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珂却微露忧色,道:“三郎,昔日在京中我也曾见过这类狸猫,大多野性未除,只怕不慎会伤到琰儿。”
张梁早已通过系统确认过,所选的狸猫不仅性情温顺,更没有狂犬病的隐患,便从容解释:“蔡兄不必多虑,这批狸猫乃经专人驯化,既擅捕鼠捉雀,更可陪伴孩童成长。待我从邯郸回来,便带几只来,让琰儿与你一同挑选。”
蔡珂见他言之凿凿,神色笃定,便也不再坚持。
几人告辞离去,魏超自行回府,张梁与裴元绍回了张家。
张角与张宝已值完公务,画酉归家,正等他回来吃饭,张梁虽然在蔡府已经吃了个半饱,还是陪着兄嫂一起吃了些饭食。
饭后,侍女收拾好餐桌,三兄弟转去了书房,裴元绍则自觉地站在门外值守。
张角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三郎,明日你便要动身启程。幽并豫扬四州之人尚未到来,不知你此行能否赶回来与他们见面?”
张梁沉吟片刻,答道:“大哥,此去预计需二十余日,未必能赶回来。不过教员与信鸽香堂都有,兄长可直接与他们交接分派,让他们尽快回去将各州铺面地址传回。若是赶不上,过年之前再让他们回来一趟。”
张角颔首道:“既如此,便依你之言,此行务必注意安全。”
翌日卯正,出行人马已经在校场集结完毕,一人双马,军容严整,在校场其余士兵羡慕的目光中,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邯郸进发。这次行程,只有程昱与辎重队乘坐车辆,其余人一律是轻装骑马。
留下一百名士兵,护卫着车队缓缓前行,张梁、魏超与牵招则领着五十轻骑,带着赵雷几人策马疾驰,一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迅如风电。
中午休整时,马队在官道旁简单用了饭食,肉香却引来附近野狗的窥伺。
几只野狗在草丛间快速窜动,惊起一群麻雀扑棱而起四下飞散。魏超眼疾手快,挽弓一箭射落一只飞雀,扬鞭笑道:“骑马赶路半日,未免枯燥,何不借此野物,试一番骑射?”
张梁看向赵雷兄弟俩道,道:“赵云,上次你兄长还夸你骑射大有进益,不如一试!”话音未落,他已张弓发箭,一头蹿跳而出的野犬应声倒地。
一边的牵招也不甘示弱,纵马疾驰间连发两箭,空中飞鸟接连坠地。
此时,赵云与赵雷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双双策马而出。赵云朗声道:“上次南下,云三箭仅中其一,今日愿再试一番!”只见他挽弓如月,连珠三箭破空而去——一箭射落低空掠过的麻雀,一箭贯穿狂奔中的野狗,第三箭竟将另一只撒腿逃窜的野狗射了个对穿。
箭无虚发,无一落空。
赵雷随即高声道:“某献丑了!”
他翻身跃马,回追正在逃窜的野狗,弓开似霹雳,三箭连发如电,竟皆命中同一野狗,将其牢牢钉于地上,那狗只微微抽搐,再无动静。
魏超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禁抚掌赞叹:“不过月余时间,赵云的骑射工夫竟精进如斯!”五十名骑兵见几人个个神射,顿时欢呼雷动,声震原野。
牵招打马上前,取回箭矢与射落的飞鸟,野狗却没有要。
魏超问道:“牵兄,那野狗体型颇大,为何不收?”
牵招摇头道,“这类野狗多半尝过死人血肉,其肉腥秽,不可食之。”
魏超愕然,他竟然忘了这一茬。
众人一路竞射较技,士气高昂,当天下午便抵达了曲梁县。
赶到曲梁县时,暮色渐浓,城门还没关闭,但门洞里已经没有百姓进出。看守城门的士卒听到远处马蹄如雷,又望见数十骑卷尘而来,立时警觉起来。
一名队率当即张弓向天,射出一支响箭示警,尖锐的啸音划破黄昏的寂静,既是警示,也是召集城中守军。
不过半柱香功夫,城中便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与马蹄声,一支骑步兵混编的人马从城门中快速涌出,阵型严整、调度有方。
约三十余骑分为两翼驰出城门,于外侧展开,挽弓控弦,封住外来马队可能的冲击路线。
随后,近百步卒分为三列涌出:刀盾兵迅速立盾成墙,长枪兵自盾牌缝隙间探出森然寒刃,压住阵脚;后阵的弓弩手半张弓矢,斜指前方,蓄势待发。
全军肃静无声,唯有甲片摩擦之声与战马的响鼻嘶鸣,分明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张合顶盔贯甲,策马立于阵前,目光冷峻地扫视疾驰而来的马队。他手按佩刀,沉声问道:“来者何人,夜驰曲梁?”
马队来到一箭之地,张合又高喝了一声。
只见对面骑队纷纷勒马止步,唯有一骑缓辔而出,扬声道:“我乃钜鹿张梁!对面可是儁乂?”
张合听着声音正是公子张梁,催马上前。
火把照耀下面容清晰,他顿时神色一松,举手令麾下解除戒备,翻身下马行礼:“公子!属下失礼,望您恕罪。”随即略带苦笑问道:“公子星夜前来,莫非曲阳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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