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风突然一个滑音,像把夜色拨开一道缝。
李砚舟抿了口手里的酒,黑朗姆的焦糖混着冷萃的苦先滚过舌尖,紧接着橙皮烟熏“啪”地炸开,像有人在味蕾上点了个火柴。他低头凑到顾晓妍耳侧,小声嘀咕:“这特调……苦得够劲,尾韵又甜,像先给低音鼓再给小号,还行。”
顾晓妍用杯沿轻碰他的杯子,发出清脆“叮”,笑眼弯弯:“那就慢慢喝,让酒跟着节奏走,别抢鼓手的饭碗。”
正当两人交谈正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之际,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被台上的一幕所吸引——那位正沉浸在爵士乐旋律中,以歌声撩动人心的女人,竟是洪小姐。
洪小姐优雅地唱完曲目,向观众深深鞠躬后,轻盈地走下了舞台。见状,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打算前往后台与洪小姐致意寒暄一番。当他们步入后台演员的专属区域时,意外地发现李明宇竟也早已在那里等候。
在酒吧的后台,顾晓妍不经意间抬眼,恰巧瞧见了李明宇的身影,不禁有些意外地喊道:“明宇,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明宇转过身,见是顾晓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昨晚洪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这里有个演出,邀请她过来。问我,如果周末打算回滨海市的话,等她表演结束后,可以开车顺道带我一起回去。”
夜里10点20分左右,old house 的霓虹在街面晕出一层湿冷的蓝雾。洪小姐换回了便装:黑风衣、棒球帽,把舞台上的锋芒收得干干净净。冲李明宇抬了抬下巴:“收拾好了就走,滨海高速这段路夜间施工,再晚要封道。”
李明宇跟顾晓妍、李砚舟简单挥手:“我先走一步了。”
顾晓妍点头示意。
片刻后,一辆银色小轿车缓缓滑到酒吧门口,尾灯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拖出两道水迹。
洪小姐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朝窗外随意挥了两下,算是告别。引擎低吼,车子碾过水洼,消失在艺术街区的拐角。
回滨海市的途中,车内气氛略显沉闷,洪小姐侧头看向李明宇,“以你们现在作为学生的能力和资源,直接对抗星耀集团,或是深挖孤儿院、养老院背后的那些复杂关系,还为时尚早,也太过艰难。我完全能理解顾晓妍想要为林晚棠学姐讨回公道的急切心情,但报仇这事,急不得,若是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李明宇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高架桥的一侧,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中。
汽车缓缓驶 入滨海市,最终停在了云栖区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的门前。洪小姐并未直接送李明宇返回家中,而是轻盈地侧身,从精致的手包中优雅地抽出一张房卡,递至李明宇手中,轻声说道:“你先上去。”
自李明宇十五岁那年,在云栖自习室初见洪小姐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再未为其他女子所动。尽管洪小姐年长他八岁,这份年龄的差异非但未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反而让李明宇对她愈发倾慕。
洪小姐预订的是一间位于高层的豪华套房,李明宇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清新雅致的果香扑鼻而来,瞬间沁人心脾。他缓步走到窗前,缓缓拉开厚重的窗帘,瞬间,整个云栖街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尽管夜色已深,早已过了午夜时分,但楼下街道上依旧车流如织,车辆疾驰而过。
洪小姐轻盈地推门而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怎么,对着窗外发什么呆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却又不失温柔。
李明宇并未立即转身,只是微微侧头,通过落地窗那明亮而宽阔的反光面,静静地凝视着洪小姐那张精致的脸庞。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口应道:“每次你都选这间房。”
洪小姐轻步走到窗前,优雅地站立,目光随着李明宇的视线一同投向窗外那繁华的云栖街。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傲然:“因为我喜欢这里呀。整栋酒店的房间,唯有这间房的落地窗,能将整条云栖街的繁华尽收眼底。每次我站在这儿,俯瞰着那条街,就感觉自己仿佛能够凌驾于整个云栖市之上,成为这繁华背后的主宰。”
李明宇转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洪小姐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与不解:“一个女人,手握如此多的权力,难道不会感到疲惫吗?”
洪小姐轻瞥了李明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权力,它让人沉醉,也让人贪婪。它从不会让人感到满足,只会让人愈发渴望更多,永无止境,又怎会轻易言累呢?”言罢,她优雅地走向角柜,轻轻褪去了身上的长裙,转身步入浴室,留下一个背影,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尽管这并非李明宇初尝与洪小姐唇瓣相触的悸动,也早已数不清这是他们之间第几次深情相吻,但每一次,当李明宇的唇轻轻覆上洪小姐的,那份触电般的欢愉依旧如初,仿佛时光倒流,每一次都如同初次般令人心潮澎湃。洪小姐那略带挑逗的轻吻,总能轻易点燃他内心深处的火焰,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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