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冬雪覆盖了章台殿的琉璃瓦,却盖不住新君继位的喧嚣。秦惠王的丧期刚过三月,宫墙内的素白缟素已换成象征王权的玄黑与明黄,九环锁灵阵的光幕重新亮起,只是阵纹流转间多了几分躁动的蛮力 —— 这是新君嬴荡的灵力特质,与秦惠王沉稳的法脉灵力截然不同。宫门前的青铜鼎被替换成一尊更大的 “巨灵鼎”,鼎身雕刻着《山海经》“夸父逐日” 的图腾,三足缠绕着扭曲的灵脉纹路,正是嬴荡命人新铸的 “镇宫鼎”,重达三千斤,据说是用来检验力士神力的标准。
朝堂之上,嬴荡身着玄色王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端坐在秦惠王曾坐过的灵玉王座上。他比三个月前更加魁梧,眉宇间的稚气被一种张扬的锐气取代,腰间悬挂的不再是储君玉佩,而是一柄玄铁短刀,刀鞘上镶嵌着 “巨灵神骨” 碎片,刀柄缠绕着猛兽筋腱 —— 这是他亲自设计的 “力主刀”,象征着以力治国的新主张。王座旁的青铜炭盆燃着 “烈阳砂” 与灵木混合的燃料,火焰熊熊,映得他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
“诸位爱卿,” 嬴荡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洪亮,穿透朝堂的寂静,“父王殡天三月,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起,寡人改元‘武王’,取‘以武兴国’之意,誓要完成父王未竟的东出大业!”
殿内群臣躬身行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中却透着一丝微妙的疏离 —— 法家修士们习惯了秦惠王的谋定后动,对这位新君的 “武兴国” 论调心存疑虑;宗室长老们则担忧嬴荡会背离秦国百年的法治根基;唯有石佗等武将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目光中带着对先王的缅怀与对新君的期许。
嬴荡似乎并未察觉群臣的复杂心绪,他从王座上起身,玄色王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符文,激起细微的灵力涟漪:“寡人继位后的第一道诏令 —— 即刻扩建力士营,从列国招揽能士,凡能举起宫门前三千斤巨灵鼎者,封上造爵;能举五千斤鼎者,封大夫爵;若有能举万斤鼎者,寡人愿与之分土而治!”
诏令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法家首席修士上前一步,玄色官袍上的符文因激动而发亮:“王上不可!秦国以法立国,以灵脉强邦,力士营不过是军中辅助,岂能如此重赏?此举恐动摇法治根基,紊乱灵脉秩序!”
“紊乱灵脉?” 嬴荡冷笑一声,走到殿中央的 “九州灵脉图” 前,图上标注的秦地灵脉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 这是他以巨灵术强行催动的结果,“寡人的巨灵举鼎术,能引地脉之力为己用,举起万斤铜鼎不在话下!前日测试,孤徒手便将宫门前的巨灵鼎举过头顶,震得地脉都为之震颤,这难道不是实力?”
石佗上前一步,祖巫斧在手中微微颤抖,声音沉重:“王上,巨灵术虽能短期获得蛮力,却会损伤灵脉根基。先王以‘帝王炼神术’滋养国运灵脉,才换来秦国今日的强盛。治国当以修真为本,灵脉稳固方能长治久安,单凭蛮力难成大业啊!”
“太傅此言差矣!” 嬴荡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走到石佗面前,比这位身高八尺的将军还要高出半头,“父王的炼神术太过繁琐,耗费数十年才勉强稳固灵脉。寡人举鼎一击,便能震开阻塞的灵脉,效率远胜修真!太傅你看,” 他指向殿外,“宫门前的巨灵鼎下,地脉灵气比往日更加活跃,这便是蛮力的妙用!”
石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巨灵鼎下的地面确实泛着淡淡的灵光,但那灵光杂乱无章,夹杂着黑色的破脉煞 —— 这是灵脉被强行震荡后的紊乱表现,绝非灵气活跃。他刚要辩解,却被嬴荡打断。
“力能扛山,何需灵气?” 嬴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年大禹治水,靠的是开山辟石的神力;夸父逐日,凭的是横贯天地的脚力。寡人的力士营,将来要训练出能举山填海的勇士,届时韩、赵、魏的灵脉防御阵,只需一鼎便能砸破,何需费心修炼法术?”
这番话彻底暴露了嬴荡对灵脉与法术的轻视。法家修士们面面相觑,宗室长老们摇头叹息,唯有几个急于攀附的武将附和:“王上英明!蛮力破阵,直截了当!”
嬴荡满意地点头,对内侍道:“将寡人的诏令誊抄百份,传遍咸阳及各郡县,凡有勇力者,皆可来投!力士营的俸禄加倍,装备改用玄铁打造,务必让天下人知道,寡人重勇力,胜过修真!”
诏令颁布后的三日内,咸阳城彻底沸腾。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新君的重赏,原本修炼法术的平民修士纷纷放下法剑,转而苦练举重;列国的亡命之徒、江湖力士闻讯赶来,在宫门前排队等待测试举鼎;甚至连稷下学宫的一些学子,也动摇了修文之心,偷偷跑去练力场尝试举鼎 —— 整个秦国的社会风气,因这道诏令而发生了诡异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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