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潮湿的空气中已弥漫开一股浓重的汗味、皮革味和隐隐的紧张气息。整个营地的士兵们,无论是刚被提拔、摩拳擦掌的新任军官,还是经历过昨夜那场雷霆肃清、心有余悸的老兵,此刻都整齐地列队站在主营地中央的操场上。
陆小龙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姿笔挺,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他换上了一套略显陈旧但清洗干净的作战服,没有佩戴任何彰显军衔的标志,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却比任何肩章都更能压住场面。岩迈和扎图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立于台侧。
“弟兄们!”陆小龙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清晨的寂静,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昨天的饭,吃得饱吗?”
台下沉默一瞬,随即爆发出参差不齐但异常响亮的回应:“饱!”
“军饷,拿到了吗?”
“拿到了!”这次的回应整齐了许多,带着实实在在的感激。
“好!”陆小龙点点头,语气陡然一转,变得冰冷而锐利,“吃饱了,拿够了,那就该干活了!吴登的狗崽子不会因为我们发了饷、吃了肉,就对我们心慈手软!昨夜我们能守住,是运气,也是弟兄们用命拼来的!但运气不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他停顿了一下,让每一句话都沉甸甸地砸进士兵的心里。
“从今天起,忘掉你们过去的懒散,忘掉那些混日子的念头!我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想要在接下来的恶战中活下来,想要让家里的爹娘婆姨继续拿到军饷,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变强!变得比敌人更狠、更快、更硬!”
“训练,会很苦,会流血,甚至会丢命!但我向你们保证,现在训练场上流的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会在战场上让你们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怕苦怕累的,现在就可以出列,放下武器,滚出我的营地!我绝不为难!但留下来的,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得树叶簌簌作响,士兵们的眼神被点燃了,恐惧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发的凶悍和求生欲。
“很好!”陆小龙一挥手,“各连带开!训练开始!”
地狱体能:突破极限
第一项,便是突破极限的体能训练。
不再是过去敷衍了事的跑圈,而是全副武装(负重超过二十公斤)的山地强行军。路线被特意规划过,涵盖了最崎岖难行的陡坡、泥泞的溪谷和需要攀爬的岩壁。
陆小龙没有站在高处指挥,而是亲自背上同样的负重,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岩迈负责压阵,吼声如雷,催促着掉队的人。扎图则带着几个机灵的兵,提前在路线上设置了“惊喜”——比如在队伍艰难爬坡时,突然从侧面山坡扔下几颗训练用的烟雾弹,模拟遭遇炮击,要求队伍立刻分散隐蔽、快速通过。
“快!快!蜗牛都比你爬得快!”岩迈一把将一个几乎要瘫倒的士兵拽起来,“想想吴登的子弹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样子!”
陆小龙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速度,既不过快让大部分人绝望,也不慢下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标杆和挑衅:营长都能做到,你们凭什么不行?
汗水浸透了军装,肌肉酸痛得如同撕裂,肺部火辣辣地疼。不断有人摔倒、呕吐,甚至抽筋。但看到最前方那个始终没有停下的背影,以及身边新任军官(如阿普)声嘶力竭的鼓劲和搀扶,大多数人都咬着牙,挣扎着跟上。
一趟十五公里的极限越野下来,几乎人人都脱了一层皮,瘫倒在地。但陆小龙的命令紧接着又来了:“全体都有!五分钟休整,补充饮水!接下来,俯卧撑两百个,分组对抗格斗!”
哀嚎声尚未出口,就被军官们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
战术配合:磨合与惩罚
下午,重点转向班排战术配合训练。
陆小龙将部队打散,以老带新,进行攻防演练。他不再使用容易作弊的空包弹,而是采用了更残酷也更有效的“触杀”规则——由教官(由岩迈、扎图和陆小龙的卫士担任)判定,被“击中”或“刺中”要害者,必须立刻倒地“阵亡”,退出演练。
一开始,混乱不堪。进攻方没有火力掩护,一窝蜂往上冲;防守方各自为战,轻易就被分割“歼灭”。士兵们对战术口令的理解和执行更是漏洞百出。
陆小龙的脸色冷得能刮下霜来。他毫不留情地叫停演练。
“一排二班!刚才的进攻,你们是他妈的赶集吗?机枪手为什么不进行火力压制?突击组为什么不等侧翼小组到位就冒进?全部‘阵亡’!活该!班长,带头做一百个俯卧撑!全班额外加跑五公里!”
“三排防守阵地!你们的侧翼空隙大得能开过一辆卡车!观察哨是瞎子吗?‘敌人’摸到眼皮底下才发现!全体‘阵亡’!班长、观察员,俯卧撑两百!今晚所有人伙食减半!”
惩罚严厉得不近人情,但无人敢反驳。因为陆小龙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愚蠢致命的错误。在高压和一次次的失败中,士兵们终于开始痛苦地开窍了。他们学会了互相呼应,懂得了交替掩护的重要性,开始注意侧翼和后方,班长们也学会了观察局势、下达更清晰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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