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灵塔前的继位晨雾
秦献公的灵柩在血灵塔废墟的玄色光轮中消散第七日,雍城的晨雾泛着诡异的灰紫色。秦孝公嬴渠梁身着麻衣跪在塔基前,双纹王袍被替换成最粗陋的麻布丧服,腰间的定脉珠残片(献公遗留)在雾中泛着微弱青光,与《奇门遁甲》"死门" 方位的气场产生排斥 —— 这是秦国历代君主继位从未有过的异象,预示着 "新君临危,百事艰难"。
"请新君升坛继位。" 嬴虔的独臂捧着三族玺,血爆锤的灵纹在接触麻衣时突然黯淡,这位辅政大臣的断腕处渗出鲜血,滴在玄石地面的盘龙纹上,竟被瞬间吸收,"老臣已按先君遗命,封锁雍城四门,旧贵族与崆峒派的监脉使... 暂时无法干预。"
继位坛的特殊之处在于 "三脉锁灵阵"。秦地的盘龙灵脉、戎狄的月狼灵脉、楚地的清灵脉在坛下交汇,本应呈现玄色光轮的阵眼,此刻却泛着枯槁的黄色,《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的 "焦侥国" 虚影在雾中显现 —— 这些身高三尺的小人围绕坛台哭泣,所过之处,灵脉草尽数枯萎,恰如秦国此刻的境地。
"嬴虔叔父,先君的灵体... 真的消散了吗?" 孝公的清灵术在接触阵眼时,青色光带突然断裂,年轻君主的指尖残留着刺痛感,"昨夜... 昨夜我梦见父亲说,西陲的灵脉... 已经撑不过十年了。"
嬴虔的血络符在坛台四周布下赤色屏障。独臂按在孝公肩上,血爆术的灵纹与麻衣下的 "法符"(献公种下)产生共鸣:"先君的灵体已融入盘龙灵脉,这是... 这是守护秦国的最后方式。公子只需记住 ' 法统破道统 ' 六字,老臣... 老臣拼尽残躯,也会为你扫清障碍。"
继位仪式的简化超乎想象。没有三族修士的朝贺,没有雍城百姓的欢呼,只有三十余名核心臣子在雾中肃立。秦地修士代表嬴禾的独臂缠着麻布,血爆术的灵纹因灵脉不足而黯淡;戎狄首领阿蛮的半狼形态极不稳定,青黑色的毛发大片脱落;楚地清灵师芈平捧着的丹药匣,在雾中泛出灰黑色 —— 里面装着国库仅存的二十七枚可用清灵丹。
当三族玺触碰到孝公掌心时,血灵塔废墟突然剧烈震颤。坛下的三脉锁灵阵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黄色光雾中浮现出惊人的景象:十二口主灵脉井同时干涸,修士院的演武场塌陷成深坑,雍城外的双纹田化作荒漠 —— 这是《奇门遁甲》"大凶" 之兆,所有臣子的脸色瞬间煞白。
二、麻衣巡视的灵脉惨状
孝公在守孝第三日的辰时,带着芈平走出宫门。没有仪仗护卫,没有鼓乐相随,只有两名普通的狼骑兵远远跟随,麻衣下的清灵术光带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与《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的 "刑天" 虚影产生共鸣 —— 这位无头神人的干戚舞动作,恰如孝公此刻的心境:虽有壮志,却无利器。
"君上,按《奇门遁甲》' 生门 ' 方位,今日宜北不宜南。" 芈平的青色光带在前方探路,年轻清灵师的眉头因灵脉紊乱而紧锁,"北城的灵脉流虽弱,却... 却比南城的死脉强上百倍,至少... 至少能支撑您的清灵术运转。"
雍城北城的灵脉井区已是一片死寂。十二口井中,七口的井口结着黑色的痂(化灵咒残留),另外五口的水位仅及腰深,井水泛着铁锈般的红色。井吏们蜷缩在草棚下,血络符的赤色光纹微弱得如同烛火,看到孝公时,连跪地行礼的力气都没有。
"这口 ' 玄武井 ' 的灵脉浓度... 不足三成。" 老井吏嬴石的手指在井壁的刻度上划过,最深的刻痕停留在秦厉公时期,"三个月前... 还能勉强支撑修士院的基础课,现在... 现在连浇灌双纹田都嫌灵气不足,好多... 好多秧苗都得了 ' 枯脉病 '。"
孝公的指尖触及井水的瞬间,清灵术突然溃散。赤色井水中的黑纹(化灵咒残留)顺着指尖蔓延,在麻衣上留下蛇形印记,年轻君主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 —— 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只是那抹坚毅中,藏着难以掩饰的无力。
"枯脉病... 有法治吗?" 孝公的声音在死寂的井区回荡,惊起几只羽毛脱落的乌鸦,它们的翅膀在灵脉枯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芈平的清灵术... 能不能净化?"
芈平的青色光带在接触井水时,泛起灰黑色的泡沫。年轻清灵师的嘴唇颤抖着:"君上... 这不是普通的灵脉病,是... 是灵脉根须腐烂的征兆,就像... 就像人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清灵术... 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井区角落的一幕让孝公驻足。三名秦地修士正在用血爆术强行抽取灵脉,赤色光浪在井口炸开,却只引出几滴浑浊的井水,其中一名修士因灵力反噬,血络符突然炸开,左臂的皮肤瞬间干瘪如枯木 —— 这就是秦国修士的现状:为了微薄的灵气,不惜透支本就虚弱的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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