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之事平息后,盛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盛紘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每每想起此事,仍会后怕不已。
这日傍晚,盛紘来到寿安堂向母亲请安。母子二人说起前些时日的风波,盛紘仍是心有余悸:“若不是母亲教导明兰有方,这次盛家恐怕真要遭逢大难了。”
老太太缓缓捻着佛珠,语气平和:“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这次能化险为夷,也是你及时醒悟的缘故。”
盛紘叹道:“儿子现在想来还是后怕。若不是明兰提醒,我恐怕还会想着如何相护,那才是真的害了长枫,也害了盛家。”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六丫头...确实有见识。”
老太太眼中闪过欣慰之色:“明兰这孩子,看似低调,实则心中有乾坤。她读的书多,想的也深远。”
盛紘点头:“是啊。她引经据典,说的都在理。申屠嘉、王宰相的故事,我都读过,却从未想到可以这样运用。”
他想起明兰当时沉着冷静的模样,不禁感叹:“她才多大年纪,竟有这般见识和胆量。若不是她及时献策,我恐怕真要做出糊涂事来。”
老太太微笑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让她跟在我身边学习了吧?这孩子是可造之材。”
盛紘郑重道:“儿子明白了。今后家中事务,也要多听听明兰的意见才是。”
正说着,明兰端着一盏参茶进来。见父亲在此,恭敬行礼:“父亲安好。明兰熬了参茶,给祖母补补身子。”
盛紘温和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他接过茶盏,忽然问道,“明兰,若是你处在为父的位置,日后当如何管教长枫?”
明兰略一思索,轻声道:“明兰愚见,三哥哥经过此次教训,应当已经知错。但习惯养成非一日之功,还需时时提点。父亲可定期检查三哥哥的功课,偶尔与他谈论朝政时事,引导他正确看待问题。”
盛紘点头:“说得在理。还有呢?”
明兰继续道:“明兰觉得,可让三哥哥参与些实务。比如城外粥棚的管理,让他亲眼看看百姓疾苦,或许能让他更加理解为官者的责任。”
盛紘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从此,盛紘果然开始重视明兰的意见。家中事务,有时也会问问她的看法。明兰总是谦逊应对,提出的建议也往往中肯实用。
这日,盛紘与王氏商量给如兰请女先生的事,正好明兰也在场。王氏道:“如兰性子活泼,怕是坐不住。我想请个温和些的先生,慢慢引导。”
盛紘点头,忽然问明兰:“你觉得如何?”
明兰温声道:“五姐姐天真烂漫,若是强行约束,反而适得其反。明兰觉得,可请个擅长琴棋书画的先生,以趣味引导,或许更能激发五姐姐的学习兴趣。”
王氏笑道:“这主意好!如兰最爱热闹,若是边玩边学,定能坐得住。”
盛紘也点头:“就按明兰说的办。”
这样的事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家务安排,有时是子弟教育,盛紘都会问问明兰的意见。明兰从不越矩,总是谦逊地提出建议,却又每每切中要害。
林噙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明显感觉到,自从长枫出事后,盛紘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反而对明兰越发看重。
这日,林噙霜特意炖了盛紘爱吃的汤品,送到书房。盛紘正在看公文,头也不抬地道:“放那儿吧。”
林噙霜柔声道:“主君近日劳累,妾身炖了人参鸡汤,主君趁热用些吧。”
盛紘这才抬头,淡淡道:“有劳了。”却并不动那汤品。
林噙霜试探道:“主君,枫儿在祠堂思过已有月余,听说每日认真抄经,很是悔过。您看...”
盛紘打断她:“才一个月就心软了?这次若不是明兰献策,盛家恐怕都要被他连累!让他在祠堂好生反省,半年一天都不能少!”
林噙霜被噎得说不出话,心中对明兰的嫉恨又深了几分。
更让林噙霜不安的是,府中下人态度的变化。以往巴结她的管事婆子,现在都转而奉承王氏和明兰。就连她院中的用度,也被核减了许多。
这日,林噙霜想为墨兰添置新衣,去账房支银子,却被婉拒:“主君吩咐了,各院用度都要节俭,特别是林小娘院里...”
林噙霜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发作,只得悻悻而归。
墨兰见母亲空手而归,不满道:“母亲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了?我看父亲如今只听得进六妹妹的话!”
林噙霜咬牙道:“那个小贱人!表面上装得低调,暗地里却会讨好卖乖!如今连你父亲都被她蒙蔽了!”
墨兰嫉妒道:“可不是嘛!父亲现在什么事都问她,好像她多了不起似的。不过出了个主意,就这般得意!”
母女二人越说越气,却也无计可施。
与此同时,明兰在府中的地位却稳步提升。她协助王氏管理家务,处事公正,深得下人敬重。有时遇到难处,下人们都愿意来找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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