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公安局会议室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响,林砚捏着赵刚的供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供词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像一条条毒蛇,缠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赵刚不仅交代了杀害张兰的全过程,还供出了一个盘踞在豫南、皖北一带的拐卖妇女团伙,仅他知道的“中转站”就有三个,近期正准备将一批妇女运往边境。
“这批人贩子比咱们想的更狡猾。”李建国把搪瓷缸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在泛黄的地图上,“赵刚说,团伙有固定的‘货运通道’,用拉饲料的货车掩人耳目,妇女都被塞在夹层里,连透气孔都只留两个。”
林砚俯身指着地图上标记的红点,声音沉得发哑:“三个中转站,分别在邻省的平阳县、阜南县和涡阳县。根据赵刚的供述,他们明天凌晨三点会在平阳县的砖厂集合,把人转移到边境的货车上。现在是下午四点,咱们必须在十二个小时内制定好抓捕计划。”
苏晓坐在角落,手里攥着张兰的尸检报告,指尖微微颤抖。她抬头时,眼眶还带着红:“张兰身上有多处陈旧性伤痕,应该是被拐卖后长期遭受虐待。咱们这次不仅要抓人,更要把那些被拐的妇女安全救出来。”
“我已经联系了邻省公安厅,他们同意抽调二十名警力配合咱们。”市局分管刑侦的王副局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拟好的协查通报,“但有个问题——平阳县的砖厂地形复杂,周围全是废弃的窑洞,人贩子要是把妇女藏进窑洞里,咱们搜捕起来会很困难。”
林砚拿起笔,在地图上快速勾勒:“我建议分三组行动。第一组由我带队,负责突袭砖厂的集合点,控制住团伙的核心成员,防止他们撕票或转移人质;第二组由李队带队,封锁砖厂周围的三条主干道,拦截可能逃跑的车辆;第三组联合当地民警,重点搜查废弃窑洞,务必找到所有被拐妇女。”
“我跟你去第一组。”苏晓突然开口,语气坚定,“万一有妇女受伤,我能及时处理伤口,比等救护车过来快得多。”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他知道苏晓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况且现场有专业法医在,确实能应对突发情况。
晚上十点,三辆警车悄悄驶出南州市公安局,车顶的警灯被黑布罩住,只留下微弱的近光灯照亮前路。车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林砚靠在副驾驶座上,手里反复翻看赵刚画的砖厂地形图。图纸上标记的“集合点”在砖厂最深处的大窑洞,周围有两条小路可以绕过去,一条直通主干道,另一条则通往一片芦苇荡。
“赵刚说,团伙的头目叫‘刀疤’,左脸有一道十厘米长的疤,随身带一把弹簧刀。”开车的民警老张压低声音,“这人在邻省犯过不少事,据说心狠手辣,之前有个想逃跑的妇女,被他打断了腿。”
林砚揉了揉眉心,指尖冰凉:“明天凌晨行动时,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活捉‘刀疤’,从他嘴里掏出更多团伙的线索。”
凌晨两点半,警车准时抵达平阳县砖厂附近的隐蔽处。林砚带着第一组的十名民警,每人都配备了手电筒和手铐,沿着小路悄悄向大窑洞靠近。砖厂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废弃窑洞的呜咽声,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被夜色吞没。
“注意脚下,别踩碎砖头。”林砚压低声音提醒身后的民警,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上缓慢移动,生怕错过任何异常。就在这时,前方的大窑洞里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夹杂着妇女的哭泣声。
林砚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大家原地待命。他和两名民警贴着窑洞的墙壁,慢慢探出头去——窑洞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五个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桌子旁边的地上,蜷缩着十几个妇女,她们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
“刀疤”就坐在桌子正中间,左脸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突然拍了下桌子,骂骂咧咧地说:“妈的,再等半小时,要是负责望风的还没回来,咱们就先把这批‘货’转移到芦苇荡里去。”
林砚眼神一凛,从腰间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栓。他用手势示意民警分成两队,一队从窑洞正门冲进去,另一队绕到窑洞后方,堵住唯一的出口。
“行动!”林砚低喝一声,率先从正门冲了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直射向“刀疤”等人。
“谁?!”刀疤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弹簧刀“唰”地弹开,眼里满是凶光。其他四个男人也慌忙起身,有的摸向腰间的木棍,有的则想扑向地上的妇女,显然是想用人质要挟。
“不许动!警察!”民警们迅速围了上去,手里的手铐“咔嚓”作响。刀疤见状,突然抓起身边一个妇女,将弹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嘶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被抓的妇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苏晓悄悄绕到刀疤身后,突然大喊一声:“你老婆已经被我们抓了,你要是敢伤人,她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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