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方天际泛出鱼肚白,刘湘借着晨曦微光打量仪表盘,忽闻左侧传来密集枪声。透过潜望镜望去,果见李杏儿率女兵队背靠背浴血苦战,弹药耗尽的她们已将刺刀拼得卷刃,身边倒下的鬼子竟叠成了人墙。
“来得好!”刘湘大喝一声,双足猛踏油门。这铁家伙本是日军九四式轻战车,此刻却如驯服的怪兽般发出轰鸣。他转动炮塔时,齿轮摩擦声震耳欲聋,炮口缓缓转向正西。忽有鬼子掷来手雷,在装甲板上迸出火花,刘湘浑然不惧,眯眼估算距离,扣动扳机的刹那,整个战车剧烈震颤。
第一发炮弹如惊雷裂空,将鬼子机枪阵地掀上半空。第二发精准命中敌群中央,炸得钢盔铁甲四散横飞。第三发时刘湘故意压低炮口,炮弹贴着地面犁出丈许深的沟壑,十余名鬼子躲避不及,竟被生生碾入履带之下。
李杏儿正以枪托砸倒一名鬼子,忽觉身后热浪灼人。回头时见那铁家伙炮塔上立着道熟悉身影,晨风掀起染血战袍,恰似当年武侯祠壁画中挥师北伐的姜维。刘湘探出半截身子,鬼头刀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血光,振声道:“杏儿,带姐妹们上车!”
李杏儿大喜,高声喊道:“姐妹们,军长开着战车支援咱们来了!”那辆威风凛凛的战车正朝着她们的阵地疾驰而来,扬起一路尘土。
姐妹们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她们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动作干脆利落地划出背上的大刀。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映照着她们坚毅的脸庞。
此时,敌军见我方有战车支援,阵脚开始有些慌乱。军长操控着战车,如一头钢铁巨兽般冲入敌群,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李杏儿和姐妹们趁着这绝佳的时机,呐喊着冲向敌人。
她们挥舞着大刀,身姿矫健而凌厉。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战场上,刀与刀碰撞的声音、战士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斗之歌。
李杏儿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卫这片土地,让敌人有来无回。她一个箭步冲向一名敌军,大刀狠狠劈下,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车轰鸣着碾过断墙,履带碾碎青砖的脆响中,刘湘忽觉腹部剧痛——先前混战中被鬼子刺刀捅穿的伤口,此刻已将绷带浸透。他却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炮塔嗡嗡作响,惊起城头寒鸦掠过血色黎明。
刘湘单手捂着渗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方向盘。战车冲过燃烧的街道时,右侧履带突然陷入弹坑,车身猛地倾斜。他瞥见车窗外火光中,李杏儿正搀扶着伤员往这边跑来,三名鬼子端着刺刀从街角转出。
“狗日的!”刘湘骂了句川骂,猛地扭转炮塔。九四式的三十七毫米主炮怒吼着喷出火舌,炮弹擦着女兵们头顶飞过,在鬼子群中炸开猩红的血雾。李杏儿等人趁机跃上装甲板,刘湘听见车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知道是她们在示意安全。
战车重新怒吼着前进,刘湘忽然发现前方街道被日军路障封锁。他将油门踩到底,铁家伙如疯牛般撞向沙包工事,履带碾过鬼子尸首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透过观察孔,他看见鬼子指挥官正举着军刀狂叫,遂转动炮塔瞄准其胸口——
“轰!”
炮弹在黎明中炸出金色的火花,将那鬼子连人带刀掀上半空。刘湘趁势冲过缺口,忽见左侧巷口有挺歪把子机枪吐着火舌。他冷笑一声,将主炮压低至极限,炮弹贴着地面钻进巷内,整条巷子瞬间被硝烟吞噬。
车顶上的李杏儿忽然喊道:“甫公!小心左侧民房!”刘湘这才惊觉战车正冲向一栋燃烧的民宅,急忙猛打方向盘。车身在碎石路上划出刺耳的尖叫,险险擦着梁柱而过,房梁上的火舌舔过炮塔,将刘湘的鬓角燎得焦黑。
“好险!”刘湘抹了把冷汗,忽见后视镜里闪过鬼子骑兵的身影。他果断按下机枪按钮,车身两侧的七点七毫米机枪同时怒吼,将追兵扫得人仰马翻。正欲松口气时,仪表盘突然冒出青烟,引擎发出不祥的哀鸣。
“该死!”刘湘猛拍方向盘,感觉战车速度越来越慢。他知道这铁家伙挨了太多炮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回头望向车顶,李杏儿正用眼神询问,他咬了咬牙,做了个突围的手势。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友军的旗帜。刘湘大喜过望,猛踩油门冲去,却见那旗帜下竟是片血海——原来日军伪装成川军设下埋伏!他暗叫不好,急忙刹车,却为时已晚。
二十余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装甲板上。刘湘只觉车身剧烈震颤,无数火星在舱内飞溅。他看见仪表盘上的油压表归零,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后熄火。
“湘公!”李杏儿在车顶喊道,“咱们突围!”
刘湘摸了摸腰间的鬼头刀,又看了眼舱内鬼子尸体上的手雷袋。他深吸一口气,将三个手雷捆在腰间,转头对李杏儿道:“你们先走,我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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