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土声在华夏城的工地上此起彼伏,夯锤落下的“砰砰”声像沉稳的鼓点,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然而,这份沉稳在第三日午后被一份紧急报告打破——负责物资调度的老周抱着账本冲进临时指挥帐,脸色凝重:“李队,材料不够了!”
帐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天宇放下手中的城墙剖面图,眉头微蹙:“具体说说,哪样缺了?”
“木材!尤其是城门要用的粗木梁,库存只剩三根了,连东城门的主横梁都凑不齐。”老周翻开账本,指尖在记录上划过,“石材也紧张,之前采的青石够砌南段城墙,北段还差至少两百块。刚才清点时发现,连夯土用的茅草都快见底了。”
话音刚落,帐内便陷入沉默。夯筑城墙最讲究“料足”,木材是骨架,石材是筋骨,缺一不可。赵虎急得抓了抓头发:“前天才运过来一批,怎么耗得这么快?”
“这不是耗得快,是用得猛。”老周苦笑,“城墙地基要埋木桩防蛀,城门框要包铁箍,哪样离得开硬木?再说这夯土,按古法得一层土一层茅草,咱们一天夯三层,茅草自然不够。”
天宇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城郊一带划了个圈:“勘探队之前说过,城西三十里外有片山林,能不能去那边找找?”
“我去!”帐外传来一声应答,勘探队的王队长掀帘而入,他裤脚还沾着泥,显然刚从外面探查回来,“我们上午刚从城西山林回来,那边确实有料——山坳里藏着个天然采石场,青石层裸露在外,开采方便;山腰还有片松柏林,有几棵老松树,树干够粗,做城门梁没问题。”
“那还等什么?”赵虎立刻起身,“我带人去搬!”
“别急。”王队长拦住他,脸上露出难色,“问题在运输。那片山林没通路,采石场在陡坡下,松柏林在半山腰,东西再好,运不出来也是白搭。”
天宇沉思片刻,突然拍了下手:“有了!用‘人力拖拽 滚木托运’!山林里多的是圆木,咱们先在地上铺一排滚木当轨道,再用麻绳把石材和木料捆结实,众人合力拖拽,顺着坡往下滑,到了平地再用推车运回来。”
“这法子可行!”王队长眼睛一亮,“采石场虽然陡,但坡度顺,正好能借重力省力气;松柏林那边地势缓,滚木托运稳当。”
天宇当即拍板:“赵虎带三十个壮劳力去采石场,负责石材;王队长带二十人去松柏林,专攻粗木梁;老周留下组织老弱妇孺收集废弃木料——之前拆旧屋剩下的碎木片别浪费,能拼接的拼接,能削成木楔的削成木楔,多少能顶上些。”
一、采石场:陡坡上的接力赛
赵虎带着人赶到采石场时,才真正体会到“运输难”三个字的分量——采石场嵌在一道陡峭的山壁下,青石层像一面巨大的石墙,裸露在外的石块个个方正厚实,但要把它们从陡坡上运下去,光看着就让人犯怵。
“都愣着干啥?”赵虎抡起开山斧,对着一块突出的青石猛劈下去,“先把石头凿下来再说!”火星四溅中,第一块青石“轰隆”落地,足有半人高,重逾千斤。
“来八个人,用麻绳捆紧石块!”赵虎指挥着,“剩下的人去林子里找圆木,越粗越直越好!”
众人分头行动,很快,十多根碗口粗的圆木被拖到坡顶,顺着坡度铺成了一条简易轨道。八个壮汉用麻绳将青石牢牢捆住,绳头分系在众人肩上。“喊号子!”赵虎一声令下,众人弯腰弓背,肩膀顶着麻绳,齐声喊道:“嘿哟!起!嘿哟!走!”
青石在滚木上缓缓移动,滚木“咕噜噜”转动,带着石块往下滑。赵虎跑前跑后,时不时往滚木下塞新的圆木,防止轨道中断。突然,石块在一个凸起处卡住了,滚木转不动了。“加把劲!”赵虎大吼一声,亲自加入拖拽的队伍,“一二三!拉!”
青筋在众人额角暴起,麻绳深深勒进肩膀,就在快要撑不住时,石块猛地一松,顺着坡势滑了下去,众人收势不及,差点跟着滚下去,好在赵虎早有准备,让人在坡底堆了半人高的干草堆当缓冲。
“好险!”一个年轻队员抹了把汗,“这石头跟成了精似的,真沉!”
“沉才好!”赵虎拍着他的肩膀,“越沉越结实,将来城墙才能挡得住冲撞。再来!”
就这样,一块块青石被凿下、捆紧、拖拽,在滚木轨道上顺着陡坡滑向坡底,再由等候在平地的队员装上推车。太阳落山时,他们已经运出了五十块青石,虽然每个人的肩膀都被勒出了红痕,手心磨出了水泡,但看着堆在平地的石料堆,没人喊累。
二、松柏林:山腰上的智慧
另一边,王队长带着人在松柏林里忙碌。山腰的松树果然没让人失望,几棵老松树干笔直,直径足有两尺,抬头望不见顶。“就这棵了!”王队长指着最粗的一棵,“锯子、斧头都备好,注意安全,别把树弄劈了。”
锯子在树干上拉出刺耳的声响,木屑纷飞中,老松树缓缓倾倒,“轰隆”一声砸在厚厚的落叶上。队员们立刻上前,砍掉枝桠,只留下笔直的主干——去掉枝叶后,树干仍有三丈长,够做两根城门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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