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琉璃瓦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太山祠的灵脉光晕比往日明亮了三分,九环锁灵阵的符文重新流转,将宫城的灵力梳理得井然有序。章台殿内,十二旒冕冠戴在嬴稷略显稚嫩的头上,玄色王袍的下摆拖在金砖地面上,绣着的玄鸟图腾在烛火中若隐若现。这位年仅十七岁的新君端坐在灵玉王座上,双手捧着传国玉玺,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三日前的继位大典上,宗室长老与文武百官的跪拜声犹在耳畔,可他清楚,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背后,是尚未平息的内乱余波与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
“王上,该临朝了。”内侍的轻声提醒打断了嬴稷的沉思。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殿外的朝堂,身后跟着身着翟衣的母亲芈八子。这位曾在后宫沉寂多年的女子,此刻眉眼间带着从容的威严,翟衣上的凤纹与嬴稷的玄鸟图腾形成微妙的呼应,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权力的新格局。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列,石佗身着玄甲立于武将之首,祖巫斧斜背在身后,斧刃的寒光让空气都透着凝重;甘茂站在文臣队列前,手中捧着整理好的奏章,目光在嬴稷与芈八子之间流转;法家修士们身着绣有符文的官袍,腰间的法剑鞘反射着冷光,他们是秦惠王法治根基的守护者,此刻正密切关注着新君与太后的动向。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嬴稷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却因刻意模仿君主的威严而显得有些生硬。
石佗率先出列,单膝跪地:“启禀王上,城西灵脉仓的叛乱余孽已清理完毕,缴获的灵脉法器清点入库,可支撑三个月的灵脉修复。只是旧贵族的私兵溃散后,多隐匿于城郊山林,恐为后患,臣请命率祖巫锐士营清剿。”
嬴稷看向身旁的芈八子,眼中带着询问。芈八子微微颔首,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石将军所奏极是,准奏。清剿时需区分首恶与胁从,凡愿归顺者,可编入灵脉营劳作,戴罪立功,勿要滥杀伤及灵脉根基。”
她的话语既肯定了石佗的请求,又强调了“宽宥”与“灵脉保护”,巧妙地展现了执政者的仁厚与对灵脉的重视。法家修士们暗暗点头——这位太后虽出身外戚,却深谙秦国“法道合一”的治国根本。
甘茂随后出列:“启禀王上、太后,韩、魏两国派使者前来吊唁武王,实则窥探我秦国内政。使者带来国书,愿以南阳灵脉的三成收益换取秦韩、秦魏边境和平,臣请王上定夺。”
芈八子接过国书,快速浏览后笑道:“韩、魏倒是会趁火打劫。南阳灵脉本就是我秦地,何来‘换取’之说?传寡人命,告知使者:边境和平可保,但南阳灵脉寸土不让;若两国真心交好,当送回历年扣押的秦国灵脉修士,否则休怪我秦法狱阵不认旧情。”
这番话柔中带刚,既守住了秦国利益,又给了列国台阶,朝堂上顿时响起低低的附和声。嬴稷看着母亲从容应对的模样,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他知道,在自己能独当一面之前,母亲的支撑至关重要。
朝会持续了一个时辰,处理了灵脉修复、流民安置、列国交涉等十余桩要务。芈八子始终坐在嬴稷身旁的侧位,时而补充,时而决断,言语间总能精准地平衡各方利益:对军方,她支持石佗清剿叛乱却强调“护脉”;对法家,她认可法治却允许适度宽宥;对外戚,她提拔芈氏族人却限定在灵脉治理等技术性职位。这种老练的政治手腕,让原本对“外戚干政”心存警惕的大臣们渐渐放下疑虑。
朝会结束后,芈八子留下石佗与甘茂在偏殿议事。殿内的灵脉沙盘上,秦国的疆域与灵脉分布清晰可见,沙盘边缘摆放着《山海经·中山经》《奇门遁甲灵脉篇》等典籍,显然是刚被翻阅过。
“石将军,甘相国,”芈八子指着沙盘上的洛阳方向,“武王举鼎而亡的教训犹在眼前,九鼎虽象征天下,却暗藏仙门诡术。东华宗的噬灵蛊能伤武王金丹,可见仙门势力已介入列国纷争,这对我秦国的法道根基是极大威胁。”
石佗的脸色凝重起来:“太后所言极是。臣已命灵脉营彻查洛阳太庙的蛊母巢,发现东华宗的修士仍在暗中活动,似在寻找新的‘鼎主’。若放任仙门操控九鼎,恐危及天下灵脉平衡。”
“所以,我们既要修复内乱损伤的灵脉,更要守住法家的根本。”芈八子取出一卷帛书,上面是秦惠王批注的《法道要论》,“先王曾言‘法统立则灵脉稳,仙门乱则天下分’。从今往后,灵脉治理必须由法家修士主导,仙门术法未经朝堂许可,不得在秦地传播;各地灵脉监测站需增设‘破邪符’,防备噬灵蛊之类的阴邪术法。”
甘茂补充道:“太后英明。臣建议重修咸阳宫前的‘法道碑’,将先王的法道思想刻于碑上,让天下人知晓我秦以法统脉、以术辅法,而非单凭蛮力或仙术。”
“准奏。”芈八子点头,“法道碑不仅要刻思想,更要融入‘镇灵阵’,用昆吾火与祖巫煞淬炼碑体,使其成为压制邪术的灵脉枢纽。石将军,此事便交由你与灵脉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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