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东宫向来是咸阳灵脉最旺盛的区域之一。这里的宫墙以昆仑仙木为骨,砖石中混入了“龙门灵穴”的玄石,墙缝里流淌着淡淡的灵脉光晕——按秦法,东宫灵脉需与咸阳主脉相连,既能滋养储君神魂,也便于法家修士监测储君的修炼动向。然而此刻,东宫深处的“练力场”却弥漫着一股狂暴而紊乱的灵力,与周围平和的灵脉格格不入,仿佛一头失控的巨兽在暗中咆哮。
练力场的中央,一尊通体漆黑的青铜巨鼎正悬浮在半空中,鼎身雕刻着《山海经》记载的“饕餮食灵”图腾,鼎足缠绕着扭曲的灵脉纹路。这尊鼎重达千斤,是嬴荡特意命人用“幽冥玄铁”混合“昆吾山铜精”铸造的,鼎内还被他偷偷嵌入了一枚“巨灵神骨”碎片——据说这是上古巨灵神开天辟地时遗落的指骨,能增幅蛮力,却也会扰乱灵脉秩序。此刻,鼎身因灵力冲击而发出嗡嗡的震响,鼎口溢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巨灵举鼎术”运转时产生的“破脉煞”。
嬴荡**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暴起虬结的青筋,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滴在滚烫的青铜鼎上,瞬间蒸腾成白雾。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悬浮的巨鼎,口中吟诵着晦涩的咒文——这正是被秦惠王严令禁止的“巨灵举鼎术”心法,源自《山海经·大荒东经》中“夸父逐日,力竭而亡,其魂化巨灵,能举山岳”的记载,是一种纯粹依靠燃烧灵力与精血换取蛮力的禁术。
“喝!”嬴荡猛地发力,双臂如铁钳般扣住鼎耳,丹田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顺着经脉疯狂涌入双臂。他的身形竟在瞬间拔高半尺,皮肤上浮现出淡金色的鳞片纹路——这是巨灵术初成的征兆,却也意味着他的灵脉正在被蛮力撕裂。青铜巨鼎在他的巨力下缓缓下沉,饕餮图腾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发出刺耳的嘶鸣,仿佛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脉灵气。
“太子殿下神力!”场边围观的十几名力士齐声喝彩。这些力士皆是嬴荡从列国招揽的亡命之徒,个个身材魁梧,修有粗浅的“横练功夫”,却不懂灵脉运转之理。为首的力士乌获曾徒手撕裂过黑熊,此刻看着嬴荡举鼎的模样,眼中满是崇拜:“殿下这‘巨灵术’已臻化境,怕是再过不久,便能举起咸阳宫的‘镇国鼎’了!”
嬴荡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举鼎的力道又增了三分。他最恨别人说他不如父王,尤其厌烦张仪那些“权谋比蛮力重要”的论调。在他看来,秦国能东出争霸,靠的是石佗的祖巫锐士营、靠的是法剑营的利刃,而非张仪口中的“连横诡道”。这巨灵举鼎术,便是他证明自己的方式——他要让全天下知道,秦国有能举山岳的储君,而非只会玩弄笔墨的君主。
“区区千斤鼎,算得了什么?”嬴荡将鼎缓缓放下,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周围的灵脉光晕剧烈波动,几株用来点缀场地的“灵谷草”瞬间枯萎。他接过内侍递来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东宫卫”三字,是他私自铸造的信物,“去,把西边那尊‘玄鸟鼎’抬来!本太子今日要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神力!”
那尊“玄鸟鼎”比眼前的饕餮鼎重了三成,鼎身刻着秦国的玄鸟图腾,本是东宫用来祭祀灵脉的礼器,被嬴荡强行改作练力之用。力士们不敢违抗,七手八脚地用玄铁锁链将鼎捆住,吆喝着往场中拖拽,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在练力场回荡,惊得场外的灵鸟纷纷飞逃。
东宫的侍卫长站在练力场的入口,眉头紧锁。他看着场内狂暴的灵力,听着青铜鼎撞击地面的巨响,手心捏出了冷汗。按秦法,储君修炼需报备法家修士,严禁修炼“破脉损神”的禁术,可太子嬴荡自半年前从一本残破的《山海经》孤本中得到“巨灵举鼎术”心法后,便将秦法与父王的禁令抛到了脑后,日日在练力场私练,甚至以“妨碍修炼”为由,撤换了三名负责监测灵脉的法家修士。
“侍卫长,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一名年轻侍卫低声道,“刚才灵脉监测阵又发出警报了,东宫的灵脉纹路已经出现裂痕,再这样折腾,怕是会影响咸阳主脉。”
侍卫长叹了口气,目光扫向远处的章台殿方向。那里的灵脉光晕黯淡,王上的病情早已不是秘密,谁都知道太子即将继位,此刻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他压低声音,“只要别出人命,别惊动相府和将军府,就当没看见。”
然而,他们想“没看见”,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练力场的入口处,两道身影正站在阴影中,冷冷地看着场内的闹剧——正是刚从章台殿领命而来的张仪与石佗。
张仪身着紫绶锦袍,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法家符文的玉牌,玉牌上的“灵脉监测纹”正发出微弱的红光,这是灵脉紊乱的预警。他看着嬴荡徒手拍打玄鸟鼎,鼎身的玄鸟图腾因灵力冲击而哀鸣,眼中闪过深深的忧虑:“石将军你看,饕餮鼎的破脉煞已经侵入东宫主脉,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月,东宫灵脉便会彻底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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