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云南边境率先被点亮。这里的清晨,总有一股独特的气息。海拔两千米的山峦间,潮湿的雾气,宛如一层薄纱,在山谷间悄然弥漫。这雾气带着草木的芬芳,裹挟着晨露的清润,以及一丝独属于边境的紧张。
牧羊人突击组的格斗训练场上,浓稠的晨雾还未散尽,战士们的拳脚声、嘶吼声,便如同一把把利刃,将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三十名边防战士,身着深绿色迷彩服,像一群黑豹,在铺满碎石的场地上腾挪闪转。
傣鬼,身形矫健,率先发起攻击。他大喝一声,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对手阿江面门。阿江反应敏捷,迅速侧身闪躲,同时左腿一个横扫,目标直指傣鬼下盘。傣鬼见状,猛地纵身一跃,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以膝盖顶向阿江胸口。
在另一处,香客与李凯的对决同样激烈。香客一个箭步冲上前,试图用抱摔拿下赵宇。李凯却不慌不忙,巧妙地利用身体的扭转和手臂的力量,化解了香客的攻势,顺势一个肘击,逼得香客后退两步。
战士们的作训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每一滴汗水都承载着他们对职责的坚守。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碎石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晨光穿透雾气,洒在战士们身上,浸湿的作训服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宛如一幅英雄的画卷,勾勒出他们坚毅的轮廓。
我身姿紧绷,单膝稳稳跪地,左手如钢铁虎钳般死死扣住对手的脚踝,右手精准卡住对方咽喉。对面的吉克阿依,这位彝族女兵,浑身散发着不服输的劲儿。她的战术手套沾满泥土,指节处的血迹在绿色布料上缓缓晕开,像极了老家雨后湿润土地上,悄然冒出的红菌。
阿依拼命挣扎着,作战靴在碎石地上疯狂摩擦,尖锐刺耳的声响瞬间划破训练场上的嘈杂。可我的双手如同铁铸,她的每一次挣脱,都只是徒劳。
刹那间,我猛地发力,借助全身的力量,将阿依整个人狠狠掀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这声响惊飞了树梢上两只正在惬意栖息的山雀,它们扑腾着翅膀,迅速消失在天际。
见状,周围战友们的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太不给女兵面子啦!”“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各种讽刺声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阿依却迅速从地上爬起,脸颊因为愤怒与不甘涨得通红,双眼仿佛燃烧的火焰,她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不需要任何人让!别把我当弱者!”吼声在训练场上久久回荡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停!”一声断喝,如同一记炸雷,瞬间打破了训练场上的喧嚣。指导员陈之东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裹挟着云南边境潮湿的晨雾,悠悠荡荡地飘向每一个角落。陈之东笔挺地站在训练场边缘,此时,清晨的阳光穿透层层薄雾,如同一束束金色的丝线,精准地洒落在他手中紧握的秒表上。秒表的金属外壳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细碎且耀眼的光斑,这些光斑相互交织、跳跃,宛如一群灵动的精灵,为这略显沉闷的训练场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生机。
“黄导,三秒制敌,进步显着!”陈之东微微扬起下巴,赞许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直直地投向黄导。他的言语中饱含着认可,语气坚定而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我听到指导员的夸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伸手摘下护目镜的瞬间,训练时的疲惫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方才激烈的训练,让我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像一条条涓涓细流蜿蜒而下,悄无声息地滑进衣领深处。汗水不断地在胸口“牧羊人”臂章上晕染开来,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这些痕迹宛如一幅幅独特的画卷,默默地诉说着无数个日夜训练的艰辛与不易。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训练场东侧的观察塔所吸引。塔尖之上,五星红旗在微风与晨雾的轻抚下,舒展地飘扬着。它时而轻盈地舞动,时而庄重地挺立,仿佛一位技艺精湛的舞者,在这天地间演绎着属于自己的华章。随着旗角有节奏地摆动,远处缅甸境内的景象逐渐映入我的眼帘。在晨雾的遮掩下,大片若隐若现的罂粟田露出模糊的轮廓。那一片片妖冶的嫣红,与周围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它们像一片片毒瘤,镶嵌在这片本该纯净的土地上,时刻提醒着我,这片看似宁静的边境,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身为“牧羊人突击组”的一员,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往执行任务的惊险画面:与毒贩在深山密林中斗智斗勇,在湍急的河流中奋力追击,在深夜的边境线上警惕巡逻……每一次任务,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我从未退缩。此刻,望着那片罂粟田,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守护边境安宁,抵御毒品侵袭,是我义不容辞的使命。为了这片土地的纯净,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康,哪怕前方荆棘丛生,我也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边境防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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