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拂晓前的天目山东北麓,笼罩在浓重的山雾和刺骨的寒意中。一支约两百人的队伍,如同融入环境的幽灵,静默地潜伏在一条名为“鬼跳涧”的险要峡谷两侧。这便是宋希濂派出的“利刃”特遣队,他们的任务,是给即将进山的日军“木槿”部队,送上第一份“见面礼”。
峡谷最窄处仅容两马并行,一侧是湍急的溪流,一侧是近乎垂直的峭壁,一条依山开凿的栈道是唯一通路。特遣队长高天亮和副队长沈青山、杨树根,正伏在一块巨岩后,借着微光进行最后的检查。
“都确认过了?”高天亮的声音压得极低,透过蒙着布的望远镜观察着栈道尽头,“爆破点,机枪位,狙击点,撤退路线?”
沈青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的兴奋:“放心吧,高队!俺带人摸黑干的,栈道中间那段木桩底下埋了五十斤‘药’(高性能炸药),保准送鬼子飞天!两挺歪把子(缴获的日军机枪)架在对面崖壁的洞里,交叉火力,死角很小。树根带的几个娃子(狙击手),枪口都瞄着这边呢!”
杨树根补充道,语气沉稳:“高队,我们测算过,鬼子如果成纵队通过,爆炸能覆盖至少一个小队。狙击组优先打击军官、旗手和机枪手。后路也安排了人,用碎石设置了滑坡障碍,延缓追击。”
高天亮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通讯兵(背着系统兑换的短距离战术通讯器)说:“通知各组,保持静默,猎物快进圈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火!”
雾气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溪流的哗哗声和山风的呼啸。每个队员都紧握着武器,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心脏怦怦直跳。这是“利刃”的首战,对手又是凶名在外的关东军,紧张与期待交织。
上午八时许,雾气稍散。峡谷入口处,传来了整齐而沉重的皮鞋踏地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细响和低沉的日语吆喝声。日军“木槿”部队的先头中队,终于出现了。
这支日军果然不同凡响。士兵个头普遍高大,装备精良,背着沉重的背包,行动间却显得颇为矫健。他们以标准的行军纵队前进,尖兵小组谨慎地搜索前方,但脸上却带着一股属于“皇军之花”的骄狂之气。中队长骑在一匹东洋马上,挎着指挥刀,用望远镜观察着峡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少佐阁下,此地地势险要,是否派出小队先行侦察?”一名参谋建议。
中队长摆了摆手:“不必!支那残兵,闻风丧胆,岂敢在此设伏?加速通过,早日与主力汇合,扫平天目山!” 他急于立功,低估了对手的胆量和战术水平。
日军队伍开始进入峡谷,皮鞋声在崖壁间回荡。尖兵小组通过了爆破点,并未发现异常。随后,主力部队源源不断踏上栈道。
高天亮透过望远镜,冷静地数着日军的人数。当大约一个小队(约50人)完全进入预设的死亡区域,而中队主力大半在峡口尚未完全展开时,他眼中寒光一闪,对着话筒低吼:“爆!”
负责起爆的工兵猛地按下起爆器!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栈道中段顿时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和浓烟吞噬!木屑、碎石、以及日军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巨大的冲击波将栈道彻底炸断,上面的日军如同下饺子般坠入深涧或掉进湍急的溪流!
几乎在爆炸的同时,“打!”高天亮的命令再次响起!
“哒哒哒哒——!”隐藏在对面崖壁洞穴里的两挺机枪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镰刀般扫向被爆炸打懵、拥挤在栈道两端的日军!
“砰!砰!砰!”杨树根带领的狙击手冷静地点名,日军中队长第一时间被击中落马,几个试图组织反击的军曹和机枪手也相继毙命!
袭击来得太突然、太猛烈!日军完全被打懵了,在狭窄的地形里根本无法有效展开和还击,瞬间死伤惨重,队伍大乱!
“撤!”高天亮见目的已达,毫不恋战,立刻下令。
特遣队员按照预定计划,迅速沿早已勘察好的小路向后山撤退,动作干净利落。沈青山还特意留下几个人,向追兵方向扔了几颗烟幕弹,迷惑敌人。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当日军后续部队仓皇组织炮火覆盖峡谷两侧山头时,“利刃”特遣队早已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中午时分,捷报通过通讯器传回了望天台主基地。师部岩洞内一片欢腾!
“好!打得好!”参谋长周明远拿着电文,激动地说,“初步统计,炸死炸伤日军至少六十人,其中包括一名中队长!我方无一伤亡!‘利刃’队正在向二号备用点转移!”
团长张云鹤哈哈大笑:“高天亮和沈青山这两个家伙,真是好样的!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了!”
作战参谋李慕华也面露喜色,但依旧冷静:“此战虽胜,但意义更在于战术验证。我们证明了,在有利地形和周密计划下,即使面对精锐敌军,我们也能有效杀伤并安全撤离。这对全军士气是巨大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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