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指挥!根据各侦察小组的情报汇总,我们布设的地雷阵,已经彻底奏效了!”
根据地指挥部的窑洞里,李剑指着地图上那些被画上了一个个红色叉号的日军据点,声音冰冷而高效,“过去三天,鬼子和伪军,除了每天派出工兵,小心翼翼地出来排雷,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主动巡逻和扫荡。他们,已经被我们彻底困在了乌龟壳里!”
“哈哈哈!他娘的,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啊!”王虎兴奋地一拍桌子,“就靠着几百颗铁王八,就把几千个鬼子吓得不敢出门!这仗打得,真他娘的解气!”
“解气?”林啸天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这还远远不够。”
“乌龟虽然缩进了壳里,但他的肉,还在里面。我们现在,就要想办法,把他从壳里,一点一点地,给掏出来,吃干抹净!”
“掏?”陈庚的独眼里,充满了疑惑,“林总指挥,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对这些据点,发动总攻?”
“不。”林啸天再次摇头,“总攻,时机还不成熟。鬼子虽然被困住了,但他们的工事还在,火力还在。我们要是硬冲,还是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而且,一旦我们集结重兵,攻打某一个据点,其他的鬼子,必然会倾巢而出,前来增援,到时候,我们就又会陷入被动的围点打援的局面。”
“那……那到底该怎么办?”
“麻雀。”林啸天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麻雀?”
“没错,麻雀战。”林啸天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画出了无数道细小、杂乱、却又无处不在的攻击箭头,如同成百上千只飞舞的麻雀。
“鬼子不是喜欢当缩头乌龟吗?那好!我们就变成一群无处不在、烦死人不偿命的麻雀!东边啄他一口,西边拉泡屎!让他想打,打不着!想追,追不上!让他吃饭都吃不香,睡觉都睡不稳!活活地,把他给折磨疯,耗死!”
“我命令!”林啸天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所有主力团、独立营,包括我们利剑营!立刻,化整为零!以班、排为单位,组成数百个‘麻雀战斗小组’!”
“我不要你们去攻坚!不要你们去硬拼!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袭扰!”
“今天,三五个人,去鬼子的炮楼底下,打几枪冷枪!” “明天,十来个人,去炸掉鬼子刚刚修好的一段电话线!” “后天,一个排的兵力,去伏击鬼子出来拉屎的巡逻队!”
“你们要像麻雀一样,漫山遍野,无处不在!你们要像鬼魂一样,来了就打,打了就走!绝不恋战!”
“我要让鬼子,在这片土地上,每时每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受到我们无处不在的威胁!我要让他们,连打个盹,都害怕草丛里会飞出一颗要命的子弹!”
“是!”
……
一场史无-例的、席卷了整个根据地外围的“麻雀”风暴,骤然刮起!
赵家庄据点。 日军小队长山口曹长,正神经质地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村外那片寂静的、仿佛随时会爆炸的土地。
三天了,他和他手下的兵,已经三天没敢踏出据点一步了。
“报告曹长阁下!我们的……我们的粮食,快要吃完了!”一个伪军军官哭丧着脸来报告。
“八嘎!那就省着点吃!一天三顿饭,改成一天一顿!”山口曹长烦躁地吼道。
就在这时! “砰!”
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面前沙袋上的一个了望孔!溅起的沙土,迷了他一脸!
“敌袭!敌袭!”山口曹长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墙后。
整个据点,瞬间鸡飞狗跳! 所有的日伪军,都冲上了围墙,端着枪,朝着外面胡乱地扫射!
“哒哒哒哒哒!”
他们打了半天,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而那罪魁祸首——一个八路军的神枪手,早已经在打完一枪之后,就哼着小曲,消失在了远处的山林里。
“八嘎呀路!又是这样!”山口曹长气得破口大骂。
这样的“冷枪”,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向,响起几十次。他们的人,已经有好几个,都在上厕所或者站岗的时候,被这样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给一枪毙了命。
整个据点的日伪军,都快被折磨疯了。
黑风口据点。 一队日军工兵,在数十名步兵的掩护下,正小心翼翼地,排查着公路上的一处雷区。
“报告!已确认,这片区域,有二十三颗地雷!”
“八嘎!又是假的!全是石头!”日军指挥官气得直跺脚。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准备收队的时候。
“轰!”
在他们来路的另一侧,一颗被伪装成牛粪的压发雷,被一个工兵,一脚踩中!
“有埋伏!”
日军还没来得-及反应。 “咻!咻!”
两发迫击炮的炮弹,从远处的山坡上飞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们密集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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