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城外的秋风卷着血腥气,在洛水两岸的峡谷间呼啸。秦军的营帐连绵十里,金色的法狱阵光幕与韩军城墙上的淡蓝色水幕屏障日夜碰撞,激起的灵力乱流让天空都泛起诡异的紫晕。城墙下的土地早已被鲜血浸透,玄铁箭头与灵脉符纸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偶尔有未熄灭的灵火在残骸中跳动,映出秦军士兵疲惫而焦虑的脸庞——他们已经围攻宜阳整整二十日,却连城墙的水幕屏障都未能打破。
甘茂站在中军大帐前的高台上,望着宜阳城头飘扬的韩军旗帜,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他身上的主帅铠甲沾着尘土与血渍,背后的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焦躁。案上的军情简报堆积如山,最新的战报显示:秦军昨日发动的第七次强攻再次失利,法狱阵的光幕被韩军的“玄龟喷水术”压制,先锋营伤亡逾千,连乌获引以为傲的五千斤巨鼎都被水幕反弹,鼎身碎裂成三块。
“废物!都是废物!”甘茂将战报狠狠摔在案上,青铜案几发出沉闷的响声,“十万大军围着一个宜阳,攻了二十日毫无进展,传出去简直是秦国的耻辱!”
副将赵括连忙上前劝谏:“主帅息怒,宜阳城防确实坚固。韩军的杜门阵与洛水灵脉相连,城墙上的水幕屏障能吸收法术攻击,玄龟池的灵脉又源源不断地提供灵力,硬攻确实难以奏效。”
“难以奏效?”甘茂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台下正在休整的秦军士兵,“我们的法狱阵是摆设吗?灵脉营的断脉符是废纸吗?还是说,石将军根本没尽全力!”
话音刚落,石佗从灵脉营的方向走来,玄甲上的祖巫图腾因灵力激荡而发亮。他刚巡查完洛水上游的囚门阵,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挺直腰板:“甘帅此言差矣。灵脉营已连续七日运转囚门阵,试图切断洛水与玄龟池的连接,但韩军在水下布了‘水脉阵’,阵纹与《山海经》记载的‘洛水女神’灵魄相连,能自行修复灵脉断裂,我们的断脉符效果甚微。”
他递上一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灵脉监测数据:“宜阳城内的玄龟池灵脉浓度非但没降,反而因战事激发而升高,玄龟的金丹灵力波动越来越强,水幕屏障的防御强度比围城初期提升了两成。再这样耗下去,我军的灵脉法器会先耗尽灵力。”
甘茂接过令牌,随手扔在案上,语气生硬:“所以呢?石将军是想劝寡人撤军?别忘了王上在咸阳等着九鼎的捷报,撤军就是死罪!”
石佗皱眉:“我不是要撤军,而是要改变战术。韩军主力集中在城门,城西的崤山隘口防御薄弱,那里的灵脉节点未被水幕覆盖,若派一支精锐从隘口突袭,或许能打开缺口。”
“突袭?”甘茂嗤笑,“韩军主将暴鸢是沙场老将,怎会不防着隘口?你这是拿士兵的性命冒险!”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城南的洛水,“依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引洛水灌城!”
石佗脸色骤变:“不可!洛水与宜阳城内的百姓灵田相连,引水灌城会淹没无数民居,伤及数万无辜,城内的灵脉也会因洪水而紊乱,至少百年无法恢复!”
“妇人之仁!”甘茂厉声打断,“战场之上,岂能顾忌百姓?只要能破城夺路,拿下九鼎,些许牺牲在所难免!”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暴鸢之所以死守,就是仗着城内粮草充足,百姓支持。若灌城断其生路,不出三日,韩军必降!”
“甘帅怎能如此说话!”石佗的声音陡然提高,祖巫斧在手中微微颤抖,“我秦灭六国,是为统一天下灵脉,让百姓安居乐业,而非屠戮生灵!宜阳百姓多是普通农户,与战事无关,怎能因攻城而让他们葬身洪水?”
“石将军真是迂腐!”甘茂怒视着他,“你以为守住所谓的‘仁心’,王上就会放过我们?二十日无功,王上的斥责文书已经在路上了!若再拖延,别说夺鼎,我们两人都要被押回咸阳问罪!”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帐外的将领围观,秦军内部顿时分成两派:主战派支持甘茂的灌城之计,认为破城要紧;灵脉派则站在石佗一边,反对破坏灵脉与伤及无辜。先锋营的乌获大声道:“末将支持甘帅!管他什么百姓,砸开城门再说!”灵脉营的法家修士则反驳:“灵脉是国之根本,灌城无异于自毁根基!”
争吵声越来越大,连城楼上的韩军都隐约听到了动静。暴鸢站在城楼的望台上,看着秦军大营的骚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旁的副将问道:“将军,秦军内讧,我们要不要趁机劫营?”
暴鸢摇头,指着城下的洛水:“甘茂急功近利,石佗心存仁念,他们的争执正中我下怀。传令下去,加固城南的防洪堤,同时在玄龟池注入更多灵力,让水幕屏障再强三成,耗死他们!”
韩军士兵领命而去,城墙上的水幕屏障果然泛起更浓郁的蓝光,玄龟的虚影在屏障中游动得更加欢快,灵脉符文流转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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