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阴霾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流言的藤蔓仍在疯长,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公开的质疑,连渭水河畔的洗衣妇都在念叨“祖巫血邪,法统不正”。太史令府的灯已连续三夜未熄,景渊站在堆满竹简的书案前,指尖划过一卷泛黄的《秦记》,上面“秦献公二十三年,少梁之战,献公中化灵咒”的字迹被他摩挲得发亮。
作为景监的孙子,景渊自小就听祖父讲卫鞅变法的故事。祖父常说,他当年在渭水河畔亲眼见过卫鞅设“明法台”,雷火符焚尽仙门**的火光映红了半条河;说卫鞅以“法家剑”斩叛乱修士时,剑气凝结的“法”字三天未散。那些故事里的秦法威严、法统坚定,与眼前满城的流言蜚语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大人,城外又传来新流言了。”书童抱着一堆简牍匆匆进来,声音发颤,“说……说秦孝公当年的求贤令是伪造的,卫鞅根本不是天命所归,是吕不韦先祖用幻术骗来的……”
景渊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知道这些流言有多荒谬——祖父临终前交给他的“景氏家录”里,清清楚楚记载着秦孝公与卫鞅在栎阳宫论道三日的细节,连卫鞅驳斥儒家“天道无常”时说的“法者,天地之规矩,修士之准绳”都一字不差。可现在,这些浸透着祖辈心血的历史,正被流言一点点撕碎。
他走到书房深处的墙壁前,按压住一块刻有“法”字的墙砖。墙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周围刻着细密的符文——这是祖父按卫鞅秘法设下的“奇门藏简阵”,非景氏血脉与法家灵力无法开启。阵眼处悬着一盏青铜灯,灯油是用历代太史令的精血混合灵脂炼制,能照亮千年竹简而不损其灵。
“祖父说过,秦法最惧虚妄,最重实证。”景渊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法家灵力,指尖在洞口符文上快速点动。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开门诀”,对应“法道通明,邪祟自散”之意。随着诀印完成,洞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一股混合着龙气与墨香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他钻进密室,青铜灯的光芒照亮了层层叠叠的竹简。这些都是秦国未公开的国史秘档,从秦襄公获祖巫残血开始,到秦献公少梁之战,再到秦孝公、卫鞅变法,每一卷都用“灵墨”书写,竹简边缘嵌着细小的灵玉,用来保存灵力与血脉印记。而在密室最深处的石台上,一卷用犀牛皮包裹的竹简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那是祖父特意叮嘱“非国难不开”的秘卷。
景渊颤抖着解开犀牛皮,露出里面的竹简。竹简长约三尺,宽两寸,材质并非普通的青竹,而是用“昆仑墨竹”制成——这种竹子只生长在昆仑墟灵脉附近,百年才长一寸,自带防腐避邪的灵力。竹简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开篇便是四个大字:“秦法传承录”,落款处是秦孝公的私印,旁边还有卫鞅的朱砂手印。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灵力注入的瞬间,竹简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第一卷记载的是秦献公时期:“献公十七年,岐山灵脉遭崆峒派阻挠,百名矿工修士被废修为,献公泣血立誓‘西陲非久留之地,必以法统破道统’”;“献公二十三年,少梁之战,献公中魏‘化灵咒’,金丹碎裂,临终执孝公手曰‘法统不绝,秦脉不灭’,血书遗训藏于雍城祖庙”。竹简上“化灵咒”三个字旁边,竟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经灵力催动,隐隐透出秦献公的龙气波动。
第二卷是秦孝公时期,字迹更为激昂:“孝公三年,昆仑派联五国欲分秦灵脉,孝公率百官祭国耻碑,以祖巫血书求贤令:‘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血书引天地异象,西陲血云三日不散”;“孝公六年,卫鞅入秦,栎阳宫论道三日,以‘法者,修士之准绳’驳倒百家,孝公拜为左庶长”;“孝公十二年,卫鞅立明法台,焚仙门**三百卷,雷火符显威,守旧势力震慑”。这段文字旁,刻着卫鞅亲手绘制的“明法台”阵图,图上符文与景渊腰间的法家佩符产生了共鸣。
最让景渊震撼的是第三卷,记载着秦法传承的核心:“孝公与卫鞅推演九环锁灵阵,孝公以龙气为引,卫鞅以精血为墨,第一环成,秦国灵气始升。二人立誓‘法统传于后世,凡秦君者,必以法护脉,以血承咒’,咒印藏于传国玉玺”。竹简末尾,竟嵌着一小块血玉,血玉中封存着秦孝公与卫鞅的精血交融印记,在灯光下流转着金红二色的光芒——这正是证明秦法传承有序的铁证!
“原来如此……”景渊喃喃自语,眼眶发热。这些竹简不仅记载着历史,更凝结着历代秦王与法家先贤的心血与灵力。秦献公的遗训、秦孝公的血书、卫鞅的精血、景监的记录……这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从未断裂的法统脉络,足以击碎任何关于“得位不正”“法统虚妄”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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