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上七点整,魔都一家格调高雅、氛围静谧的日料店“竹”内。店内灯光柔和,以原木和竹元素为主的装修风格透着浓浓的日式禅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食物本身的清香。穿着素雅和服的服务生们脚步轻盈,低声细语,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感。
王也按照江莱发来的定位,准时抵达。他在服务生的引导下,穿过一条铺着鹅卵石的窄道,来到一个相对私密的榻榻米包间门口。服务生轻轻拉开移门,王也脱鞋走了进去。
包间内,江莱已经端坐在矮桌旁。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没有穿平日里那种极具攻击性的亮色连衣裙,而是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藏青色丝质衬衫和黑色高腰阔腿裤,妆容也比平时淡雅许多,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知性和…一丝刻意营造的温婉?只是,她眉宇间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骄纵和急切,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状态。她面前的茶杯里,茶水已经少了半杯,看来确实到了有一会儿了。
王也刚在对面坐下,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坐姿,江莱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镶钻腕表,然后扬起下巴,用一种带着点不满和撒娇意味的语气,抢先发难:
“王也!你迟到了整整三分钟!让女生等待,可不是绅士应有的行为哦!”她试图用一种轻松调侃的方式打开话题,但眼神里的那点小得意和“我终于抓到你把柄”的意味,还是被王也敏锐地捕捉到了。
王也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身体后仰,双手一摊,做出一副“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奉陪了”的无赖表情,懒洋洋地开口道:
“哦?这样啊…那看来是我失礼了。为了不玷污江大小姐心中‘绅士’的形象,我还是…先走为敬?”说着,他作势就要用手撑地站起来,动作流畅自然,丝毫没有犹豫,仿佛真的打算立刻走人。
这一下,完全出乎江莱的意料!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得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你TM在逗我?”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王也会是这种反应!不按常理出牌也要有个限度吧?!
眼看王也真的半站起身,江莱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和精心营造的氛围了,猛地提高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
“坐下!!!”
这一声,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日料店苦心经营的静谧氛围!连隔壁包间隐约的交谈声都戛然而止!门口候着的服务生更是吓了一跳,连忙小跑着拉开移门,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紧张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低声提醒道:
“对不起,这位女士,本店需要保持安静,请您…”
王也看着江莱那副气急败坏、又因为失态而有些窘迫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强忍着笑意,重新慢悠悠地坐了回去,还故意咂了咂嘴,发出“啧啧”两声,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打量着江莱,仿佛在说:“看吧,到底是谁不绅士?”
江莱被王也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气得胸口起伏,但看到服务生提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尴尬,对服务生摆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不好意思。上菜吧。”
服务生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应声,轻轻拉上移门退了出去。
包间里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微妙和…紧绷。
王也看着江莱那副强装镇定、却又掩不住懊恼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决定再添一把火。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点戏谑:
“啧…听江大小姐刚才那一声吼,中气十足,声若洪钟啊!看来前几天绝食带来的那点小损伤,恢复得挺快嘛!这身体素质,杠杠的!”他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欠揍。
江莱被他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这是她感到被冒犯或需要防御时的习惯动作,狠狠地瞪着王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也!你少给我东拉西扯!说正事!”
就在这时,移门再次被轻轻拉开,服务生开始端着精致的漆器餐盘,鱼贯而入,将一道道摆盘精美的日料摆上矮桌:刺身拼盘、烤物、天妇罗、寿司…琳琅满目。
王也看着美食上桌,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看起来十分肥美的三文鱼腹寿司,蘸了点酱油,整个塞进嘴里,满足地咀嚼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评价:
“嗯!不错!这紫菜包米饭,确实让小日子给玩出花来了!简单,但味道不赖!”
江莱看着王也那副完全沉浸在美食中、根本不理她茬的样子,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她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失分一次,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改变策略,不再绕圈子,直接打出直球。她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直视着王也,语气异常认真和…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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