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东宫引 > 第155章 册封礼

东宫引 第155章 册封礼

作者:凤翎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3:46:37

月光如水,流淌在寂静的宫道上。

李承鄞抱着姜保宁,步履沉稳地穿行在重重宫阙的阴影里。

怀中的人儿依旧沉睡,呼吸清浅而均匀,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少女特有的馨香,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胸口。

方才巷子里与谢祈年剑拔弩张的戾气,在她温软的呼吸间,竟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

他没有回东宫,而是径直走向了昭鸾宫。大婚前,将她安置在此处,最是名正言顺,也最能隔绝外界的窥探。

守夜的宫人早已得了吩咐,远远见到太子的身影便无声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李承鄞抱着姜保宁,熟门熟路地穿过庭院,踏入寝殿。

殿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熏着清雅的安神香,他将她轻轻放在宽大柔软的雕花拔步床上,鹅黄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盛放的迎春。

她的脸颊依旧带着醉后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嘴唇微微嘟着,显得毫无心机。

李承鄞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她鬓边微乱的发丝,触感温软。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极珍重的吻,如同羽毛拂过。

然后,他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层层叠叠的纱帐,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留下一盏朦胧的夜灯。

他没有惊动任何宫人,悄然退出寝殿。

外间,值夜的宫女无声地跪伏在地。李承鄞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生伺候太子妃娘娘安寝,不许任何人惊扰。”

“是,殿下。”宫女们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敬畏。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内殿那模糊的身影,转身,玄色的袍角在夜风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昭鸾宫,独自返回了东宫。

这一夜,东宫寝殿的灯火亮至深夜。他处理完紧要的公务,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袖袋里那半块冰凉的双鱼玉佩,他的眼神在烛火下明明灭灭,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名分未定,他必须给她、也给自己留足体面。

只是这短暂的分离,竟比想象中更难熬,在这煎熬之中,李承鄞缓缓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天光大亮,东宫的大门无声开启,李承鄞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通往昭鸾宫的路上。

他换了一身更为庄重的玄青色常服,金线绣制的四爪蟒纹在熹微晨光中隐隐流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昭鸾宫的宫人早已得了吩咐,远远见到太子身影,便无声地跪地行礼,动作轻巧,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整个宫殿笼罩在静谧之中。李承鄞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步履无声地踏入寝殿。

殿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光线昏暗。他径直走向内殿,轻轻撩开垂落的鲛绡纱帐。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缝隙,恰好落在拔步床上。

姜保宁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经过一夜安眠,她脸上的酡红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细腻,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颊边,更显得肌肤如玉。

她侧身睡着,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呼吸清浅均匀,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像一只慵懒餍足的猫儿,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尖发软的安宁与美好。

李承鄞的心,仿佛被这宁静的画面轻轻撞了一下。

他无声地搬过床边的绣墩坐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沉睡的眉眼,仿佛要将这毫无防备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而温柔。

他看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阳光开始在地板上跳跃。他才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却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像是被逐渐明亮的光线唤醒。

她先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嘤咛,才缓缓地、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明亮狡黠的杏眼,此刻还蒙着一层初醒的朦胧水雾,带着点茫然,像迷失在晨雾里的小鹿。

她揉揉眼睛,视线似乎没有焦点地飘了一会儿,才终于落定在床边那个几乎要融入晨光的身影上。

李承鄞?!

姜保宁的脑子似乎卡顿了一下。昨夜最后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万宝阁,玉楼春,谢祈年的背,还有……好像看到了李承鄞?

然后……然后就是一片混沌。

她猛地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里面干净的寝衣。

环顾四周,熟悉的昭鸾宫陈设让她彻底确认了身处何地。

她疑惑地看向床边那个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眼神专注得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醒了?”李承鄞的声音适时响起,低沉温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磁性,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宠溺,如同暖流瞬间包裹住她。

“我……”

姜保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丝沙哑,她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最后一点困倦,“我怎么在这?不是在……”

她努力回忆着,“不是让谢祈年送我回镇国公府吗?”她记得最后好像是趴在谢祈年背上的,怎么一睁眼就在宫里了?

提到“谢祈年”三个字,李承鄞眼底深处那抹温柔的笑意淡去几分,眉头几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

他倾身向前,靠近了些,目光专注地锁着她还有些迷糊的小脸,语气带着一种无奈又纵容的责备:

“你还好意思提?”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她心上,带着一种亲昵的训导意味,“要不是孤昨夜恰好从翊王府出来撞见了,你打算就那样醉醺醺地让谢祈年背着你,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姜保宁,

他刻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知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少人议论?御史台的奏折怕是能淹了孤的书案!”

他的话语像一盆温水,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又不知道会醉那么厉害……再说了,谢祈年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李承鄞眉峰挑得更高,那点不悦更加明显,但看着她缩着脖子、眼神闪躲的可爱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动作亲昵自然,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孤看你是酒还没醒透。以后没有孤陪着,不许再喝那么多。

姜保宁被他指尖的微凉触感点得一个激灵,想躲又没躲开,心里有点不服气,可对上他那双深邃眼眸里不容置疑的关切,那点小小的反抗念头又烟消云散了。

她撇了撇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声音闷闷的:“好吧……”

随即,她想起更重要的事,抬起眼,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那……我还回府吗?”

李承鄞闻言,深深地看着她。晨光落在他眼底,将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渴望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再次倾身,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

“孤很想你。”

她猛地抬眼,撞进他炽热专注的视线里,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小小的,带着惊愕和迅速蔓延的红晕。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想……想什么想!还有四天才大婚呢!按规矩,我今日当然要回府!

看着她强装镇定却红透的耳尖,李承鄞胸腔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不再逗她,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直白的告白只是她的错觉。

“好,按规矩。”他顺着她的话,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他朝外间扬声道:“来人。”

早已准备好的宫女立刻端着温水和干净的布巾鱼贯而入,为首的宫女手中捧着一个温润的白瓷炖盅。

“把银耳羹喝了,”

李承鄞示意宫女将炖盅放到床边的矮几上。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喂她,而是亲手拿起调羹,在炖盅里轻轻搅动。晶莹剔透的银耳、饱满的莲子、红润的枸杞在温润的汤汁中沉沉浮浮,散发出清甜浓郁的香气。

他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才再次递到她唇边,眼神温柔,“孤特意吩咐御膳房炖的,解酒养胃。喝完,就快回去吧。”

姜保宁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她微微低头,顺从地含住勺子。

温热的、带着清甜枣香的银耳羹滑入喉咙,瞬间熨帖了空空如也的胃,也驱散了最后一丝宿醉残留的微末不适。

“慢点喝。”李承鄞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动作细致温柔,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姜保宁乖乖吃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和温柔。

“吃完了就赶紧回府,今日礼部的人给你行太子妃册封礼,以后金册金宝金印就都是你的了,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

当她吃到一半时,听李承鄞说她险些呛到,她猛地抓住李承鄞的手腕,急切地问:“等等!今天……受金册金印金宝了?!”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懊恼而拔高。完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在昭鸾宫睡到天大亮!礼部的人肯定在镇国公府急疯了!

看着她瞬间煞白又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小脸,李承鄞眼底的笑意加深,反手轻轻握住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带着安抚的力量捏了捏:“别急。”

“怎么能不急!”

姜保宁简直要跳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礼部的人肯定在府里等着了!我……我连衣服都没换!妆也没梳!完了完了……”

“他们自然会在镇国公府恭候太子妃娘娘的。”

李承鄞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稳,他看着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只觉得鲜活又可爱,“孤早就命人传话过去了,说你昨夜在太后宫中侍奉,晨起略感不适,晚些回府。没人敢催你,更没人敢议论什么。”

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带着一丝狡黠和绝对的宠溺,“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让他们等一等,又如何?谁敢说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姜保宁的脸颊再次飞红,但慌乱的心却奇迹般地落回了实处。

是啊,有他在。这份笃定的庇护感,让她心安。

“快把剩下的喝完。”

李承鄞将调羹又递到她嘴边,“孤让人备好了软轿,就在昭鸾宫外候着,直接送你回府。回去梳洗更衣,时间绰绰有余。”

姜保宁这才彻底放下心,不再犹豫,就着他的手,迅速将剩下的小半盅银耳羹喝完。

暖意和甜意顺着喉咙滑下,也熨帖了心口。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那我现在就走!”

“慢点!”

李承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有些虚软的腿,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地摇头,“鞋子都没穿好。”他再次自然地蹲下身,拿起一旁宫女捧着的软缎绣鞋。

姜保宁看着他又要为自己穿鞋,脸颊更烫了:“不……不用!我自己……”

话音未落,脚踝已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那掌心带着薄茧,触感清晰而有力。她微微一颤,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李承鄞动作轻柔却不容置喙地为她穿好两只鞋,仔细地系好丝带。

他抬起头,看着她羞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神,眼底笑意更深:“好了。”

姜保宁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她飞快地跳下床,也顾不上整理微乱的寝衣和长发,对着旁边捧来外衣的宫女道:“快!快帮我更衣!”

宫女们训练有素地上前,为她披上外衫,整理衣襟,动作迅速却不失恭敬。

李承鄞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手忙脚乱却又充满活力的样子,像只急着归巢的雀鸟。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跳跃,那抹鹅黄樱草绿的身影,仿佛将这清晨的昭鸾宫都点亮了。

就在宫女为她系好最后一根丝绦时,姜保宁再也等不及了。

她甚至顾不上向李承鄞行一个完整的礼,只匆匆丢下一句:“李承鄞我走了!回头见!” 便提起裙摆,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就朝殿外跑去。

那明媚的身影飞快地掠过殿内,裙裾翻飞,发丝在身后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和活力,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李承鄞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他慢慢踱步到窗边,正好看到宫门外,姜保宁在宫女的搀扶下,几乎是雀跃着钻进了等候的软轿。

轿帘落下前,她似乎还下意识地朝着昭鸾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对上他含笑的视线,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回去,帘子迅速落下。

软轿被稳稳抬起,朝着宫外镇国公府的方向行去,很快消失在宫墙的拐角。

李承鄞倚着窗棂,目光追随着那早已不见的轿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化作眼底一片深沉的、志在必得的温柔。

“回头见,保宁。”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带着千钧的分量,“很快,你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软轿稳稳地停在镇国公府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前。

轿帘刚掀起一条缝,姜保宁就像一道明丽的春光般急急地钻了出来,连宫女的搀扶都顾不上,提着裙摆就往门里冲。

“小姐!小姐回来了!”

早已望眼欲穿、守在门口的情客和夏荷,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迎了上来。

“快!快帮我梳洗!更衣!”

姜保宁一边往里疾走,一边迭声吩咐,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礼部的人是不是都等急了?东西都备好了吗?”

“小姐莫急!”情客紧跟在侧,连声道,“太子殿下早就派人传了话,说小姐在太后宫中侍奉,晨起略感不适,晚些回府。礼部的大人们都在花厅用茶呢,并未催促。”

她看着自家小姐风风火火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热水、香汤、还有小姐今日要穿的礼服钗环,早就备得妥妥当当,只等小姐回来!”

姜保宁疾走的脚步微微一顿,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些许。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霸道专横,却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为她扫平所有障碍,铺好前路。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悸动,脚步却更快了:“那也快!总不好让人等太久!”

一进她居住的“栖梧苑”,整个院子早已严阵以待。

嬷嬷、丫鬟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巨大的紫檀木浴桶里热气氤氲,撒满了新鲜芬芳的玫瑰花瓣。

“小姐昨夜定是累着了,瞧这眼底还有些青影。”

夏荷一边轻柔地为她梳理长发,一边心疼道。

姜保宁含糊地应了一声,闭着眼靠在桶沿,任由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试图驱散最后一丝宿醉的残余和奔波的疲惫。

脑海里却不期然又浮现出昭鸾宫清晨的画面——李承鄞坐在晨光里,专注地看着她,那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她猛地甩了甩头,水珠四溅,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又热了起来。都怪那该死的玉楼春。

沐浴毕,裹上柔软的素锦浴袍,她被引至巨大的菱花镜前。

今日非同小可,是正式受册太子妃金册、金印、金宝的庄严时刻。

宫中专司梳妆的尚仪局女官早已恭候多时。

首先被捧出的是一袭宫装礼服,青色罗裙配上通体红色长摆大袖衫,大袖衫还挂上了红色霞帔,宽大的袖摆迤逦垂落,行动间宛如月华倾泻,云霞舒卷。

女官们手法娴熟,把姜保宁的青丝盘成一个优雅的高髻,头上顶着赤金点翠嵌宝花树冠。

冠的正前方,垂下一串细密的珍珠额珠,末端坠着几颗玛瑙,恰好垂至她光洁的额前,冠的两侧及后方,则斜插数支赤金嵌白玉的步摇簪和攒金八宝璎珞,前后方长长的红色珠链流苏垂落肩头,行走间环佩叮咚,珠光潋滟。

粉黛薄施,唇色是饱满而端庄的正红,点染得如同熟透的樱桃。

姜保宁缓缓抬头望向镜中。镜中人,身着红色云锦鸾凤宫装,头戴赤金点翠花树宝冠,珍珠流苏轻晃,步摇珠链垂肩。

镇国公府正厅,香案高设,红毡铺地,早已布置得庄严肃穆。礼乐声庄重悠扬。

礼部尚书、宗正寺卿及一众负责仪典的官员、内侍、女官身着朝服宫装,垂手肃立,气氛凝重。

姜保宁仪态万方地步入正厅立于香案前主位的,并非礼部尚书,而是一位身着深绯官袍、气度儒雅的中年官员。

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中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正是礼部侍郎崔之栩,

崔之栩看着眼前光华夺目、已初具未来国母风范的表外甥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欣慰。

他展开手中明黄织锦的圣旨,声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宣读着骈四俪六的册文:

“…咨尔镇国公姜氏女保宁,毓质名门,禀训柔嘉。秉德温恭,含章秀出。珩璜有则,礼容夙着于闺庭;婉嫕无愆,淑问久宣于宫掖……是用命尔为太子妃。尔其祗勤夙夜,虔奉中馈。衍庆椒涂,懋敦仁孝。以表六宫,以母天下。钦哉!”

册文华美庄重,盛赞其家世品德,正式宣告册立其为太子妃。

宣旨毕,厅内高呼:“恭贺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便是最核心的授宝仪式。

崔之栩神色庄重,亲自从身后内侍捧着的紫檀木托盘中,首先取过那本金光璀璨的太子妃金册,封面錾刻着飞舞的鸾凤和篆字“太子妃金册”。

“授太子妃金册!”

崔之栩高唱,双手将金册郑重递向姜保宁。

姜保宁微微屈膝,双手高举过头顶,以最恭敬的姿态接过这象征身份的第一件重器。

入手冰凉沉甸,仿佛承载着千钧之责。

接着,崔之栩取过第二件一方威仪十足的太子妃金印。

印钮是一只栩栩如生、昂首展翅的纯金鸾鸟,印面篆刻“太子妃宝”四字。

“授太子妃金印!”

姜保宁再次屈膝,恭敬接过。金印的棱角硌在掌心,提醒着她即将执掌的权力。

最后,崔之栩神情更为肃穆,捧起了第三件也是最核心的宝物——太子妃金宝。

金宝更似玺印,厚重华贵。印钮是姿态更为威严、展翅欲飞的凤凰,周身錾刻着繁复精美的云凤纹和海水江崖纹。

金宝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硕大圆润、光泽温润柔和的东珠,宝光流转,尊贵无匹。

“授太子妃金宝!”

姜保宁深深屈膝,双手无比郑重地接过这枚最沉、最尊贵的金宝。

东珠温润的光泽映入她清澈的眼眸,那沉甸甸的份量,不仅压在手上,更沉沉地压在了她的心头。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镇国公府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姜保宁,而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妃,未来的国母。

三宝授毕,姜保宁手捧金册、金印、金宝,在礼官的指引下,面向香案,行三跪九叩大礼。

“臣女谢陛下隆恩。

礼成。礼乐声再次高奏,恭贺之声盈满厅堂。

仪式结束后,官员们陆续告退。

崔之栩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示意旁人稍退几步,走到姜保宁面前,脸上那份主持大典的肃穆化作了长辈特有的温和笑意。

“宁儿,”他声音压低,带着亲近,“礼成了。姑母在宫中,想必此刻也正为你高兴。”

他看着姜保宁捧着的金宝,语重心长道,“这三宝,是尊荣,更是责任。东宫不比国公府,万事需更谨慎周全。姑母虽在宫中,但深宫重重,总有照拂不到之处。你自己要立得住。”

姜保宁看着这位素来疼爱自己的表舅,心中暖流涌动,郑重地点点头:“保宁谨记表舅教诲。”

崔之栩欣慰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声音恢复了官场的清晰:“还有一事要告知太子妃娘娘。陛下与太后娘娘钦点,由下官担任四日后大婚之期的亲迎使者。”

他顿了一下,眼中含着笑意与一丝深意,“今日,下官除了主持授宝大典,另一项要务,便是奉旨将娘娘您的嫁妆,先行迎送至东宫,安置于太子妃正殿承恩殿内。”

姜保宁微微一怔。亲迎使者由德高望重的礼部侍郎、太后的亲侄担任,足见皇家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而提前将嫁妆送入东宫,更是古礼中对新妇地位和未来居所的一种确认与尊重。

“有劳崔大人费心。”姜保宁微微颔首,仪态端庄。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崔之栩拱手行礼,“嫁妆单子已由府上管事与宫中尚宫局女史核对无误,即刻便会启程。娘娘尽可放心。”

“娘娘好生歇息,四日后,下官再来恭迎凤驾。”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