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城外的洛水河畔,秋风吹过刚刚收割的灵田,卷起细碎的灵稻秸秆,空气中弥漫着玄铁与硝烟混合的刺鼻气味。秦军的黑色营垒沿着河岸铺开,营寨之间以法家符文连接,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幕——这是石佗根据“九环锁灵阵”改良的防御阵,阵纹中融入了新开采的玄铁母,使法盾的硬度提升了三成。石佗立于营寨中央的高台上,祖巫斧斜插在身前的石缝中,斧刃反射着冷冽的阳光,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将军,前方探报,昆仑派修士已过韩境,距宜阳不足五十里。”副将赵括策马奔至台下,玄甲上还沾着巡逻时斩杀妖兽的血迹,“先锋营所见,约五千修士,皆着白衣,御剑而行,气势极盛。”
石佗的目光投向东南方,那里的天空已隐约出现一片淡淡的白色云霭——那不是自然云雾,而是五千修士御剑飞行时灵力凝聚的异象。他指尖在身前的沙盘上划过,勾勒出宜阳城外的地形:“传令下去,收缩防线,将主力集中在铁母洞前的开阔地带。法狱阵启动‘地火纹’,随时准备接应。”
“地火纹?”赵括一愣,法狱阵的常规阵纹是困敌与吸收灵气,“地火纹威力过大,恐伤及灵脉根基。”
“仙门修士擅长寒冰术,寻常法盾挡不住。”石佗的声音带着祖巫血脉特有的低沉,“昆仑派的‘寒冰剑诀’能冻结灵气流动,唯有地火能克制。灵脉受损可以修复,丢了宜阳,我们都得提头回咸阳。”
赵括领命而去,秦军营地立刻忙碌起来。修士们按照奇门遁甲“八门”方位重新布防:休门设粮草营,生门通铁母洞,伤门布置投石机,杜门埋设符雷,景门架设望楼,死门作为预备队阵地,惊门与开门则是主战场。法狱阵的阵基被重新注入灵力,地面上的符文渐渐由金转红,那是地脉火气被激活的征兆。
半个时辰后,昆仑派的先锋修士已出现在视野中。五千白衣修士御剑悬浮在宜阳城外的天空,如同一道白色的天幕,手中冰晶长剑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赤松子立于最前方,赤红法袍在白衣修士中格外醒目,他手持一柄三尺长的冰晶剑,剑尖直指秦军营地:“秦将石佗,速献宜阳铁矿,撤出灵脉,否则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石佗登上望楼,祖巫血脉催动下,声音传遍战场:“赤松子,仙门自诩守护灵脉,却助韩国这等小国争夺资源,未免有失公允。宜阳已归秦,铁矿灵脉当由能者居之,有本事便来取!”
“狂妄!”赤松子怒喝一声,冰晶剑划破长空,一道白色剑气如匹练般斩向秦军营地。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地面上瞬间出现一道丈许宽的冰沟。
“起盾!”石佗一声令下,秦军营地的法盾光幕骤然亮起,玄铁母加持的金色光幕与寒冰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幕剧烈波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但终究挡住了这一击。
“不愧是昆仑长老,有点意思。”石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传令兵道,“按计划行事。”
传令兵打出旗号,秦军阵中突然冲出三千名手持“破灵弩”的修士,弩箭上铭刻着法家“破幻符”,齐齐射向空中的昆仑修士。弩箭穿过寒气层时凝结成冰,却仍带着凌厉的威势,迫使昆仑修士不得不挥动长剑格挡。
赤松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秦军修士的配合竟如此默契,法盾与弩箭的衔接毫无破绽。他冷哼一声,长剑再次挥动:“布冰封千里阵!”
五千昆仑修士迅速变换阵型,白衣在天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冰阵图案,阵眼处的赤松子灵力暴涨,周身凝结出三尺厚的冰甲。随着他一声令下,阵中降下倾盆冰雨,每一滴雨水落地都化作锋利的冰锥,密密麻麻地砸向秦军法盾。
“咔嚓——咔嚓——”法盾光幕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部分薄弱处的光幕已经破碎,冰锥落在玄甲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秦军修士不得不运转灵力加固法盾,一时间竟难以组织有效反击。
“就是现在!”赤松子抓住机会,冰晶剑直指法盾最薄弱的东南角,“寒冰剑诀·冰封三千里!”
一道数十丈宽的寒冰剑气凝聚成形,带着吞噬一切的寒气斩向光幕。这一剑融合了五千修士的灵力,剑未到,地面已冻结三尺,秦军修士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破!”石佗怒吼一声,猛地拔出祖巫斧,祖巫血脉全力催动,他的身形暴涨至三丈高,皮肤化作土黄色的鳞片,头顶长出弯曲的犄角,正是《山海经》中“后土祖巫”的形态。祖巫斧劈向地面,斧刃与法狱阵的“地火纹”产生共鸣,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滚烫的岩浆夹杂着黑色煞气喷涌而出。
岩浆与寒冰剑气在半空碰撞,产生大量白色蒸汽,蒸汽中传来灵气爆炸的巨响。寒冰剑气被岩浆融化大半,残余的寒气落在法盾上,虽仍让光幕剧烈晃动,却未能将其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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