便善意提醒道:

“那你们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子,把眼睛擦亮啰。”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吗?大娘能不能给我们说道说道?”

说完,沈山河从手中陶丽娜的手提包里找出一把喜糖递了过去,顺便又拿了一本当地的旅游指南。

“来,这是我俩的喜糖,从老家带过来的,给你也添点喜气。”

“哈哈哈…好,咱也添点喜气,真是一对好孩子,好,大娘就给你们说道说道。”

大妈便一边吃着喜糖一边说起了这里旅游市场的乱象。

“首先,遍地都是低价旅行团,这个千万不能报,他们表面上看似性价比极高,实则暗藏玄机。这些旅行团的报价低得离谱,像昆明、大理、丽江、西双版纳多地联游,一周行程可能只要几百元。但游客一旦报名,就陷入了消费陷阱。行程中,导游会带游客频繁进入购物店,像玉石店、茶叶店、药材店等。导游会使出浑身解数劝说游客消费,从讲述云南玉石的独特魅力,到宣扬当地茶叶的养生功效,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游客不买,导游轻则脸色难看,言语冷嘲热讽;重则恶语相向,甚至威胁将游客扔在半路。前天我就碰到个游客跟我说,她在一个玉石购物店,导游规定必须停留两小时,期间不断催促大家购买,有人不买,就被导游骂‘穷鬼还出来旅什么游’ 。

大妈歇了几气,继续说道:

“购物店的商品价格虚高得惊人。一块在正规市场可能只值几十元的玉石挂件,在旅游购物店能标价成百上千元。据行内人透露,这些购物店和旅行社、导游之间有着紧密的利益勾结。购物店会给旅行社高额的返佣,一般能达到商品售价的50% - 80%,导游也能从中拿到丰厚提成。所以,无论游客买什么,他们都能大赚一笔。很多游客当时被忽悠着花大价钱买了所谓的 “云南特产”,回家后找懂行的人一看,才发现都是些不值钱的次品或假货。

除了购物陷阱,景区周边的宰客现象也屡见不鲜。在景点附近吃饭,价格贵不说,菜品质量还很差。一盘普通的炒青菜可能要价二三十元,一碗简单的米线能卖到十几元。而且,有些饭店还会在结账时玩猫腻,多算菜品、酒水钱。住宿也不省心,一些小旅馆会在旅游旺季随意涨价,原本几十元一晚的房间,能涨到两三百元,房间条件却十分简陋,卫生状况堪忧。

交通方面同样存在问题。一些私人运营的小巴车、黑车司机,经常半路加价。游客从一个景点前往另一个景点,谈好的车费是每人20元,可到了半路,司机就以各种理由,如路程远、路况差等,要求再加10 - 20元不等。如果游客不同意,司机就会把车停在半路,不让游客下车,也不继续前行,直到游客妥协。”

一口气说完这些,大妈喝了口水,又剥了颗喜糖,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道。

“这些人呀,一个个利欲熏心,把个好好的市场搞得乌烟瘴气,这是在给我们云南摸黑呀!”

“大娘无需在意。”

沈山河安慰道:

“不管什么地方,无论什么行业,都少不了目光短浅、利欲熏心之辈。同样的,每个地方、每个行业也都有像大娘你一样的善良正直之人。”

“哈哈哈,小伙子你真会说话,姑娘你真有福气,找了个好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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