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25章 百家争鸣 合纵事成

上回说到，武安君白起，复领秦兵，攻赵晋阳。廉颇到任，据城以守，请以武襄君魏冉及平原君赵胜，有以商讨。应平原君赵胜白起谏言，武襄君魏冉允之，以旧时谊，函信遣使，以观其效。另约期已至，五国聚赵，共盟合纵，魏冉疾驰与会。

待魏冉言，众君嘈嘈。所谓合纵，原已允之，今日纷纷，盖因不忿，复言昔咎，不平于秦，责以邻国，一时纷乱，不复宁静。

望诸君乐毅，周游各席，斡旋其间，会众异同，方至席前，高声言曰：“诸公且歇。”

待众人静，望诸君乐毅拜武襄君魏冉，开口言道：“太傅请见，昔日诸国，亦常会盟，许以合纵，然徒耗军费，劳民伤财，多未建功，散而互怨，相邻不睦，而为秦乘；故今日诸国，盟意无疑，有所忌者，何竟事功，以避旧辙？”

武襄君魏冉问曰：“此疑常在，君侯昔日出游，有何言取信于诸君？”

望诸君乐毅环拜诸君，面魏冉而道：“昔日孟尝，近日苏君，均有合纵，壹得实利，壹仅虚名，得利者破函谷而临秦境，复收故土；获名者慑秦帝不敢东出，止兵拾载。虚实之间，皆得大利。然合纵之弊，诸君皆知，或毁于敌，或陷于内，不得长存。盟起秦伏，盟散兵至，损兵失地，不堪其扰。”

乐毅稍歇，举膊摊掌，示于众人，“此次出游，乐毅有言，合纵诸国，宛若吾掌，分而不能举箸，合则可猎虎狼，故合纵以护自身，以保友邻，共存共安；然譬如吾指，三长俩短，不得等壹，约以同力，要以同功，自不可得，亦违天理。”

“故吾有言，等分各国，责以正辅，合以成盟：近秦三晋，邻而日战，其兵悍勇，其器甲众，当统其兵，利借山川，以战秦军。远以燕齐，兵戈未至，约以偏师，以偏师固守关隘，释三晋之兵以攻；要以粮秣，以粮秣供于战前，弥补三晋战而粮秣无得。”

“若得如此，则战可久。以五国久战于秦，则秦隙自现，循隙而进，临于秦土，或城下盟，复吾故土，或破秦都，驱其西归。待得其时，各逞所能，各得其愿。诸君以为然否？”

待乐毅毕，众皆喧哗，颔首伸指，纷纷言赞。待众稍歇，乐毅面魏冉，开口言道：“太傅请见，如此可行？”

魏冉起而立人前，举酒而祝，开口言道：“望诸君所言，确为合纵之髓，亦为西秦之所忌。”

“其方才所言之贰次合纵，吾均在秦。孟尝其时，秦兵向楚，不及函谷，故破而不及；苏君之机，以小利而散其盟，无伤于秦；今日吾等复纵，欲竟事功，前言有叁。”

“其壹：权行于壹。秦军兵强将胜，雄于东方，与之力战，当有损伤。各君尚权，权归于壹，壹于吾身，令之所至，死不旋踵，号之所到，抵死不屈。苟有贰心，畏缩不前，邻而不救者，吾当斩之。”

“其贰。毕其功于一役。若胜，诸君得偿所愿；若败，韩灭，魏赵随亡，齐燕不出拾载。故诸君需得竟力，不达不反；苟有小利而卑秦，坏合纵者，吾得令而攻之。”

“其叁。事贵其恒。诸君当知，秦之所强，奋数世余烈，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事竟成者，恒而不易。故此役若起，诸军合战，侥而得胜，欲得封关，得隙而进，兵临城下，绝非壹日之功。遂则贰叁载，逆或陆柒载。故若得盟，非散盟而不得止，苟有危言耸听，谣言暗行，丧气乱事，吾可号而攻之。如此约法三章，望诸君慎思。”

待众人议，望诸君乐毅游于各席，群集众意，共纳各家。待诸议毕，请于魏冉道：“太傅请见，约法三章，众皆无异，所谓合纵，此自当为。然则西秦狡诈，众人难信。有言不适，请太傅恕罪，不知太傅有何言，可取信于诸君？”

武襄君魏冉闻言而愕然，愠怒于色，良久方霁，开口言道：“吾若为秦，以为内间，群聚众军，一战而歼，遂就坦途，横扫诸国，壹同中原，指日可待，此为大功，吾亦羡之，或比姜尚，长存史册。然则西秦之势，历经数世，宛若转圆石于千仞之山，及至山巅，其势已俱，滚石下山，其势披靡，在座诸君，何人敢言，可当秦军？值此之时，以秦而言，远交近攻，即为上策，亦为稳妥，何需弄险，以壹敌众？苟有不测，大局将崩，不及收拾。用急用忍，利弊分明，君若为秦，何以择之?”

稍歇，魏冉复曰：“吾此前来，以武襄君，非秦穰侯。吾姊秦宣，阵于晋阳，以抗秦军，生死悬线，不愿退避，誓与赵军，共存共亡。以诸君思，耄耋残身，柒拾有肆，颐养天年，不知余寿，以之为间，生死不测，旦夕祸福，何人愿为？”

魏冉近前，环拜诸君，高声宣言：“今日之局，姊弟贰人，舍此残躯，奔于战前，不为富贵，不为权柄，止为秦逆，去逆复亲，即偿吾愿。望诸君勿疑。疑则生隙，隙成间现，间出纵散，复现前局，功亏一篑，诸君三思。”

待众卿议，荀卿出席，举酒而祝，言于众人：“吾乃荀况，忝为赵相，今有肺腑，言于众公。自古兴兵，以仁义先。前有商汤伐夏，惩以不仁，后有武王伐纣，宣以不义；仁义之师，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自竟事功。今日在此，吾等共举，意清君侧，逐放小人，复以仁义，自合公心，亦负民望，不惟武襄秦宣，翌日军归故地，云集响应，自有景从，诸君勿虑。”

乐毅起而离席，拜诸君，慢声言：“臣自中山，见于武灵，识于昭王，信于五国，今日复倡，诸君信赖，倍感荣幸。今日盛举，皆以为信。信则众志成城，间则分崩离析。某在此间，胆有所言，通诚并力，以成盛举，谋自当前，以报诸君。”

叁人话毕，众君复议，韩魏燕齐，无人为尊，各自有言。昔为东强，齐君王后，目示邹衍。

邹衍离席，举酒同祝，开言曰：“昔日于燕，共事昌国，其材其情，吾深知之，亦甚佩服。今日复现，勇诚依然。即至赵都，忽忆史墨。其常言‘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君行以顺五行，以和四时，以乘阴阳，方得顺昌。今秦见背其亲，逆时而行，得咎于天，必有符应，灾异丛生。吾等顺时，讨伐以应，必可竟功。齐祝盛举，必竟全力。”

魏龙阳君接言：“吾魏同为三晋，手足亲朋，绵延数百，交互往来，救急应援，不可胜数。共抗西秦，将士折戟，缟素之殇，漫于朝野。今日得幸，共为盛举，竭力泣血，以报血仇。”

韩相张平，汉相张良其父，素主纵横，惯以“疲秦”。秦害之烈，首当其冲，值此之时，亦开口言道:\"宗庙社稷，存亡在即。连纵抗秦，韩之夙愿，今日与会，谨遵盟令，破釜沉舟，与敌偕亡。\"

燕将乐乘，乐毅族人，重于燕国，此来与会，将以偏师，已为盟军，其位卑弱，故自后言：“燕处北鄙，财货匮乏，兵羸将庸，然燕赵亲善。与伐不仁，自当踊跃。今自吾下，燕军所属，尽付于公，但有所命，奋死向前。”

如此，合纵事成，诸君饮宴，留将卿具商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