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青州城墙,沈砚就带着秦风、秦小蛮和护林甲,跟着青州刺史往城西的赈灾点走。
路面干裂得像老树皮,脚踩上去 “咯吱” 响,街边的野草枯得一捏就碎,风一吹就成了灰。
几个面黄肌瘦的流民靠在墙角,怀里抱着空空的陶碗,眼神蔫得像晒蔫的庄稼,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偶尔能看到衙役推着粮车经过,车轮子压过裂缝,留下两道深沟,粮车走得晃晃悠悠,像是随时要散架。
“鲁地大旱三个多月,青州城外的麦田全秃了,城南的河底都能跑马,百姓们挖井挖到十丈深,才勉强能接点浑水。”
刺史叹了口气,马鞭在掌心敲得 “啪啪” 响,“之前忙着跟旱尸、九幽教死磕,没顾上救灾,现在邪祟没了,总算能腾出手救百姓了。”
秦风扛着玄铁刀走在旁边,刀身沾着的泥还没擦干净。
他瞥见路边一个小孩盯着粮车咽口水,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忍不住从怀里掏出块肉干递过去:“拿着吃,别跟饿死鬼似的盯着,老子这儿还有不少。”
小孩怯生生地接过,攥着肉干跑回妇人身边,小声喊:“娘亲,是肉干!能咬动的!”
妇人赶紧拉着孩子对着秦风鞠躬,腰弯得快贴到地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赏饭!”
“老秦,别光顾着当散财童子,咱们得解决根本问题。” 沈砚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转头对刺史道,“开仓放粮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修复水渠要多少人手?缺工具还是缺粮,你尽管说。”
“粮仓早备好,就等您一句话!” 刺史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星,“修复水渠要一百个壮丁,我让衙役去流民里喊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城西水渠边等着了。就是水渠年久失修,有几段堵满了碎石和淤泥,得先清干净才能引水。”
到了赈灾点,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心里一沉 —— 几千流民围着临时搭的粥棚,队伍排了足足两里地。
有的人手里拿着破碗,有的人干脆用树叶当容器,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连站都站不稳。
几个衙役拿着木勺给流民盛粥,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往碗里倒的时候还能看到水珠往下滴。
可流民们还是喝得小心翼翼,连碗边都舔得干干净净,生怕浪费一滴。
“这粥比刷锅水还稀!” 秦风大步走到粥棚前,盯着锅里的粥皱紧眉头,“成年人喝三碗都填不饱肚子,你让百姓怎么扛?这不是糊弄人吗?”
负责盛粥的衙役苦着脸解释:“秦大人,不是我们想糊弄,粮仓里的存粮只够撑半个月,要是现在把粥熬稠,后面来的百姓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沈砚走到粮仓前,推开仓门 —— 里面的粮食堆得不算少,可大多是陈米,还混着石子、草屑,有的米都发霉发黑了。
他伸手抓了把米,米粒干瘪得像小石子,一捏就碎。
“这些米得先筛一遍,把霉米、杂质挑出去,不然吃了容易闹肚子。” 他把米扔回粮堆,“另外,你赶紧让人去周边州县调粮,青州这点存粮不够,得尽快补上来。”
“已经派人去了!” 刺史赶紧说,“兖州、济州的刺史是我的老兄弟,他们答应调五千石粮食过来,三天内肯定到。就是这三天,得想办法让百姓撑过去。”
秦小蛮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刺史大人,那是不是玉泉山?我们之前在山里的山洞里封了龙脉眼,虽然煞气没了,但山脚下应该有地下水脉,要是能挖井引水,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刺史拍了下大腿,差点跳起来,“玉泉山脚下以前有泉水,后来被煞气熏干了,现在煞气没了,泉水说不定能恢复!”
他对着衙役大喊,“快!带二十个壮丁,拿上铁锹、锄头,去玉泉山脚下挖井!多带点木桶,挖到水就能直接运回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护林甲的鼻子比狗还灵,能找到水脉的位置。” 沈砚说着,摸了摸趴在肩膀上的护林甲。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小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两下,对着玉泉山的方向 “嘶嘶” 叫,还抬起爪子指了指,像是在说 “那边有水,我闻到了”。
一行人往玉泉山脚下走,刚到地方,护林甲就跑到一块相对湿润的地面,用爪子不停地刨土,土屑溅得满脸都是也不在意。
沈砚蹲下身摸了摸地面 —— 果然比其他地方凉,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潮气,显然下面有水脉。
“就在这里挖!” 他对着壮丁们说。
壮丁们赶紧拿起工具开挖,铁锹铲在地上 “咚咚” 响,溅起的土都是干的。
秦风也没闲着,玄铁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对着旁边的石头劈去。
“咔嚓” 一声,水桶大的石头被劈成两半,正好能用来砌井壁。
“你们歇会儿,看老子怎么劈石头!” 他笑着说,刀光闪过,一块块石头被劈成合适的大小,有的还被劈成方正的形状,比专门的石匠劈得还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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