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澜将阎锡山的弹劾电报揉成纸团时,侯马以南的空气已透着剑拔弩张的寒意。参谋刚从前沿传回消息,晋绥军61军突然撤出临汾外围阵地,朝着侯马方向移动,先头部队已抵达侯马以南二十里的隘口,与101军独立旅的前哨发生了小规模交火。
“老狐狸急眼了。”林文澜将纸团扔进炭盆,火苗窜起,映着他沉冷的脸,“他丢了日军的弹药,又怕我们把证据捅到重庆,索性先下手为强,想用军事压力逼我们低头。”
林文斌正指挥1师士兵清点截获的弹药,闻言快步走进指挥所:“哥,晋绥军来了两个旅,还带着山炮营,看样子是想强攻侯马以南的防线。我们刚补充的弹药还没分发完,要不要让独立旅先撤回来,收缩防线?”
“不能撤。”林文澜指着地图上的隘口,“那是侯马的南大门,一旦让晋绥军占了,他们就能直插我们的后勤基地,到时候腹背受敌。告诉李建国,就算拼光独立旅,也得守住隘口!”
话音刚落,通讯兵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一份染血的电报:“军长!晋南日军出动了!第37师团的一个联队,趁着我们注意力在晋绥军身上,突然对侯马以北的1团阵地发起猛攻,1团伤亡惨重,请求支援!”
林文澜心头一沉——日军这是和阎锡山唱了出“双簧”!一边是晋绥军在南面施压,一边是日军在北面进攻,摆明了要把101军困死在侯马。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侯马以北的1团阵地和以南的隘口之间快速移动:“日军来势汹汹,1团撑不了多久;晋绥军又在南面虎视眈眈,我们要是分兵支援,南面防线必破。”
“军长,让我带1师主力去支援1团!”林文斌攥紧拳头,“晋绥军虽然人多,但未必敢真的动手,他们只是想施压,不敢和我们拼消耗;可日军是真要突破防线,一旦让他们进来,侯马就完了!”
“不行。”林文澜摇头,“阎锡山就是算准了我们会优先应对日军,才敢在南面调动部队。你要是带主力北上,晋绥军肯定会趁机进攻,到时候我们首尾不能相顾。”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王小虎,“特战团能不能动?”
王小虎立刻立正:“军长,特战团刚休整完毕,随时可以出战!”
“好!”林文澜一拍桌子,“你带特战团,绕到日军侧翼的狼窝沟,那里是日军的补给线必经之路。不用和他们硬拼,就打游击,炸掉他们的弹药车、粮车,扰乱他们的进攻节奏,为1团争取时间。”
“保证完成任务!”王小虎转身就走,特战队员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紧急任务,不到十分钟,车队就驶出了军部。
林文澜又拿起电话,拨通了386旅的线路:“陈旅长,日军和晋绥军同时对我们动手,侯马以北1团阵地告急,能不能派部队支援一下?”
电话那头的陈赓没有丝毫犹豫:“林军长放心,我这就派772团去支援1团,另外让独立团牵制晋南的日军,减轻你们的压力。不过我得提醒你,阎锡山的部队就在南面,你们可得盯紧了,别让他背后捅刀子。”
“多谢陈旅长!”林文澜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有了八路军的支援,1团的压力能减轻不少,现在最关键的,是守住南面的隘口,不能让晋绥军有机可乘。
他立刻给独立旅旅长李建国发报,命令他加固防线,同时派出侦察兵密切监视晋绥军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进攻迹象,立刻报告。李建国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组织士兵在隘口两侧的山上挖战壕、架机枪,将截获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架在制高点,形成交叉火力。
次日清晨,侯马以北的枪声愈发密集。日军第37师团的联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对1团阵地发起轮番进攻。1团团长带着士兵们依托战壕顽强抵抗,可日军的火力太猛,战壕被坦克轰得面目全非,士兵们只能用步枪和手榴弹反击,伤亡不断增加。
就在1团即将支撑不住时,八路军772团赶到了。他们从日军的侧翼发起进攻,机枪和迫击炮的火力瞬间压制住了日军的势头。1团团长见状,立刻组织士兵发起反攻,日军腹背受敌,进攻势头被遏制,被迫后撤了一里地。
可日军并没有放弃,很快又组织起新的进攻。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集中兵力攻打772团的阵地,想先拔掉这个“钉子”。772团的士兵们虽然弹药不足,但作战勇猛,凭借着熟悉的地形,与日军展开了拉锯战。
与此同时,王小虎的特战团在狼窝沟也有了收获。他们摸到日军的补给线附近,趁着夜色,炸毁了三辆弹药车和两辆粮车。日军的补给被切断,前线的弹药和粮食供应不上,进攻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侯马以南的隘口,气氛同样紧张。晋绥军61军军长亲自到前线督战,对着士兵们喊话:“101军私自袭击日军运输队,破坏战区团结,我们今天就要讨个说法!只要拿下隘口,侯马就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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