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指悬在电源键上,屏幕右下角那道转瞬即逝的信号,像根冰刺扎进神经。他没动,也没作声,只是慢慢摘下眼镜,撩起衣角仔细擦拭镜片。重新戴上时,目光已落在控制台侧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编号表上。
“苏雪。”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门外两人同时停步,“权限卡带了吗?得去档案室一趟。”
苏雪立刻会意:“带了,新领的,能进B级密区。”
林晚晴蹙眉:“这大清早的,饭都不吃就去翻档案?”
“有人存心不让我们安生吃这顿饭。”陈默关掉后台监测程序,利落地拔下U盘塞进内兜,“刚才那信号是蜂巢协议的变种。它不是来唤醒谁的——是来探我们虚实的。”
林晚晴神色一凛,收起了漫不经心。
三人快步穿过实验楼后廊,拐进地下通道。冷白的灯光把脚步声压在水泥墙上,闷闷地响。苏雪走在最前,战术手电的光柱切开昏暗,另一只手按在腰侧的配枪上。陈默跟在她半步之后,目光始终锁着前方铁门那块电子锁。
门牌上“绝密档案室”几个字下面,一行小字警示:非授权开启将触发全域封锁。
“密码?”苏雪问。
“试试。”陈默说。
她输入数字,嘀的一声,第一道锁应声而开。
“你怎么知道的?”林晚晴忍不住问。
“王振国生日,又赶上十月革命纪念日。”陈默推开门,“这种人,总爱把自己活成个历史注脚。”
房间不大,靠墙立着个金属保险柜,表面光洁得连个螺丝孔都找不到,只有正中一块触控屏泛着红光。六十秒倒计时下方一行小字:生物识别 动态验证,失败自毁。
“这玩意儿没法下手。”林晚晴绕了一圈,“连个插口都没有。”
苏雪看向陈默:“还有办法吗?”
他没答话,闭上眼,眉头微蹙。
不过三秒,他睁开眼,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下一串字符——那些数字与符号的古怪组合,像是昨夜调试声波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残影:一种尚在雏形的加密结构,依稀是未来某次安全会议曾提及的原型算法。
屏幕闪烁几下,绿灯亮了。
咔哒。
保险柜深处传来机括松动的轻响。
“开了。”陈默舒了口气,语气轻松得像刚解开宿舍门锁。
柜门自动滑开,里面是本巴掌大的册子,通体哑金色,像是合金薄片压成的,面上干干净净,半个字也没有。
“这就是……名单?”苏雪低声问。
“黄金名单。”陈默点头,“所有潜伏特工的代号、位置、联络方式,全在这儿。读出来,就能一网打尽。”
他从怀里摸出张黑色卡片,边角已磨损,上面刻着模糊的俄文徽记。这是早前从王振国贴身衣物里找到的,一直留着没动。
“克格勃认证卡?”苏雪认了出来。
“老古董了。”陈默笑了笑,“但它认旧主。”
他将卡片轻轻贴上册子表面。几秒后,金属页微微震颤,一行行极细的俄文编号浮现在上头,排成严密的矩阵,像是某种自启的防伪机制。
“是真的。”他说。
正要取出,头顶警报骤然嘶鸣。
呜——
红灯旋转闪烁,走廊方向传来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封锁门启动了!”林晚晴抬头,“我们还没碰它啊!”
“物理接触只是幌子。”陈默迅速从工具包取出绝缘镊子和防电磁托盘,“真正触发的是数据读取。他们设了隐形感应层,认证卡一激活信息,警报就响。”
他小心翼翼夹住册子边缘,缓缓移向托盘。就在册子离柜的刹那,天花板喷口打开,涌出股无色气体,迅速弥漫开来。
“惰性阻燃剂。”陈默屏住呼吸,“防着有人高温销毁证据。”
苏雪也捂住口鼻:“现在怎么办?他们肯定知道东西在我们手上了。”
“不急。”陈默把册子放进银灰色屏蔽盒,咔嗒锁紧,“这盒子是我自己捣鼓的,外面什么信号都进不来,也出不去。”
林晚晴盯着那盒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搞个发布会?”
“等玻璃地图拼完。”陈默看她一眼,“到时候,一页一页投影出去,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变成通缉令。”
话音未落,耳机里传来急促通报。
“陈默!电视塔信号又跳了!强度是上次两倍!”
是林晚晴的监控终端在报警。
陈默神色一凛,转身走向档案室角落的主控终端。那是**立主机,连着整栋楼的数据节点。他掏出U盘插入接口,飞快调出防火墙设置。
“他们在远程擦除备份。”他边操作边说,“可惜这儿早就断网独立运行了。”
屏幕上跳出成串异常访问请求,来源杂乱,但协议特征一致——全是蜂巢系统的残余指令。
他敲入一段代码,强行切断所有外部端口,启用本地锁定。最后一行提示弹出:
【核心数据已本地锁定,仅限人工调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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