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信号弹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拖着耀眼的尾迹,在黎明前的灰暗天幕上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那抹刺眼的红光,不仅照亮了蓝军指挥部残破的营地,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目睹它的蓝军士兵心头。
“指…指挥部!”一名趴在散兵坑里的蓝军士兵失声叫道,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红色信号弹!指挥部完了!”
恐慌如同致命的病毒,以爆炸般的速度沿着蓝军防线蔓延。无线电频道里瞬间炸开了锅,各种惊慌失措的呼喊、语无伦次的报告和绝望的咒骂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
“猎鹰呼叫鹰巢!猎鹰呼叫鹰巢!收到请回答!完毕!”
“这里是山猫三号!我们后方出现大量红军!重复,后方出现敌军!”
“指挥频道静默!所有备用频道尝试呼叫!谁还能联系上梭温长官?!”
“撤退!快撤退!指挥部被端了!我们被包围了!”
失去了大脑的军队,哪怕肢体再强壮,也瞬间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前沿阵地的蓝军部队刚刚还凭借坚固工事和优势火力,将红军主力牢牢压制在阵地前,打得对方抬不起头。此刻,他们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恐惧之中。士兵们不知所措地回头张望,军官们声嘶力竭地试图维持秩序,但指挥部被“一锅端”的噩耗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弹药手忘记了装弹,机枪手停止了射击,整个防线上的火力骤然减弱,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与此同时,在红军主力阵地上,压抑已久的士气被这颗信号弹瞬间点燃至沸腾!
“信号弹!是我们的信号弹!”一名满脸硝烟和血污的红军士兵猛地从战壕里抬起头,激动得声音发颤,“尖刀连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指挥部!陆小龙他们拿下了蓝军指挥部!”欢呼声如同浪潮般从一个散兵坑传递到另一个散兵坑。
一直在前线苦苦支撑、承受着巨大伤亡和心理压力的红军士兵们,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疲惫和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复仇的火焰。他们等待这个反攻的信号已经太久太久。
红军总指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团长,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一把抓起野战电话,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全体注意!我是红一!总攻开始!总攻开始!所有单位,给我压上去!碾碎他们!为了牺牲的弟兄,为了胜利!冲啊——!”
“冲啊——!”
“杀——!”
震天的呐喊如同山呼海啸,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声音。之前还被迫采取守势、分散隐蔽的红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战壕、掩体、弹坑中一跃而出,向着陷入混乱的蓝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机枪喷射出复仇的火舌,猛烈扫射着蓝军的火力点。步枪手们一边冲锋一边精准地点射失去指挥的敌人。军官们身先士卒,挥舞着手枪高喊着冲锋。整个红军战线如同一把巨大的、燃烧的镰刀,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向前横扫。
蓝军前沿部队试图组织抵抗,但失去统一指挥和后勤协调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有的阵地还在零星还击,有的阵地则已经开始自发后撤。撤退很快演变成了溃退。士兵们丢下武器,脱离阵地,盲目地向后方逃窜,与那些试图建立新防线的部队撞在一起,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顶住!不许退!建立阻击线!”一名蓝军上尉试图收拢溃兵,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恐慌的人流和红军越来越近的枪声中。一发不知道从哪飞来的流弹(演习空包弹无法模拟,但气氛渲染)击中了他的胸口,激光接收器亮起红光,他颓然倒地,被判定“阵亡”。
兵败如山倒。蓝军的整个防御体系,从最关键的大脑到最末梢的神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
在山脊上,陆小龙和他的精干排战士们,此刻正享受着这由他们亲手缔造的胜利景象。
他们站在被摧毁的蓝军指挥部营地边缘,脚下是仍在冒烟的帐篷残骸和代表“阵亡”垂头丧气的蓝军指挥人员。微风拂过,吹散硝烟,带来清晨湿润的空气,也带来了山下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红军进攻的猛烈枪声。
扎图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用力拍了拍身边还在冒烟的通讯天线残骸:“哈哈!龙哥,你听听!这动静!比过年放鞭炮还带劲!”
岩迈靠在一辆被“摧毁”的吉普车旁,一边给自己的步枪做着简单保养,一边憨厚地笑着:“赢了。真赢了。”他看向陆小龙,眼中充满了敬佩。尽管一路艰险,但他从未怀疑过这位年轻指挥官的决定。
其他队员或坐或站,虽然人人带伤,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自豪。他们做到了!他们以区区一个排的兵力,穿越死亡禁区,奇迹般地出现在敌人心脏,并以雷霆之势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斩首任务。他们是这场演习当之无愧的转折点和胜利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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