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的秋风卷着枯叶,打在苏秦的法袍上沙沙作响。他站在合纵馆的高台上,望着西方连绵的山脉,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雪山的轮廓——那是昆仑山,华夏仙门的祖庭,也是此刻合纵联盟最后的希望。手中的韩王求救信已被指尖攥得发皱,信上“新郑危在旦夕”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痛。
“老师,真要去昆仑山吗?”苏代站在一旁,望着那片被灵气笼罩的山脉,眼中带着担忧,“昆仑派掌门玄真子向来高傲,视合纵为凡俗之争,且他们与秦虽有旧怨,却更忌惮秦的法道势力,未必会出兵。”
苏秦紧了紧腰间的破阵剑,剑身的青光映出他坚毅的侧脸:“不去,韩国必亡;韩国亡,合纵崩。赵魏推脱,齐已背盟,只剩仙门能与秦抗衡。昆仑派虽高傲,却贪灵脉、惧法道——秦以法道破仙门垄断,早已触怒昆仑,只要许以重利,晓以利害,未必没有机会。”
他转身走向驿馆,行囊早已备好:除了合纵盟契副本、宜阳灵脉详图,还有一卷特制的“灵脉承诺券”,上面以六国灵力共同封印着“共献灵脉三成”的誓言。这是他与韩王、燕王紧急商议后的决定——以六国灵脉收益的三成作为筹码,换取仙门主战派出兵。
三日后,苏秦的车队驶出邯郸,一路向西。越靠近昆仑山脉,空气中的灵气越发精纯,却也带着凛冽的寒意。沿途的山道上,不时可见身着道袍的仙门修士巡逻,他们腰间的“昆仑令”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对苏秦的车队充满警惕。
“前方是‘回雁关’,昆仑派的第一道关卡。”苏代指着前方云雾中的关隘,关隘由巨大的玄冰筑成,上面刻满道家符文,寒气森森,连飞鸟都难以飞越,“传说关前有‘玄冰阵’,凡俗修士擅自靠近,会被冻成冰雕。”
苏秦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早年鬼谷子赠予的“仙门通牒”,上面刻着上古符文,可暂时屏蔽低阶阵法的攻击。他灵力注入玉简,玉简发出柔和的金光,车队缓缓靠近关隘。玄冰阵的寒气果然被金光阻挡,关隘大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白衣的昆仑弟子立在关前,语气冷淡:“昆仑禁地,凡俗止步。”
“在下苏秦,奉合纵联盟之命,求见玄真子掌门,有要事相商。”苏秦翻身下马,拱手行礼,破阵剑的青光与玉简的金光交相辉映,“事关天下灵脉安危,还请通报。”
那弟子打量着苏秦腰间的破阵剑与手中的玉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寻常凡俗修士哪有如此精纯的灵力与上古通牒?他犹豫片刻,转身入关通报。半个时辰后,关隘再次打开,一名身着青袍的中年修士走出,拱手道:“掌门允你入关,但只能带一人随行,且需解剑弃符。”
“可。”苏秦毫不犹豫地解下破阵剑,递给苏代,“你在此等候,若三月后我未归,便将合纵盟契送往燕国,告知燕王另寻出路。”他只带了一卷灵脉图和灵脉承诺券,跟着青袍修士走进关隘。
穿过玄冰阵,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昆仑山脉的主峰直插云霄,山顶覆盖着万年不化的积雪,山腰处却灵泉喷涌、古木参天,无数亭台楼阁依山而建,悬浮在灵气云雾中,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的仙家盛景。山道上,昆仑修士或打坐修炼,或切磋道法,他们的灵力纯净而绵长,远非凡俗修士可比。
青袍修士将苏秦带到一座名为“玉虚宫”的大殿前,殿门由整块暖玉雕成,上面刻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字间流转的灵气形成天然的结界。“掌门在殿内等候,苏秦先生请进。”
苏秦深吸一口气,推开玉虚宫的大门。殿内香烟袅袅,正中的玉座上坐着一位白发老道,身着紫袍,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灵气光晕——正是昆仑派新任掌门玄真子。他的目光如古井无波,扫过苏秦时,带着审视与疏离:“合纵使者,不在邯郸撮合列国,来我昆仑做什么?”
苏秦躬身行礼,语气沉稳:“在下苏秦,为救韩国、保灵脉而来。秦军以法狱阵破宜阳,夺铁矿,杀主将,韩都新郑危在旦夕。赵魏推脱,齐已背盟,唯盼仙门伸出援手,共抗强秦。”
玄真子微微挑眉,指尖轻叩玉座扶手:“秦韩之争,乃凡俗列国之事,仙门向来不插手。何况秦以法道崛起,修士凭军功进阶,灵脉归国有,虽破旧制,却也自成体系,与我昆仑何干?”
“与昆仑干系大矣!”苏秦上前一步,展开宜阳灵脉详图,“掌门请看,宜阳铁矿不仅是韩国傀儡术根基,更是中原灵脉的重要节点,连接着河东、河内数十处灵田。秦军占宜阳后,以九环锁灵阵改造铁矿灵脉,使其只供法家修士使用,凡俗与仙门皆无法沾染——这只是开始,若秦一统天下,所有灵脉都将归法家掌控,仙门的灵脉垄断之局必破,昆仑的山门灵脉,难道能独善其身?”
玄真子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显然被说中了心事。昆仑派之所以能成为仙门领袖,正是因为垄断了昆仑山及周边的灵脉资源,若法家真以“灵脉国有”之法推广天下,仙门的根基确实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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