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尚未完全苏醒的时分,东方的天际率先泛起了鱼肚白,如同一层薄纱,悄然铺展开来。紧接着,晨曦恰似一柄蓄势已久、锋芒毕露的利剑,携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厚重如棉絮的薄雾奋力穿刺。那薄雾起初还负隅顽抗,试图将这光芒阻挡在外,可在晨曦的持续冲击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丝丝缕缕地消散开去。
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坐落于边境线上的检疫站。这座检疫站,在过去漫长而煎熬的日子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死死笼罩,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在黑暗的惊涛骇浪里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墙壁上的涂料因岁月的侵蚀和风雨的洗礼,出现了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就像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屋顶的瓦片也七零八落,有些甚至已经缺失,露出了下面破损的防水层。
随着熹微晨光轻柔地抚摸,检疫站的轮廓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高大的围墙在地面投下参差不齐的影子,紧闭的大门上锈迹斑斑,诉说着时光的沧桑。大门两侧的岗亭,玻璃早已破碎,寒风肆意地灌进去,仿佛在为这座历经磨难的建筑低吟悲歌 。
踏入检疫站,凝重的氛围扑面而来,仿佛能触摸到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牧羊人突击组的队员们,如同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的木偶,横七竖八地散落在站内各个角落。他们机械且迟缓地收拾着装备,双手仿佛被无形的重物拖拽,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
他们身上的作战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厚重的灰尘如一层硬壳,牢牢地附着在衣服表面;大片的污渍相互交织,有的乌黑发亮,有的散发着刺鼻的异味,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天来历经艰辛的见证。作战服上的破洞和磨损的边缘,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昏黄黯淡的灯光,如同一位年迈体弱的守夜人,散发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灯光下,队员们疲惫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每一个影子都蜷缩着,像是承载着无尽的压力和倦意。这些影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凝重的无声群像画,将此次任务的艰难与沉重,刻画得淋漓尽致 。
检疫站内,灯光昏黄而闪烁,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空气中,牧羊人突击组副组长鹏哥伫立着,身形略显佝偻。他的双手郑重地紧握着任务交接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这份文件于他而言,仿若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是一份不容有失的沉甸甸的使命。
鹏哥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随后迈出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朝着前来接替的公安负责人走去。他的军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弦之上。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地面上拖出一道孤独的影子。
当他站定在公安负责人面前时,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复杂,恰似那浩瀚无垠、神秘莫测的夜空。其中,有对未能亲手将任务彻底终结的不甘,这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眼眸深处若隐若现;也有因后续有可靠力量接手,自己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能稍作放松的如释重负。
鹏哥微微前倾,身躯几乎与对方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随后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且急促,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不容小觑的紧迫感:“这现场的情况远比我们预估的要复杂得多。虽说目前排查出的感染者都已被隔离,但潜藏的风险就像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猛兽,时刻窥视着我们,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说到此处,鹏哥微微转头,眼神向不远处的邓班示意过去:“邓班之前看似被感染,实则是他精心设下的计策。为了摸清敌人的底细,他冒险伪装,深入危机核心,获取了不少关键信息。”
场地的另一隅,邓班抬手,利落地摘下防护面罩。刹那间,柔和的光线洒落在他脸上,一张带着狡黠笑意的面庞映入众人眼帘。他的眼眸弯弯,眼底透着劫后余生的释然,紧绷多日的神经,此刻终于能稍作松弛。只见他抬手轻轻拍打着作战服,尽管衣物上一尘不染,可这个动作却透着别样的惬意,仿佛在驱赶多日来萦绕周身的阴霾。
一旁的武警战士注意到邓班这一系列举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邓班凭借着多年积累的敏锐洞察力,瞬间捕捉到了这细微的神情变化,主动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笑意,解释道:“在执行任务时,我察觉到感染者的行为透着蹊跷。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嘶吼,僵硬且刻板,就像被丝线操控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脱离了正常人的反应模式。我当时判断,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操控全局。为了不引起敌人警觉,争取掌握更多情报,我决定冒险佯装被感染,深入敌人核心区域,这才摸清了背后的部分阴谋。”
接到任务指令后,公安和武警部队如同被拧紧发条的精密机器,各个环节迅速响应。两者配合默契,宛如咬合紧密、训练有素的齿轮,依照既定计划,有序且高效地开始运转,迅速投身到行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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