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程晓阳的身体彻底恢复,活蹦乱跳,精力旺盛得仿佛能再去单挑十个猫鬼。
而陆临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偶尔出门处理一些积压的委托,神情是一贯的冷峻淡然,仿佛那晚失控的拥抱和之后无声的守护都只是程晓阳的一场绮梦。
这让程晓阳更加纠结于阿飘的“恋爱教程”,几次三番鼓起勇气想要“试探”,都在对上陆临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时瞬间泄气,只能在心里把阿飘揪出来暴揍一顿——都怪这家伙,搅得他心神不宁!
这天下午,陆临接了个电话,是市博物馆打来的。
对方语气焦急,说馆内近期展出的一批古画似乎有些“不对劲”,已经有两位负责夜间巡查的保安反映出现幻听、精神萎靡的症状,希望陆临能前去查看。
“古画?”程晓阳耳朵竖得老高,等陆临挂断电话,立刻凑上前,“学长,带我去呗?我保证不添乱!”他眨巴着眼睛,努力摆出乖巧可靠的样子。
陆临瞥了他一眼,想到他这两天在家里也确实憋得够呛,而且……经过猫鬼幻象一役,这麻烦精似乎在某些方面敏锐了些,带上或许……有点用?
“跟紧,别乱碰东西。”陆临最终松口。
“Yes, Sir!”程晓阳立刻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去换衣服了。
市博物馆庄严肃穆,午后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穹顶洒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独特气味。
因为不是周末,参观者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安静。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博物馆的副馆长,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姓李。李馆长面色有些憔悴,眼下的乌青很明显。
“陆先生,您可算来了。”李馆长压低声音,引着他们走向位于博物馆西翼的古代书画展厅,
“就是这里面的一批画,主要是明清时期的仕女图、山水画,捐赠来源很清晰,之前也从没出过问题。就是最近……唉,邪门得很。”
展厅内光线偏暗,采用专业的射灯照明,聚焦在一幅幅装裱精美的古画上,营造出静谧而富有历史感的氛围。
墙壁是深色的,更衬得那些泛黄的绢本或宣纸上的墨色与色彩,历经岁月沉淀,有种沉静的美。
程晓阳亦步亦趋地跟在陆临身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他不懂画,只觉得那些山水意境悠远,那些仕女姿态婉约,看着挺舒服的。
陆临的目光却锐利如鹰,缓缓扫过每一幅画作。
他的指尖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程晓阳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无形的触须,感知着展厅内的能量场。
“是那幅。”陆临的脚步在一幅立轴前停下。
程晓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幅绢本设色的仕女图,画中一位身着淡青色襦裙的女子凭窗而立,窗外是几竿翠竹。
女子容貌算不上绝色,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眼神似乎正望着画外,欲语还休。
画的右上角题着画名——《竹窗幽思图》,落款是某个不太出名的明代画家。
乍一看,这幅画与其他仕女图并无太大不同,甚至因为画家名气不显,显得有些平凡。
“是这幅?”李馆长有些意外,“这幅画是这次展品里价值相对较低的,捐赠记录也很清楚,来自一个本地收藏世家……”
陆临没有解释,只是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画作,特别是画中女子的眼睛。
程晓阳也凑过去看,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那女子的眼神好像活了过来,正幽幽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注视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看得更清楚些……
“凝神。”
一只微凉的手掌按在了他的额头上,陆临低沉的声音如同警钟在他耳边响起。
程晓阳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凑得极近,鼻子差点贴到画框的玻璃上。他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这画有问题!”程晓阳心有余悸地后退两步,紧紧挨着陆临。
陆临收回手,眼神凝重:“嗯。画灵,而且不是普通的精怪,是依附于画作、吸食观画者精气神念而生的‘念灵’。年代越久,观赏者越多,执念越深,它就越强。”
李馆长听得脸色发白:“念灵?那……那两位保安……”
“精神力和阳气被吸食,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应该能恢复,但若长期被它影响,后果难料。”陆临道,“这幅画必须立刻封存处理。”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人……”李馆长连忙点头。
就在这时,程晓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展厅角落另一幅较小的扇面画。那画上画的是一只慵懒趴在牡丹花丛里的白猫,眼睛是诡异的碧绿色,栩栩如生。
就在程晓阳看过去的瞬间,他仿佛看到那只猫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还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拟人化的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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