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刚稳定下来,陈默的目光就锁定了那条异常日志。
"三号通道...资料可取。"
电流的杂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他没动弹,只是把这句简短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沈如月离开后,实验室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主机风扇在低声转动。他坐回控制台前,手指轻敲键盘,调出最近三天的系统登录记录。
三次异常访问,时间都集中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IP地址频繁跳转,但登录账户都明晃晃地写着:Zhang.Lab.003。
张教授的工号。
陈默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没有立即上报,也没惊动其他人,反而打开一个隐藏程序,在后台悄悄埋了个反向追踪的脚本,顺手把几组虚假的核心参数打包塞进传输协议里,标上"绝密"标签,静静等着有人来取。
做完这些,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苏雪办公室。
"今晚开始,安保轮班加一岗,重点盯着教工楼和主控室通道。"他说得轻描淡写,"最近设备老出小毛病,防着点人为误操作。"
苏雪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不算查到,"他笑了笑,"就是觉得有人最近走路太轻,像怕踩出声响。"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窗外天色阴沉,风刮得树枝不停拍打玻璃,像谁在不耐烦地敲门。
与此同时,城东一家不起眼的商务酒店里,王振国正站在窗边抽烟。灰风衣搭在椅背上,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烟灰落在窗台上,他看都没看一眼。
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声音不高:"到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张教授干涩的声音:"你真来了?"
"不然呢?"王振国冷笑,"你以为我在东京听你作学术报告?"
"可是...陈默最近很警觉,我上次想调数据,系统自动锁了权限。"
"你要是只会找借口,我现在就让《南方日报》头版登你的借贷记录。"王振国语气平静,却字字扎心,"你在国外欠的那三十万日元,赌坊老板已经把借据寄到教育局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三天。"王振国掐灭烟,"我要看到通信卫星的真实传输协议,不是你们**文用的那种废纸。做得到,你下半辈子去澳洲养老;做不到——"他顿了顿,"你就等着在讲台上被请下来吧。"
通话结束,张教授坐在书桌前,额头冒汗。抽屉拉开一半,里面躺着一个黑色U盘,贴着"教学备份"的标签。他盯着它看了很久,终于伸手拿出来,塞进西装内袋。
夜幕降临。
实验室灯火通明,值班人员陆续换岗。陈默没走,泡了杯浓茶,一边翻着电路板测试报告,一边留意系统面板上的实时监控。突然,主灯闪了一下。
接着,全黑。
备用电源启动慢了五秒,期间所有终端断联。等屏幕重新亮起,陈默立刻调取断电瞬间的监控录像。画面卡顿了一下,随即跳出一个登录界面——张教授的账号,正在访问核心数据库。
他嘴角微微一扬。
"动作还挺快。"
迅速调出入侵路径分析,发现对方尝试通过内部局域网绕开防火墙,虽然后台自动拦截了大部分请求,但仍有微小的数据包外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启动反向追踪,同时将预先准备的假数据包推入传输通道,伪装成正常上传流程。
然后,他按下加密通讯键,低声说:"苏雪,教工楼南侧楼梯间有动静,穿灰色夹克的那个,别让他进停车场。"
"收到。"她的声音很快回应,"我已经在楼顶架好远程摄像头。"
陈默放下话筒,重新看向主屏。红色警告框弹了出来:
【检测到非常规访问请求】
他没点关闭,反而放大了那个IP的溯源路径。信号最终指向教工宿舍区的一台老旧台式机,登记人正是张教授。
"看来是真着急了。"他自言自语,顺手把刚才那段登录截图保存,命名:"证据一"。
几分钟后,苏雪来电:"他在楼下徘徊,手里拎着公文包,像是在等人。"
"没人会去见他。"陈默喝了口凉茶,"他是自己给自己壮胆。"
"要现在抓吗?"
"不急。"他盯着屏幕,"等他把东西交出去,我们才能知道,王振国到底藏在哪。"
话音刚落,系统再次报警——有人试图远程激活实验室的物理存储柜,指令来源仍是张教授的账户。
陈默直接切断了该账户的所有权限,并在后台留下一条伪装指令:"文件已上传,请查收。"
几乎同一时间,酒店房间内,王振国的笔记本电脑弹出一封加密邮件。
他点开附件,看到那份标注"真实协议"的文档,眉头微皱。翻了几页,忽然冷笑:"这参数跑不通高频载波,陈默再蠢也不会留这种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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