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大营的灵堂内,烛火彻夜未熄。
秦风的遗体被小心地安放在楠木棺中,身上覆盖着大唐的战旗,生前使用的玄铁刀斜靠在棺旁,刀身擦拭得锃亮,却再无机会饮敌血、护家国。
沈砚站在灵前,手里攥着那枚斩邪司印信,青铜印面的纹路被指尖摩挲得发烫。
护林甲趴在棺椁一角,小脑袋低垂着,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是哀伤,偶尔发出一两声微弱的 “嘶嘶” 声,像是在为逝去的朋友哀悼。
“老秦,我已让人备好车马,明日一早就送你回长安。” 沈砚轻声说道,声音沙哑,“长安的百姓会记得你,大唐的史书会记载你,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报。”
次日清晨,潼关大营的将士们列成整齐的队伍,为秦风送行。
护送棺椁的队伍缓缓出发,玄铁刀与铠甲碰撞的 “铿锵” 声,像是在为这位战死的英雄奏响最后的挽歌。
沈砚望着队伍中远去的秦小蛮,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议事帐。
现在不是沉浸悲痛的时候,潼关的安危、大唐的存亡,还需要去守护。
议事帐内,秦烈、崔毅早已等候在此,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
“沈兄弟,节哀。” 秦烈走上前,拍了拍沈砚的肩膀,“秦风是条汉子,咱们得替他完成未竟的事业,平定叛乱,还大唐安宁。”
沈砚点头,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潼关与洛阳之间的区域:“安禄山前锋王虎失去多名九幽教巫师,尸兵损失惨重,短期内无法组织大规模攻城。咱们得抓住这个机会,一方面加固潼关防御,修补城墙、补充物资;另一方面,得尽快找到彻底解决尸兵的办法,否则等安禄山的援军赶到,咱们还是被动。”
崔毅皱眉:“可咱们现在对安禄山的底细还是不清楚,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尸兵,也不知道他的后续计划……”
“或许,咱们可以从俘虏的九幽教巫师身上找线索。” 沈砚眼神锐利,“之前风陵渡峡谷和物资营之战,咱们俘虏了几个活口,一直关在大牢里,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三人当即前往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石壁上渗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般的血腥味。
五个九幽教巫师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黑袍早已被血污浸透,裸露的手臂上满是鞭痕,却仍梗着脖子,见沈砚等人进来,为首的巫师还啐了一口:“大唐的走狗,有本事杀了老子,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沈砚没理会他的挑衅,从随行校尉手中接过一个陶碗 —— 碗中盛着半透明的黑色液体,正是之前从尸兵体内提取的煞气,凑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
沈砚拿起一根银针,缓缓蘸入碗中,黑色液体瞬间附着在针身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尸兵体内的煞气,你们该比谁都清楚。” 沈砚走到为首的巫师面前,银针在他眼前轻轻晃动,“普通人沾一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但你们常年修炼邪术,对煞气有抵抗力,对吧?”
巫师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旧嘴硬:“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杀你。” 沈砚突然伸手,捏住巫师的下巴,将银针凑近他的太阳穴,“我会把这煞气注入你的经脉,它会一点点腐蚀你的五脏六腑,让你每一寸皮肉都像被烈火焚烧,这种痛苦会持续三天三夜,直到你气绝身亡 —— 你说,这滋味,比死哪个更难受?”
巫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曾亲眼见过同伴被煞气反噬的模样 —— 那人在地上翻滚哀嚎,皮肤一点点变黑溃烂,最后变成一滩腥臭的肉泥,那场景他至今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你…… 你敢!” 巫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沈砚没说话,手指微微用力,银针已刺破巫师太阳穴的皮肤,一丝黑色煞气顺着针孔渗入,巫师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起来:“啊!疼!放开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沈砚收回银针,示意校尉递过一碗清水,清水泼在巫师脸上,才勉强缓过气,脸色惨白如纸:“尸…… 尸兵都是从洛阳以西的枫华谷运来的,那里有个大型炼制厂,由教中‘血河使者’镇守,手下有两百黑袍教徒,还有三百尸兵守卫……”
“炼制厂的具体位置?每月能产多少尸兵?” 沈砚追问,眼神锐利如刀,手中银针再次靠近巫师皮肤。
“枫华谷深处有个废弃的铁矿,炼制厂就藏在铁矿里!” 巫师不敢隐瞒,语速飞快,“每月能炼制一百二十具左右的尸兵,都是用战死的士兵尸体炼制的,炼制好后通过杨国忠的渠道运到安禄山的大营……”
“妈的,杨国忠,抓他真不冤!”
“现在还有多少巫师在枫华谷?有没有其他防御工事?” 秦烈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关键信息 —— 这些都关乎后续进攻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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