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周管家理顺采买账后,林晚在沈家的日子顺了不少,连佣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佩服。可一想到日渐临近的订婚日期,她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
沈廷洲最近怪怪的,不找她麻烦了,偶尔还会主动跟她说话,问的全是些“表格怎么画”“仓库要不要再整理”之类的事。可越是这样,林晚越觉得不安——这冰山肯定在憋什么大招。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得找阿辉想想办法。阿辉脑子活,说不定能帮她想出退婚的好主意。
这几天林晚省吃俭用,把沈老爷子给的零花钱攒了起来,又把自己做零活赚的几块钱凑在一起,勉强够来回的车费和几天的饭钱。她偷偷把钱塞进鞋底,打算今晚就溜出去。
沈家别墅大,晚上佣人都回了自己的住处,巡逻的保安也只在大门附近晃悠,只要能摸到后院的小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深夜,万籁俱寂。
林晚屏住呼吸,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蹑手蹑脚地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就几件换洗衣裳,还有阿辉送她的那本旧诗集,被她小心地放进布包里。
她动作极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心脏“砰砰”直跳,像揣了只兔子,既紧张又兴奋——只要出了这道门,就能暂时逃离沈家的束缚了。
布包刚系好,还没来得及背上,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林晚吓得手一抖,布包掉在地上。
谁?!
“林晚。”
门外传来沈廷洲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冰山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她门口干嘛?
她慌忙把布包踢到床底下,用被子盖住,深吸一口气,才走过去开门:“沈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吗?”
门一打开,就见沈廷洲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站在走廊里。廊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眼底深邃的光。
“爷爷说书房漏雨,让你去看看。”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漏雨?”林晚愣住了,“这么晚了?而且今天没下雨啊。”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夜空繁星点点,连一丝云都没有,哪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可能是屋顶积水,白天太阳晒化了,渗了下来。”沈廷洲说得一本正经,“爷爷担心把书泡坏了,让你去处理下。”
林晚心里打鼓。书房漏水,找她干嘛?找佣人或者保安来不是更合适?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我一个女孩子,也不会修屋顶啊。”她想找借口推脱。
“不用你修,看看漏在哪里,找个盆接着就行。”沈廷洲侧身让出位置,“走吧,爷爷等着回话。”
话说到这份上,林晚也没法拒绝了。总不能说自己要逃跑,没空去看漏雨吧?
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沈廷洲往书房走,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这冰山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发现了她的计划,才用这种办法拖延时间!
书房在二楼最东边,沈廷洲打开门,里面果然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他打开灯,林晚一眼就看到书桌旁的地板上有一小滩水,天花板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还真漏了?”林晚有点意外。
“嗯。”沈廷洲递给她一个铜盆,“放这儿接着。”
林晚接过铜盆,蹲下身放在水渍旁边。水珠滴进盆里,发出“叮咚”的轻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行了,这样就不会泡到书了。”林晚站起身,只想赶紧回去继续她的逃跑计划。
“等等。”沈廷洲突然说,“书架最上面那层也湿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书受潮。”
林晚抬头一看,书架最高一层果然有片水渍。她皱了皱眉,那层太高了,她根本够不着。
“我够不到。”
沈廷洲没说话,走到书架旁,弯腰从旁边拖了个凳子过来:“站上去。”
林晚没办法,只能踩着凳子往上爬。她小心翼翼地够到最上层的书,一本本翻检查看,还好大多只是封面沾了点潮气,没湿透。
“好了,就几本沾了点水。”林晚从凳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拿去晾干。”沈廷洲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别弄皱了。”
林晚看着那十几本书,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冰山分明就是在故意折腾她!
可她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把书搬到桌子上,一本本摊开,还要时不时地翻一下,让潮气散得快点。
沈廷洲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本书,却根本没看,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她,像在监督,又像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公鸡的啼叫声,清脆嘹亮,彻底打碎了林晚的逃跑计划。
完了,天要亮了。
白天人多眼杂,根本不可能溜出去了。
林晚看着窗外的晨光,欲哭无泪。她辛辛苦苦攒的钱,小心翼翼制定的计划,就这么被沈廷洲用一个破盆、几本书给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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