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边陲,连绵的山脉勾勒出大地雄浑壮阔的轮廓,G827次高铁宛如一柄出鞘的银色利刃,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风驰电掣地驶向无量山隧道,时速高达310公里,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呼啸声。
随着列车一头扎进隧道,幽蓝的灯光从隧道壁上倾泻而下,宛如来自幽冥世界的森冷射线,穿透车窗玻璃,在车厢内肆意切割、交织。光影在乘客的面庞、座椅的间隙间扭曲变形,形成各种惊悚诡异的形状: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恶魔,伸出长长的利爪;有的似飘忽不定的幽灵,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原本秩序井然的车厢,瞬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氛围所笼罩。乘客们原本轻松的交谈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沉默。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孩子们停止了玩耍,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紧紧依偎在大人身旁。列车空调吹出的冷风,此刻仿佛也带着丝丝寒意,让人脊背发凉,仿佛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正裹挟着巨大的危机,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吉克教授形单影只地陷在宽敞的商务座里,头顶那盏昏黄的阅读灯,像一颗奄奄一息的星辰,洒下一圈微弱且摇晃的光晕。光晕如同无形的纱,落在他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冷冽的光,镜片后,是一双慌乱的眼睛。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每一口喘息都伴随着嘶嘶声,在这相对静谧的车厢内,如同尖锐的哨音般格外刺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拍打着海岸,试图抗衡那股无形却强大的压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滑下。这些汗珠,仿佛是他痛苦的具象化,无声诉说着此刻难以忍受的折磨。太阳穴突突跳动,熟悉的刺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教授瞬间意识到,多年顽疾心脏病,又一次缠上了他。
教授的双手被尼龙扎带紧紧束缚在座椅扶手上,尼龙扎带深深嵌入皮肤,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已渗出血来。鲜血如同涓涓细流,顺着手臂缓缓滴落,在座椅上晕染出斑斑血迹。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像风中的落叶,竭尽全力地试图伸进上衣口袋掏出药瓶。然而,双手被束缚得纹丝不动,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在徒劳地消耗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
绝望与无助在他的眼眸中弥漫开来,他无法呼喊,无法求救,只能默默承受病痛的肆虐。教授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有一丝转机出现,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也能成为他在这黑暗困境中的救命稻草 。
三个小时前,软卧包厢内仿佛春日午后的庭院,被融融暖意笼罩。空调出风口送出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轻柔地撩动着淡蓝色的窗帘。那窗帘像大海的波浪般轻轻翻涌,又恰似母亲安抚孩子时温柔的手,让人无比安心。
吉克教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完全沉浸在央行内部报告里。报告上的每一个数据,都是他耗费数月心血,穿梭于各大图书馆、金融机构,日夜查阅海量资料收集整理出来的。这些机密数据,是他打开金融研究新大门的钥匙,对他而言无比珍贵。它们不仅凝聚着教授对金融领域的深刻思考,更寄托着他推动行业发展、助力国家经济建设的宏大抱负。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哗啦”巨响打破了包厢内的平静。包厢门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撞开,金属门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一头愤怒野兽的咆哮。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闯了进来,男人足有近两米高,肩宽体壮,像一座巍峨耸立的铁塔,稳稳地矗立在门口,几乎将整个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骷髅头戒指,在灯光的映照下,戒指闪烁着诡异的光,宛如一只邪恶的眼睛,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右手紧握着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毫无偏差地抵住教授的后颈。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教授全身,他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浑身猛地一颤,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血液在血管中瞬间凝固,几乎停止了跳动。
“教授,别出声,乖乖跟我们去见黑龙先生。”男人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如同寒夜中裹挟着冰碴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划破了包厢里的宁静。教授能清晰地感觉到,持枪者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重刺鼻的烟味,喷在自己的脖颈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转瞬之间,吉克教授已被转移至商务座,双手依旧被尼龙扎带牢牢反绑着。扎带深深勒进皮肉,哪怕是最轻微的挣脱尝试,都如同一把利刃划过伤口,让钻心的疼痛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身旁的劫匪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他的双眼锐利如鹰,不放过车厢里任何细微的变化,哪怕是空气的流动、光影的摇曳。他的手指如紧绷的琴弦,紧紧扣在消音手枪的扳机上,只要教授有丝毫异动,子弹便会瞬间穿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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