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87章 异人得子 赵柱崩折

上回说到，合纵长魏冉，说赵国重卿，以秦虏复军，以为反国计。河东太守王稽私通诸侯事发，吕不韦代为谋划脱身。

不说游商转信于应侯范雎，只说武安君李牧率军南行，至于安邑，即刻攻城，并不于烈。叁日之期，至夜，安邑北门失陷，郡尉阵亡，所属郡将，大多亡于乱军，赵军得入，应侯范雎率秦军，南撤盐氏固防。河东太守王稽，领亲随，假死而匿，投于武安君李牧。

武安君李牧并不追赶，进驻安邑，以待明春。安邑其地，北及皮氏，汾阴，渡河可至河西；南及陕县，隔河而望殽道。西南之处，可及蒲阪、封陵，或可渡河至河西，或可南击而威函谷关。若再有得，秦境至矣。时赵孝成王六年腊月二十八日。

却说赵城合纵完毕，各反其国，赵国众卿，亦反邯郸，于其途中，遂接噩耗。上卿蔺相如卒。蔺相如者，原为门客，经荐为使，方有“完璧归赵”“渑池会盟”“将相和”之事，因功至上大夫，上卿，主仕于惠文王时，及至今上继位，已牵延病榻，不能理事，缠绵至今，终得驾鹤。得闻此事，众卿急反，以治其丧。

越明年，正月，秦异人处，赵姬得子，以为正月，乃名曰“政”。异人乃传信晋阳，至秦宣太后处告之。秦宣太后及平原君赵胜乃反邯郸，留魏冉整兵晋阳。及至，见五世同堂，秦宣太后，老怀甚慰，有以奖之。待出其室，见秦异人，时吕不韦在侧，平原君赵胜亦在侧。

至于吕不韦，辅秦异人，仕于赵国，秦太后已于平原君赵胜处知之，并无异议。

却是平原君赵胜先言：“去岁赵城，吾等尚议，以为联姻，永结秦晋之好，不期今日，王孙已得麟儿，可喜可贺。”

秦宣太后闻其言，亦为踌躇，王孙有子，另婚赵室女，恐有波折，遂言于秦异人：“王孙得子，其母如何?婚配之事，可曾妥当？”

秦异人自去岁得信，参与赵城祭祀，至于今日，仍为恍惚。原本孤僻，独于邯郸，未得关照，已有数载，不期一朝得幸，获曾祖母垂青，其中含义，多年颠沛，自已深知。及至秦赵盟姻，更为心宜。然则赵姬，已诞长子，平素恩爱，亦不愿舍。故多踌躇，不能其决。见秦宣太后有问，诺诺唯唯，竟不能答。

众人异间，吕不言道：“恭贺太后，恭祝君侯，王孙夫人，本为赵室，联姻之事，自已顺遂。”

叁人皆惊，秦异人更为愕然，赵姬之身，出自赵室，其亦未知。

见众人异，吕不韦乃跪拜，开口言曰：“好叫平原君得知，昔日臣所求王女，本匪为吾，实因王孙，以为自保技。故今王孙夫人，乃昔日君侯所荐赵王室女也。”

平原君赵胜闻言而愕然，乃有所思，亦不揭穿其实，乃言于秦宣太后：“去岁贰月，吕不韦求于吾，言欲婚王室女，以为自保，吾不以为意，以远服女而予之。今日方知，本匪自娶，实予王孙，今以如此，不得其配，如之奈何？”

秦宣太后闻言而思，并不理会其中奥义，乃言于秦异人曰：“独处邯郸，有所思谋，亦无不当，今日赵女，已诞长子，尔意如何？”

秦异人闻诸人遮掩，亦明其理，乃言曰：“孙居邯郸，独处异地，幸有吕师，多为筹谋，今得赵姬，更添麟儿，再无所求，请曾祖母定夺。”

此事遂定，平原君赵胜言于赵威后及今上，请提赵姬于近服，以婚秦王孙。秦宣太后亦以曾祖母身，求聘赵王室，以全礼数。

不言秦赵盟姻，另说韩相张平反新密，言遣军交接陕县事。正月，奉韩王令，韩军至陕县交接防卫。其时，望诸君乐毅已得朝廷通告，撤军还陕，交接韩军，虽有怏怏不乐之意，亦勉力率军北反。万五赵军，皆为步卒，故迁延于途，并不迅速，不期方过十五，未至成皋，风寒入体，竟至病倒，连绵数日，不得好转，终而撒手人寰。

待讯至邯郸，举朝震惊，荀太师遣使马服君赵奢往迎棺柩，兼领其军，不待反邯郸，噩耗复至，都平君田单，卒于上党任上。讯至邯郸，荀太师恍惚，遣信平君廉颇往迎棺柩。月余时间，赵朝堂三折股肱，邯郸震动，流言纷纷，甚嚣尘上。

不待赵廷安排妥当，晋阳之地，武襄君魏冉整军中途，趔趄摔地，急送反府，翌日而卒。讯至邯郸，朝堂沸反，扩于诸国，反应各异。

却说闻得武襄君魏冉得疾而不醒，秦宣太后急召\"赵牧\"，问以解厄。

待“赵牧”至太傅府，见于魏冉卧前，秦宣太后乃遣仆从，独留贰人与室内，张口而言：“公子昔日流珠何在，可否助吾弟解厄延寿，老身定有酬谢。”

“赵牧”近前而察，回曰：“禀于太后，穰侯已油尽灯枯，无有回天矣。”

秦宣太后恍惚，身形晃动，已然不稳，摇摇欲坠，“赵牧”乃上前而扶。

待歇，秦宣太后忽曰：“昔日公子护老身之寿拾载，今尚余伍岁，愿迁于吾弟，立死亦可。”

“赵牧”对曰：“太后恕罪，护寿之术，无得迁移，小子道法不深，无得为此。”

秦宣太后，怅然若失，片片旧思，复至心头。昔日故楚，得闲共生，咸阳立地，相扶相守，小子争立，刀光剑影，守卫君权，除镇邪佞，率军以往，稳固秦疆，反朝入相，鞠躬尽瘁，变生肘腋，骨肉相残，各自奔逃，聚于晋阳，往来奔波，盼极反秦，不意崩殂，事未竟办，急痛至此，呜呼哀哉。

“赵牧”相伴于侧，良久乃言：“太后节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昔日彭祖捌佰，生离死别之事，不知凡几，其哀其衰，不可思焉，或然长寿之殇，亦为惩戒乎？惟逝者已矣，存者且偷生。”

闻得“赵牧”所言，秦宣太后乃有回神，抚卧具上魏冉尸，泣涕横流，竟不得止。翌日，停棺入殓，待以祭奠。其时，邯郸陨落贰卿之事，尚未及晋阳。

待得祭奠，秦宣太后召秦诸将，即于灵堂，有以言语：“老身尚存，不意魏冉先逝。”未及下句，泪以先流，复止抽泣，继而言道：“魏冉生前，惟盼归国，今命丧于此，定不瞑目，吾意举棺而反，归葬咸阳，不知诸将何意？”

众将皆异，相视未语，武安君白起乃拜曰：“太后之意，异日迁葬?”

秦宣太后摇首，厉声曰：“迁葬者，止圆其意也。今欲举棺反，以遂其志也。且吾已老迈，其又无后，独居于此，何人得祭？岂非百年孤魂，无得归安？”

武安君白起闻言而默，环视诸将，其时武阳君郑安平亦来祭奠，会聚于此。得睹秦将，白起近前而拜，言曰：“太后有令，万死不辞。”

秦宣太后起，言曰：“老身万谢诸位将士”，遂言而欲屈身以谢。众秦将不得阻，乃侧身而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