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青铜鸱吻在怒风中发出呜咽,章台殿内的龙涎香也压不住嬴政周身翻涌的戾气。王贲战死寿春的奏报被他捏碎在掌心,竹简残片混着血丝落在金砖上——这位以“法统破道统”为信条的始皇帝,此刻眼中祖巫血脉的赤金色纹路正顺着脖颈蔓延,殿梁上悬挂的“法道归一”匾额都在这威压下微微震颤。
“楚蛮巫蛊,敢伤我大秦锐士!”嬴政的声音撞在殿壁上,激起层层灵力涟漪,“传朕诏令:蒙恬携离火破蛊丹即刻驰援,三日破城!凡藏匿蛊虫者,族诛!凡献巫蛊秘录者,赏灵田万亩!”侍立两侧的法家修士齐齐躬身,玄色法袍上的“法”字符文同时亮起,将诏令化作三道金芒,穿透宫墙飞向关外——这是秦法“令出必行”的灵力显化,连天地都为之呼应。
三日后的寿春城北,秦军大营迎来了一支裹挟着烈焰气息的援军。蒙恬跨下“赤焰驹”每踏一步,蹄下便绽开半尺高的火焰,他身后的赤焰营修士皆披朱红鳞甲,甲片间流淌着火山岩浆般的纹路。二十辆由玄铁锁链牵引的青铜囚车最为夺目,囚车栏上缠绕着“离火符文”,符文闪烁间,隐约能看到车内赤红色的丹丸在滚动——这便是法道学院耗时三月炼制的离火破蛊丹,每一枚都以昆仑火山的地心火髓为核,裹着三百名法家修士的精血,专克阴邪巫蛊。
“蒙将军!”蒙武迎上前时,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蛊毒,他递上一块墨绿色的蛊虫甲壳,“这是从王贲将军战甲上剥离的‘肥遗蛊’甲壳,其毒液能蚀金丹,寻常火焰根本无法烧毁。”蒙恬接过甲壳,指尖的离火符当即迸发寸许火苗,甲壳遇火竟发出尖锐的嘶鸣,表面浮现出九头蛇的虚影——这是楚国巫蛊术“血祭肥遗”的印记,源自《山海经》中“太华之山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的记载。
“不足为惧。”蒙恬将甲壳掷入囚车,车内离火破蛊丹瞬间爆发出灼热红光,甲壳在丹光中化为灰烬,“法道学院的《焚蛊策》早已载明:凡阴邪蛊虫,皆畏至阳之火与法家符文。传令各营,明日破晓前,每位修士必须服下离火破蛊丹,赤焰营随我主攻幽冥泉,你率部清理外围蛊巢,切记留下活口,问出云梦泽水脉的位置。”
寿春城内,项燕正站在幽冥泉祭坛前做最后的布防。这处泉眼是楚地巫蛊术的根基,泉底沉着一具上古“穷奇母蛊”的骸骨,历代巫蛊祭司以精血滋养,使其化作连通幽冥的枢纽。此刻泉面上漂浮着数万枚白色蛊卵,每枚卵上都缠着血丝,那是用楚军士兵的精血催熟的“尸蛊种”,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孵化出啃食灵气的凶物。
“祖父,秦军大营的灵气不对劲。”项羽的重瞳中映出城北的赤红光晕,她腰间的陨铁短剑正微微发烫——这柄剑是用陨铁混合蛊虫甲壳打造的,能预警至阳之气,“他们的灵火中带着‘离火’符文,比雷火符霸道十倍,恐怕专门克制我们的蛊术。”她身旁的项平正将一面“玄龟甲盾”递给护卫,甲盾上刻满“镇魂符”,能暂时抵挡火焰灼烧。
项燕抚摸着泉边的青铜柱,柱上绑着的秦军俘虏早已气绝,精血顺着凹槽流入泉中,激起一圈圈墨绿色的涟漪。“羽儿记住,巫蛊之术的根基是‘借势’,而秦人的法道是‘造势’。”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楚地七十二处灵脉,“这是《楚地灵脉图》,你带着它从东门密道走,穿过淮河后去云梦泽,那里的上古水脉能压制离火,是我们项家最后的退路。”
祭坛西侧的“蛊神殿”内,三百名黑袍祭司正围着青铜大鼎起舞。鼎中翻滚着墨绿色的“蚀灵毒液”,数十条肥遗蛊在毒液中穿梭,每摆动一次翅膀,殿梁上便凝结出一层毒霜。祭司首领“蛊母”手持骨杖,杖顶镶嵌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将军,秦军异动频繁,恐怕明日就会攻城。要不要启动‘十二都天神煞阵’?”这阵法需以十二名修士的元婴为引,能召唤幽冥煞神,威力无穷却也代价惨重。
项燕望着泉中穷奇骸骨的虚影,缓缓摇头:“不到最后一刻,不动此阵。传我命令,让‘尸蛊兵’进入预设阵位,肥遗蛊藏入城墙暗格,等秦军突破血河结界后再发动。告诉城防修士,用‘血祭符’加固城门,让秦人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以血养阵’。”
次日破晓,寿春城的寂静被秦军的号角声打破。蒙恬立于阵前,焚天剑直指城头:“大秦锐士,随我破阵!”三万秦军修士同时吞下离火破蛊丹,丹药入体瞬间化作热流涌遍四肢,皮肤表面浮现出金色的火焰纹路。赤焰营修士率先冲锋,他们手中的“烈焰法剑”被灵力催动,化作一道道火鞭抽向城下的血河结界——那道暗红色的光幕是用数万修士精血凝聚的,此刻正翻滚着无数蛊虫虚影。
“启动血河!”城头上的项伯挥动骨杖,血河结界突然暴涨,暗红色光幕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蚀骨蚊”,这些指甲盖大小的蛊虫铺天盖地般扑向秦军,所过之处,连玄铁都被啃出细痕。然而这一次,蛊虫刚靠近秦军,就被修士身上的火焰纹路灼烧得吱吱作响,离火破蛊丹的药力在体表形成无形屏障,蚀骨蚊触之即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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