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鹿鼎记：理科生韦小宝 第176章 恼羞成怒

洪安通的理智，如同被拉到极致的弓弦，在韦小葆那番宇宙图景的终极碾压下，终于“嘣”的一声，彻底断裂！他一生经营的权威，赖以控制人心的神秘面纱，在那些冰冷的数字、直白的物理原理和宏大到令人绝望的星空面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片甲不留。这种精神层面被彻底扒光、尊严被践踏进泥土里的感觉，比他当年争夺教主之位时受的任何内伤外伤都要痛苦千万倍！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啸，啸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暴戾和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周身原本内敛阴寒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离得近的几名教众甚至来不及后退，就被那寒气侵体，瞬间脸色发青，嘴唇乌紫，哆哆嗦嗦地瘫软下去！

“杀了他们！给本座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洪安通双目赤红，血丝密布，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教主”的风度，状若疯魔。他不再试图用言语反驳——那毫无意义，在对方那套自成体系的“道理”面前，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可笑。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暴力，将眼前这些毁了他一切的人，连同他们那该死的“道理”，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他第一个目标，依旧是韦小葆！这个一切的根源，必须死！

“化骨绵掌·九幽寒狱！”

洪安通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竟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整个人化作一道裹挟着滔天寒潮的黑影，直扑韦小葆！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保留，毕生功力凝聚于双掌，掌风过处，空气发出被冻结的“咔咔”声，甚至连光线都似乎在那极致的寒意下发生了扭曲！这一掌的威力，远超之前试探性的攻击，足以将精钢冻裂、将巨石化为齑粉！

多隆和几名精锐队员虽然早有准备，但面对这含怒而发的全力一击，依旧感觉如同置身万年冰窟，血液凝固，内力运转都变得艰涩无比！他们拼尽全力挥动武器格挡，但武器刚一接触那阴寒掌风，表面便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冰霜，刺骨的寒意顺着兵器直透经脉，几人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被那庞大的力量震得踉跄后退，几乎握不住兵器！

洪安通看也不看他们，他的眼中只有韦小葆！掌势不变，带着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眼看就要将韦小葆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韦小葆动了！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洪安通的攻击路线和这掌法的特性，他没有选择硬接，也没有试图完全避开——那凛冽的掌风覆盖范围极大，仓促间难以完全闪躲。

只见他脚下步伐极其玄妙地连续错动，身体如同风中柳絮，以一种违反常理的角度和速度，间不容发地从那足以冻裂金石的主要掌力边缘“滑”了过去！同时，他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特制的、镶嵌着薄薄云母片（隔热）和某种兽皮（防冻）的手套，双手十指如同弹琴般急速挥动，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拍击、拨弄在洪安通掌风力道流转的几个非关键节点上！

“噗噗噗噗……”

一连串轻微却密集的闷响传来。韦小葆的每一次拍击，都并非对抗，而是引导、干扰、泄力！他利用对流体力学和力量传导的深刻理解，如同一个最高明的工匠，在洪安通这狂暴的“力量洪流”边缘，巧妙地开凿了几个细微的“泄洪口”！

洪安通只觉得自己的掌力仿佛打在了一团滑不留手的棉花上，又像是陷入了一个不断偏转方向的漩涡，那凝聚的阴寒掌力，竟被对方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引导着偏向了两侧和空中！

“轰！轰！轰！”

被引导开的掌力轰击在韦小葆身后的地面和残破的建筑上，顿时冰屑四溅，坚硬的青石板被冻裂然后震碎，一堵矮墙更是直接被轰成了冰渣！

而韦小葆本人，虽然被那逸散的掌风边缘扫中，气血一阵翻涌，脸色白了白，但他借助那拍击的反作用力，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数丈，稳稳落地，除了呼吸略微急促，竟是毫发无伤！

他又一次，以这种神乎其技的方式，化解了洪安通志在必得的绝杀！

“这不可能！！！”洪安通几乎要疯了！他无法理解！他的化骨绵掌霸道阴毒，内力特性更是独一无二，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轻易地看穿、引导？！这根本不是武功！这是妖法！

就在洪安通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出现瞬间僵直的刹那，韦小葆稳住了气息，他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起，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面向洪安通，而是面向全场那些目瞪口呆、心神剧震的教众，尤其是白龙使、青龙使等高层：

“诸位都看到了！洪安通，他已理屈词穷，黔驴技穷！他无法用道理说服你们，便只能依靠这最后的武力，妄图用杀戮来掩盖真相，维系他摇摇欲坠的统治！”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核心：

“可他的武力，在我眼中，亦不过是可以分析、可以计算、可以破解的力量形式！他，并非不可战胜的神！”

“而你们！”韦小葆的目光扫过无根道人、许雪亭，扫过那些眼神闪烁的头目，扫过茫然无措的底层教众，“还要继续为这样一个靠欺骗和暴力统治你们、将你们的性命视若草芥、甚至用剧毒药物控制你们的人卖命吗？”

“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被裹挟至此，失去的自由！想想那悬在你们头顶，随时可能让你们痛苦死去的‘豹胎易筋丸’！”

“打破这虚假的神话，认清这真实的世界！你们的出路，不在他的掌控之下，而在你们自己的选择之中！”

这番话，配合着韦小葆一次次神奇地化解洪安通致命攻击的事实，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神龙教众，尤其是那些本就心生去意的高层心上！

洪安通理论全面溃败，武力似乎也无法奈何对方，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陪着这个已经疯狂的教主，走向必然毁灭的深渊？

恼羞成怒的洪安通，已然众叛亲离。他环顾四周，看到的不再是敬畏和忠诚，而是怀疑、恐惧、甚至……蠢蠢欲动的反抗。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们……你们都要背叛本座？！！”他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和滔天的怨恨。

而韦小葆，知道最终的清算时刻，即将到来。他悄悄对苏荃使了个眼色，同时，一只手缓缓探入了怀中，那里，有一个他准备了许久的小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