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块沉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南沙镇康子村的上空。三个小时,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变成了无尽的煎熬,时间在恐惧与绝望交织的密网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村子被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好似一个巨大的密封棺椁,无形的阴霾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整个村子吞噬得严严实实。最先在空气中蔓延的,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浓稠得如同黑色的迷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村子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渗透。微风裹挟着诡异的气息,像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抚过脸颊,带着黏腻的触感。这风中,浓烈的血腥气与潮湿的腐臭味相互交织,好似从地狱深渊中翻涌而出,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人胸腔发闷,几近窒息。
平日活蹦乱跳的鸡,此刻缩在鸡笼的角落里,羽毛凌乱,双眼圆睁,恐惧在眼底翻涌。往日嘹亮的啼鸣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这恐怖的气息抽去了声音。鸭子们紧紧挤在一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往日梳理羽毛的悠闲早已不复存在,只有无尽的恐慌。就连最机敏的狗,此刻也蜷缩在墙根下,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恐惧 。
康子村,彻底陷入了这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机之中,无人知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
暮色犹如浓稠的墨汁,缓缓浸染着南沙镇康子村,村东头那座二层木楼,在这愈发暗沉的天色里,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它恰似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随时准备将靠近的猎物撕成碎片。
木楼的大门半掩着,腐朽的木板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地狱深渊中传来的低语,带着无尽的神秘与恐惧,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深埋的、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每一阵风起,门板的晃动便更剧烈几分,那刺耳的嘎吱声,穿透寂静的夜空,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这片被恐惧笼罩的天地,为这个本就惊悚的夜晚,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安。
这座木楼,是禁毒警员舒决的家。往昔,这里是温馨的港湾,洒满了欢声笑语。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孩子清脆的嬉闹声、夫妻间充满爱意的轻声交谈,交织成一曲幸福的乐章,让这个家处处洋溢着生活的美好。墙壁上,挂着一家人的合影,照片里的笑容灿烂而温暖,定格着那些美好的瞬间。
然而,此刻的木楼却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院子里,一片死寂,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儿不再欢唱,只剩下树枝在风中发出的呜咽。屋内,家具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是一个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时间似乎也在这浓重的死寂中停滞不前,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让人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
深夜的木楼在一片死寂中透着诡异,几名警员身姿紧绷,右手稳稳扣住配枪,脚步放得极轻,鞋底几乎擦着地面,缓缓逼近那扇半掩的门。当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近乎腐臭的血腥味,裹挟着丝丝寒意扑面而来,直钻进鼻腔,撞得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警员们下意识地握紧配枪,屏气踏入屋内。起初,昏暗的光线如浓稠的雾霭,让他们眼前一片模糊。适应片刻后,屋内的惨状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进众人视线里。舒决的妻子静静地躺在缝纫机旁,她的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未完成的衣物,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根根暴起。衣物上还残留着体温,似是在无声诉说生命消逝前的最后挣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或许仍想着为家人缝补衣衫,努力维系这份平凡生活的宁静。
缝纫机的针头深深扎进布料,周围散落着五颜六色的线头。这些原本带着生活温度的线头,此刻被鲜血浸透,在血泊的映衬下,刺眼夺目,仿佛是恶魔肆意狞笑时,留下的残忍印记。空气中,除了刺鼻的血腥气,还夹杂着布料被撕裂的细微声响,和缝纫机轻微的滴答声,交织出一曲令人胆寒的死亡乐章 。
在弥漫着血腥气息的房间里,一片死寂之中,三岁的小女孩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紧紧蜷缩在母亲怀中。她的小脸满是泪痕,泪水早已将脸颊彻底打湿,在毫无血色的脸上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清晨草尖摇摇欲坠的露珠,脆弱又无助。她的小手死死揪住母亲的衣角,那褶皱的衣角仿佛是她在这冰冷残酷世界里最后的温暖港湾,是她黑暗中的救命稻草,唯有紧紧攥住,才能驱散些许恐惧,寻得一丝安全感。
她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嘴里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声音中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与无助,好似受伤幼兽发出的哀鸣,一下又一下刺痛着在场警员的心。警员们望着这一幕,胸腔中泛起酸涩的涟漪,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愤怒与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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