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他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怎么就被二哥点名进去罚站了?
而永熙帝本也没打算要李洵进去碍眼,但是他来都来了……
李洵皱了皱眉毛。
遂把碗随机丢给一名大臣。
大臣:“?”不是,你把碗给我干嘛?
文华殿外廊下那短暂的用餐时间结束。
压根儿就没怎么吃。
纯纯浪费粮食,负责收碗的太监习以为常。
文武百官们迅速整理好略显狼狈的仪容,重新摆出庄严肃穆的姿态,鱼贯步入皇极殿。
朝会再度开始。
龙椅之上。
永熙帝面沉如水,眉宇间的阴郁肉眼可见。
每年入冬。
北方的战报比女子月葵还准时。
让他心疼不已。
永熙帝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
心中不禁回想起历年来与北方鞑靼、瓦剌等部的交锋。
这些游牧骑兵来去如风,惯用游击。
每逢秋高马肥,中原物资入库之时,便南下劫掠,烧杀抢掠一番,无恶不作,令边境军民苦不堪言。
大顺朝并非没有出兵征讨过。
甚至有过几次大规模北伐,但草原广阔,大军往往劳师动众,却难以捕捉其主力。
反而时常被其拖垮补给,被诱入深处遭到反击,胜少败多。
即便是打赢几仗,也难以根除隐患,过不了几年,又会卷土重来。
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侵扰,最是消耗国力民心。
就在文武百官讨论对策的肃穆气氛中,李洵和南安郡王霍元勾肩搭背,磨磨蹭蹭最后溜达进来。
李洵原本该站在勋贵队列的前列,但觉得位置太显眼,不方便他们说小话。
于是眼神示意霍元和史鼎悄悄往后缩,一直缩到北静王水溶,和西宁郡王的身后,让其身体当天然屏风。
前面的北静王水溶微微侧头,看到这两位活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文臣队列中,以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臣为首,多是主张稳妥防守:
“陛下,北虏侵扰,自古有之。其性如豺狼,贪而畏威。”
有阁老出列点头接过话:“若贸然兴大军征讨,草原茫茫敌踪难觅,恐重蹈昔日覆辙,空耗国力于社稷无益啊!”
这番论调代表保守派,以及部分不愿多生事端的官员心声。
而武将队列那边。
则明显分成了两派。
年轻气盛渴望军功的少壮派将领个个情绪激昂,慷慨陈词:
“陛下!岂能坐视北虏猖狂,我天朝上国兵精粮足,正当挥师北上直捣黄龙,一举荡平胡尘,永绝后患,末将愿为先锋,必斩虏酋首级献于陛下!”
另一批功勋卓着,如今已享尽荣华的勋贵老将,则大多沉默不语,或微微摇头。
他们历经沙场,深知战争的残酷与不确定性,如今只想安稳地颐养天年。
生怕一个不慎,不是马革裹尸,就是落得个惨败辱国的下场。
晚节不保啊。
霍元听得热血沸腾,尤其是听到那些年轻将领请战时,更是激动得不行,猛地一拍胸脯,就要出列嚷嚷:
“陛下,臣也愿往,给臣三千铁骑,臣必……”
话没说完。
就被旁边的李洵一把拽了回来,低声吐槽:
“你行吗你就上?别到时候胡虏没砍几个,自己先让人俘虏了,还得让朝廷花银子赎你去!”
霍元被噎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道:
“我怎么不行,我祖上也是马背上得的功勋,王爷休要小瞧我。”
李洵翻了个白眼。
你打过仗没有?纸上谈兵半天。
光靠热血可不行。
忠靖侯史鼎吓得赶紧拉住霍元的另一只胳膊,苦口婆心地低声劝道:
“郡王爷哎!您快消停点吧,如今朝中能征惯战的将军那么多,哪里就轮到郡王亲自上阵了?
老太妃还不得急坏了?带着郡主去找皇后娘娘诉苦。”他一边劝,一边紧张地四下张望,尤其是注意着龙椅上的皇帝。
每回李洵跟霍元开小会他都充当第三只眼
李洵看着霍元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愣头青模样,想了想,若是实在拉不住,还不如帮他一把。
用更省力的法子。
主要是他也不想朝廷一直战败下去,这关乎将来性福生活。
他可不想当亡国亲王,到时候背着大侄子跳海……
但瞧着趋势。
根据记忆碎片的金钗结局,有暗示末世的意思,李洵便觉得国运悬乎的很。
由不得他不去主动出手干扰了。
否则二三十年后没准真要当亡国王爷。
二三十年后他正值壮年。
那不成!
李洵摸了摸下巴,努力搜索对付北方的信息。
前世的人生他没什么兴趣仔细观看了解。
已在大顺朝土着化生活了十五六年,于他而言,前世不过是自己的知识宝库。
并不会影响和左右他的性格和理想。
有了!
李洵拍了拍霍元的肩膀说道:“对付这些草原民族,未必就需劳民伤财,你这次真想出战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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