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34章 雏凤初鸣 秦兵东出

上回说到，兴于司徒博彦所谓“圣于往昔”，新皇扶苏纳“孟辙”等谏言，欲拆金人而铸剑甲，分说将军，御史及丞相。

见新皇扶苏，以关外贼事而言法家之弊，贰人皆无有言。法家精要，非以重罚，实以刑罚之惧而治国也。一人抗法，惩戒而警他人，拾人亦之，百人亦是，然则若千万人皆抗法不尊，法则无法矣，非兵戈不可成其事。

思索之间，李斯复曰：“法家治国，非无畔也。君主居中，百工尽职，各依其法。止畔以法，是为法也，兵戈平畔，亦为法也。有以将军从其事，有以内史从其事，有以郡守从其事，则君王无事矣。即已称朕，则为先知，何需示群臣短也？”

韩非亦接曰：“君独于上，臣群居下，有以术势，自然君无错而全知，以为圣明。‘明主者，便天下不得不为己视，天下不得不为己听，身在深宫之中而明照四海之内，而天下弗能蔽弗能欺也。’”

闻得贰人之言，新皇扶苏乃明其意，壹曰见短，贰曰独上，皆有指于求谏之诏也，遂接言道：“先知无错之言，尽可言之，何人有信？若人皆信，先皇之时，自无逃匿走失，以避戍徭者。如人皆信，胡亥悖逆，无有众卿助朕反正也。欺人不得，自欺欺人，为君大忌也，朕不为之。欲以自明，必有谏者，以为警醒，此博士御史之日常也，丞相廷尉之本职也，郎官近卫之忠诚也。何能阻之？何需阻之？何必阻之？”

见不得更，李斯亦颇踌躇，新归不久，前有大误，若以坚强，韩子在侧，立马可代，待得其时，悔之晚矣。然贸然妥协，立身之资，惨遭重创，何以行事?思索之间，未有再应。

韩子亦在思量，以贰诏至此，传闻新皇诸多动作，壹壹流过心间，见其行事，徐徐而来，有谋有略，心中有感，“雏凤初鸣”四字，浮现脑中，虽有稚嫩，然以新皇之份，尚算勉强。故而暗叹，即欲帝王师，纵法家有失，然言以帝王术，亦略有精进，以此而言，得失之间，亦非全败。

思索有定，韩子复开口曰：“即陛下有此自律，亦为陛下圣明，某亦不再赘言，然法者，国之本也。故某有谏，制诏明发，必以法者；次及诏令，非法者不明发，仅以臣阅。”

见韩子有让，李斯遂定，附言：“臣亦此议，另金人之事，亦依陛下之言。”

终得见效，无得有碍，新皇扶苏，大感振奋，“圣于往昔”，复现脑海，盘桓不去，乃自按捺，平服心情，言道：“朕止自修，无有坏本之意，自当如此。”

事遂定，新皇扶苏，令以丞相，拆除金人，以为剑甲，供以章邯蒙恬，以为东进之用。待得其日，声威震天，国民占道，奔走相告。丞相嘱以九卿，复军械之所，回募匠作，并以扩充，以为紧急。咸阳之民，得有生计者，数千之众；闻有军战，翘首以盼，跃跃欲试者，不计其数。一时之间，咸阳民望，略有好转，新皇扶苏，一鸣惊人。

不言咸阳兵备，且言章邯，已为少府，九卿之一，主以皇家私事，其时监造骊山工事，本无他事；及待周章西进，侵袭咸阳，兵威震动，众臣无措。身为近臣，挺身而出，为主分忧，故有谏言，特赦刑徒，集以成军，以攻贼人。幸赖通晓兵法，群徒奋勇，得以初胜，逐周章出函谷，危情方缓。

不料方自整军，以为东出，咸阳巨变，壹夜之间，胡亥**，赵高夷族，李斯倒戈，公子扶苏，复生为皇；晋升上将军之令，即时传来，要以精简兵卒，合以京师屯兵，共谋东出；秦宗室子婴，代为内史，掌京师屯兵。

闻此噩耗，章邯亦为踌躇。精简兵卒，不啻自缚双臂，待命于人，岂知胡亥之近臣，能安于新皇乎？君不见赵高之事乎?然顾以旧情，举兵咸阳，不言周章尾随，事有不遂，单言子婴当面，出师何名？纵京师屯兵得克，陇西侯李信，率以宿卫，据守咸阳，何得能入？邀天之幸，得入咸阳，袁圆守以宫禁，残余兵将，定能得克？纵克章台，又能如何？胡亥已逝，除以扶苏、子婴，何人可继？壹次征战，宗室皆亡，群臣可依？及待闻得蒙恬反北地，掌边军，其心更为惊惧，以其刑徒，敌于精卒，何能言胜？

忐忑之间，章邯无以为策，乃遣使拜谒左丞李斯，以为求策。其时李斯已脱大难，并荐王离，辅领京师屯兵。得章邯来使，虽暗自震惊，防以新皇暗探，然亦为欣喜。今日之秦，函谷内外，王离、章邯、李由，果能叁军并列，纵蒙恬精猛，鞭长莫及，亦可得保也。遂安抚来使，口信章邯，宽慰其心，允以庇护。

得左丞诺，章邯略有所定，以其之身，本无害新皇，且胡亥已去，更无反叛必要，遂应令精简刑徒，以为精兵，其余汰众，尽数交付，以为新皇代工分配。

及待听闻新皇拆除金人，以供蒙恬及函谷新军装备，章邯复愕。彼时遍集刑徒，临以发兵，以为战争，兵甲有阙，不足为怪；然单以精兵论，秦都咸阳，府库兵甲之储藏，绰绰有余。新皇此举，意在如何？欲以扩兵？恐战持久？如此俩异，何以为战？

九月逐周章，咸阳有变，及至十月，精简兵卒，训以成军，分发府备，以为习练，待至十月末，章邯请以新皇，虽新军未成，然山东豪强并起，有以坐大，愿出军求克，阻其蔓延。待得咸阳妥当，再以补充，以延攻势，竟成事功。

秦贰世（扶苏）元年十一月，接新皇令，上将军章邯，京师屯兵裨将王离，领军拾万，兵出函谷，击周章于曹阳，败之，复至渑池，再败之，周章自刎，贼兵溃散；章邯遂领军往荥阳而去，意为解救李由，复占敖仓。

信至咸阳，新皇大喜，群臣振奋，初战大捷，士气可用。右丞冯去疾拟诏，秦皇谕：“诏曰：自徙木为信，商君行法，秦室大兴，至于今日，百五十年矣。赖先祖奋进，黔首效命，方得一统中原，天下归秦。有以征战，方知其苦，故待壹统，先皇仁爱，并行天下，内外壹等，无有别差，以期万世太平，征战不起，黔首永安。不易始皇方行，关东遗寇，居心叵测，煽动无知，即反贼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先皇有灵，恐不得安。每每思之，朕责过矣。”

“《秦风》有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百五十年，筚路蓝缕，竟其事者，秦魂是也。所谓秦魂，耕战为要，军爵为本。今以朕过，劳以三秦，实为愧责，愿重申先皇耕战军爵之法，以为酬劳，募以忠贞，以安天下。朕当不吝，有以厚报。如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