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21章 乐毅出使 五国伐秦

上回说到，荀太师答赵威后备战抗秦事，请以乐毅出山。

乐毅闻“五国伐齐”说，愕然，问曰：“太师之言，不甚明了，今日之局，何需伐齐？赵秦战近，何可为盟？”

荀卿笑曰：\"昔日燕昭王，矢志复仇，求贤而得君侯，终成五国伐齐，遂逞大志。今有秦太后，讨以小人，合纵而求于赵，再组五国伐秦，以遂其愿。君侯可愿担之，以圆善始善终之说？\"

乐毅闻言，半响无语，终拜首而言：“但以残躯，为国奔走，吾之夙愿，虽死无悔。谢太师成全，必不辱其命。”

荀卿扶而抚其肩，好言慰之，贰人起宴，尽兴而散。

不说荀卿操持朝政，且说望诸君乐毅得荀卿之托，筹五国伐秦局。其先行入宫，求见赵威后，得封为外相，暂代都平君田单之职。

乐毅先使魏国，求见信陵君魏无忌。其时，魏国君为安厘王魏圉，信陵君乃王弟，平原君赵胜妻弟，以养士闻于诸侯。贰拾伍年前，乐毅曾仕于魏国昭王，后以魏使至燕国，方得后来事业。然彼时，信陵君尚幼，贰人不识。

贰人得见，乐毅拜信陵君，先代平原君问好，后言此行目的。信陵君前已得秦赵之信，明秦太后及穰侯魏冉事，后及赵使复传合纵之意，时即有思。今日复得赵相来，已有三分同意。然魏国主事者，魏安厘王魏圉也，纵其贤于诸国，仍不得专，乃言以引荐。

翌日，魏安厘王召赵相乐毅见。乐毅复以合纵之事，魏王此时已在位十余年，其继位之初，屡遭秦虐，损兵失地，胆气已怯，不愿启衅，顾左右而言他。

乐毅开口接道：“古语有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不知王上，可知此语所源？”

魏王不言，环视众臣。

龙阳君接言：“何须君上，吾且来解。‘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乃张孟谈之言。其时智伯合韩魏以攻赵，其受赵襄子所遣，说以韩魏，共反智伯，终使韩魏反而赵国得安。”

乐毅不待龙阳君续言，插言道：“龙阳君之博闻，某自佩服。昔日，叁家合力，共攻智伯，始得基业，至今贰佰载矣。其时智伯至大，凌虐频频，勒索素勤，众苦不堪言。后叁家义举，终惩顽而得安。其所赖者，互信而助也。”

“今日之秦，譬如智伯，其所贪婪，有过之而不及。韩魏今日之境，譬如昔日之赵，临渊而峙，旦夕倾覆。伊阙之战韩魏殇，华阳之役魏赵殁。此等惨事，至今思来，臣仍锥心。居于此间，遥望河东，故都安邑，已为秦土。”

“臣曾得幸为魏臣，追忆文侯风采，仍壮烈在怀。延叁晋之烈骨，拒暴秦于河西，合叁晋之亲朋，扬威名于东方。其时，魏至大而天下膺。”

“臣曾侍于先王，回思昭王音容，复铭感五内。先王仁贤，信赖于下，吾方得成，终有五国伐齐。先王明德，感召孟尝，不负重托，乃引军败秦。故贤圣之君，功立而不废，至弃群臣日，余教亦未衰，可以教后世，故着于《春秋》。”

\"叁拾载前，臣自赵至，叁拾载后，自赵贰至，臣已老迈，然存国延祀，其心不改，复祖效贤，其志不易；今之暴秦，宗室干戈，分以东西，各自纷争，千载之机，失不再来；魏燕赵者，吾之故国。昔日得以伐齐，今日亦能除秦，苏君之壮举，今日可胜矣；即日王上得愿，俟日光复故土，惟盼王上三思。臣再叩谢。”

魏王着乐毅退，令群臣相商，其时，龙阳君，信陵君，晋鄙等皆在朝，众意不决，魏王踌躇。叁日之期，复召乐毅，答以可盟，遣龙阳君至邯郸与会，以定合纵。乐毅拜谢，及朝会毕，访信陵君而详其情，原来此次得盟，皆因龙阳君言魏王而成，遂转拜不提。

出魏使韩，见韩桓惠王，复言合纵。其时，因范雎“远交近攻”策，秦军谋韩地，其国受害深矣。然国弱臣多思，合纵之事，竟亦多言纷纷，桓惠王亦不能决。朝毕，乐毅私觐韩王。

“大王容禀，拾载前，秦攻魏，须贾见于应候，其言‘赵卫不割，故地复反；中山数割，国随以亡。’今日之韩，缺兵寡将，难以抗秦，壹日亡国，君之安在？宗庙何处？所谓‘亡国之臣，见于朝堂，亡国之君，困顿林野。’今赵义举邯郸，魏王并列，其所意者，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也。故君王得见，秦加兵于赵而释韩，君方得片刻喘息。然殷鉴不远，后事之师。秦军大至，赵为齑粉，即时何人可再救韩？唇亡齿寒之理，千载未更易也。望王上三思。”韩王颔首以应，逾叁日，韩王应盟，择期会于邯郸。

乐毅使楚，见王陈城。其时，白起克郢都，毁夷陵，楚失江汉，迁都陈城，屈原赴江，庄辛奔赵。楚顷襄王，怀王之子，父丧之辱，国破之耻，先祖蒙难，丧地亡兵，困顿交加。孜孜以求，意图复强，载以荣光。叁拾伍载，延于此时，天不假人，其体已衰，耽于病苦，暮于国政。

乐毅见楚顷襄王，王以太子质秦有约而不允其盟。反复再三而不得，乐毅反。

乐毅见荀卿，言以叁国合纵事，预访燕齐，以全东方。荀卿言以齐太后之意，另言五国伐齐之害，谏乐毅不往。乐毅不应，言曰：“太师以国是付吾，吾亦当国士报之。齐燕者，远秦而安，受害且浅，蝇头小利，些微虚名，动辄反复。苟叁晋抗秦而背击，于战害矣。五国伐战，贰拾载矣，时移势迁，彼时之敌，亦可今日为友，吾当壹往探之，以竟全功，捷报太师。”贰人拜别。

乐毅出燕，见燕武成王。去岁，因秦燕盟而攻赵，田单应赵所请而退秦击燕，占其中阳地。今年，荀卿遣田单驻代地，防燕御胡。

乐毅谒燕王，燕王以客卿礼待之。与会，乐毅言合纵事，燕王以秦燕盟而不应，责赵齐之过。

乐毅说：“臣自始燕，近叁拾载，得先王垂睐，得有所报，后有辗转，仍续封国，家族亲眷，得以安享。臣无时不念燕恩，遥祝燕昌。纵退而闲散，仍往来奔波者，冀燕绵长也。今日反燕，特有所言，大王容禀。”

“所谓盟者，结而共担以为援。今之秦盟，远居西陲，隔叁晋而远本土，纵盟而不得强已。此盟，利秦而损燕也。概因秦强，独得以立，无后顾忧，径自东攻，得利立肥，侵虐日甚，晋楚不敌。南楚之境，君上请观，昔日强楚，西北破损，遂侵以东，略于鲁宋，以为补偿。今之叁晋，抗秦而衰，犹自奋争，壹日不能，效以南楚，就食东方，燕之灭顶，即在眼前。其时，燕弱而不得独存，敌日至而援不知踪，援暮至而君亡其形。故秦盟者，悬绳脖颈，待敌仁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