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的边境线,与老挝山水相依,静谧的傍晚时分,炽热的太阳向着山峦缓缓沉落,像是一轮熊熊燃烧的巨大熔盘,毫不吝啬地将余晖倾洒在澜沧江上。澄澈的江水被染成了一片明艳的金红,微风拂过,金红色的水波层层轻摇,在余晖的映照下,每一道涟漪都闪烁着如梦似幻的光泽。
风裹挟着江水的腥气,以及边境丛林独有的草木芬芳,扑面而来。一座铁索桥横跨在汹涌的江面上,狂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不断摇晃着这座陈旧的铁索桥,让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老旧的铁链在风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谷间回荡,每一声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
桥身随着狂风剧烈地左右晃动,脚下的木板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桥边的铁链在狂风中疯狂摆动,与桥身碰撞出刺目的火花。往下望去,澜沧江奔腾咆哮,江水裹挟着泥沙,汹涌地向前奔涌,一旦失足坠落,瞬间就会被这滔滔江水吞噬。
暮色四合,铁索桥在狂风中摇摇晃晃,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嘎声。我们牧羊人突击组的三名队员,身姿如松,步伐沉稳,肩负着关乎边境安全的重大使命,押解着受伤的“黑曼巴”,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座连接生死与正义的铁索桥。
“黑曼巴”,在国际犯罪舞台上恶名昭着,是令国际刑警都头疼不已的跨境犯罪集团核心人物。他的存在,犹如一片浓重的阴霾,给多个国家的边境安全带来了巨大威胁。此刻,他腹部缠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难以掩饰的痛苦,腿部的伤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走路一瘸一拐。
然而,即便遭受重创,他的眼神依然犹如鹰隼般阴鸷、冰冷。在桥身剧烈晃动的间隙,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迅速而警惕地扫向四周。狂风掀起他凌乱的头发,却丝毫遮挡不住他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他的双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实则暗暗发力,时刻准备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突破我们的防线,逃出生天。
行进过程中,他一边佯装体力不支,用身体的晃动掩盖内心的盘算,一边利用桥面上复杂的光影和晃动的铁链作掩护,试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每当江风呼啸而过,他都会趁机观察桥对岸的地形,以及我们三人的站位,寻找防御的漏洞。不难看出,只要稍有疏忽,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就可能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发动致命一击。
当我们的脚步挪至桥中央时,周遭唯有狂风的尖啸与铁索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突然,几声尖锐刺耳的枪响撕裂了傍晚的宁静,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氛围。刹那间,子弹如密集的雨点,从桥对岸那片昏暗幽深的丛林中飞射而出。
“叮叮当当”!子弹重重击打在铁索桥上,溅起一串串刺目的火花。火花在狂风中四处飞溅,有的甚至险些窜入我们的衣领。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硝烟味迅速弥漫开来,钻进我们的鼻腔,令人作呕。
“老刀,请求支援!”我扯着嗓子,对着耳麦声嘶力竭地呼喊。然而,我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一颗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瞬间传来一阵犹如被火舌舔舐般的刺痛。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右耳“嗡”的一声,听力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我摇了摇头,试图恢复听觉,可耳畔除了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就只剩下那此起彼伏的枪声。
此刻,桥身因狂风和枪战的双重影响,摇晃得愈发剧烈。我死死抓住桥边的铁链,努力保持身体平衡,同时迅速观察周围情况,寻找躲避子弹的掩体。在纷飞的子弹和弥漫的硝烟中,我清楚地意识到,一场生死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
就在我被枪林弹雨和嘈杂混乱包围,内心有些慌乱之际,耳麦里突然传来指导员甘霖沉稳冷静的声音。尽管周围枪声震耳欲聋,可他的话语依旧清晰地穿透层层噪音,直抵我的耳畔:“蓝剑行动密令已启动,老挝警方正在赶来。坚持住,务必确保任务完成!”
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如同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听到这句话,我仿佛看到指导员甘霖平日里坚毅的面容,他目光如炬,总是能在复杂严峻的形势下,精准判断,下达最合理的指令。
这简短有力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我的身体。原本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渐渐恢复了平静;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我深吸一口气,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迅速分析当下局势。一边思索如何利用铁索桥的地形进行有效防御,一边留意队友的位置和“黑曼巴”的动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坚守到支援到来,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在激烈交火中,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硝烟味,子弹如蝗虫般横飞,死神裹挟着肃杀悄然降临。突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像夺命的利箭,精准无误地射中吉克阿依的大腿。刹那间,布料撕裂,一道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出现,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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