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阁包间内,气氛热烈而融洽。巨大的环形沙发上,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吧台边,有人熟练地调着酒;台球桌旁,清脆的撞击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香、威士忌的芬芳以及…一种属于特定圈子的、松弛而自信的气息。
王也显然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一进来,就被好几个朋友围住打招呼,但他始终紧紧牵着安迪的手,没有让她落单。他带着安迪,径直走向包间里侧一个相对安静、视野也最好的沙发区域。向园和徐燕时已经坐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他们的。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段锁骨。他长相十分英俊,是那种带着点阳光和痞气的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正和徐燕时低声说着什么,看到王也过来,他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点调侃意味的笑容。
“哟!咱们的王总可算大驾光临了!让我们好等啊!”男人站起身,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王也。
王也笑着和他用力拥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后背,动作熟稔,显然关系极好。松开后,王也转身,非常自然地揽住安迪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到身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自豪和…一丝“显摆”的表情,对那个男人介绍道:
“安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Allen,你叫他苏醒就行。”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别看这家伙现在人模狗样的是个大明星,家里可是咱们长安本地鼎鼎大名的苏氏集团,标准的富二代!可惜啊,这哥们儿不务正业,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非要跑去混什么娱乐圈,整天跟他那帮‘再就业男团’的哥们儿东奔西跑,被网友戏称为‘娱乐圈在逃公子哥’,也是没谁了!”
王也这番话,调侃意味十足,但语气亲昵,显然是朋友间惯常的互损。
被称作苏醒(Allen)的男人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故作委屈地摊了摊手,对着安迪说道:“安迪美女,你可别听王三少瞎说!我这是追求梦想!实现自我价值!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矛头指向王也,带着点“控诉”的意味,“王也你小子够没良心的!当初你的‘抖手’APP刚上线,是谁第一时间拉着我那几个‘再就业’的兄弟,连夜注册账号,拍视频,给你站台宣传的?啊?现在倒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吧?还嘲笑我‘不务正业’?你这资本家的嘴脸暴露得太快了吧!”
他说话语速很快,带着一种天生的幽默感和节奏感,让人忍不住想笑。
王也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得了吧你!少来这套!就算你不注册,我还能绑着你去注册不成?再说了,你那几个兄弟,哪个不是看在你苏大少爷的面子上才来的?这人情啊,我得记你头上!”他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的笑意表明他根本就没当真,纯粹是朋友间的玩笑。
安迪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又看了看苏醒那副明明是在“抱怨”却满脸笑意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王也那种“狐朋狗友”式的至交好友了。她微微颔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苏醒先生。”
“别别别!叫Allen或者苏醒都行!千万别叫先生,太见外了!”苏醒连忙摆手,笑容爽朗,“早就听王也这小子念叨过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王也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这话说得真诚,带着对朋友的祝福和对安迪的欣赏。
向园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就是!Allen哥你说得对!王也这家伙,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燕时虽然没说话,但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拉着安迪在空位上坐下。服务生立刻送上了酒水和小食。五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轻松和私密。
苏醒很会调节气氛,他主动找话题和安迪聊天,问的大多是关于魔都的生活、工作环境等不会让人感到冒犯的问题,语气轻松自然,丝毫没有大明星的架子,反而更像一个健谈的、有见识的朋友。安迪虽然话不多,但也能得体地回应几句,紧张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
王也则主要负责插科打诨和…炫耀。他一会儿跟苏醒回忆以前一起飙车、惹是生非的“光辉岁月”,一会儿又跟向园斗嘴,说她小时候的糗事。徐燕时则大多数时间安静地听着,偶尔在技术或者商业话题上插一两句,言简意赅,却总能切中要害,显示出深厚的专业素养。
几杯酒下肚,气氛越发融洽。王也看着身边的朋友和安迪,一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也可能是真的心情太好,那股“贱兮兮”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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